“将军小心!”温柔也不由得出声提醒道,眸光微动,可恶,追来了么?
紫王面色阴沉,借着火光看清了来人,十五人,从哪里来的人?他回朝是王上密旨,且他一路并未走官道,当无人知道他还朝,那么这些人是冲云公子而来?
“云公子,这些便是伤你之人?”紫王握紧了手中的剑,眼神肃杀地望着慢慢走近的黑衣人。
“抱歉,拖累了将军。”十五人,竟是多了五人,看来是得了那人的命令,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吧!澈只说过让自己小心他,她倒觉是他多虑了,没想到看得最透彻的依然是澈,如今又是连带着将紫王拖了进来,若是紫王在此处有什么危险,她要以何颜面来见澈?
“将军,请给云某一把剑。”就算此刻她腿脚不便,却不代表她的手也是废的。
“云公子无须担心,冷汐绝不会让你受伤。”敢伤他之人,他会将他们全部送入地狱。
温柔还想再说什么,紫王却猛地一拍马背,白马便载着温柔向后边安全的地方退去,紫王则独自面对着十五来者。
白王府。
“主上,已查到今日有可疑之人往城外新阳崖的方向去了。”暗卫在冷澈面前单膝跪下,恭敬地禀告道,说完之后久久未见冷澈答应,不由得抬起了头,眼前哪里还有冷澈的身影。
“爷,马已备好,要去哪儿?”夙夜早已备好了马在瓦釜雷鸣的凌云梯下等待,见冷澈出现,连忙将马牵到冷澈面前,冷澈立刻翻身上马,说了一声“新阳崖”,便用力一甩马缰,往新阳崖的方向绝尘而去,夙夜与暗卫连忙一齐纵马跟上。
新阳崖,新阳崖,暗卫再无其他的消息传来,证明阿柔并未落到玄王手中,而她迟迟未归,定然还在新阳崖。
阿柔,等着我!
新阳崖底。
沐风看着身边的自己人一个个倒下,而紫王纵然是受了他们几剑,却几乎无甚影响,再这般僵持下去,不仅抓不到那个女人,怕是连他们都要全军覆没,白王那处他已经失算,这些人不能再有折损,否则便在无人护着公子安全离开。
沐风盯着那似乎愈战愈勇的紫王,一咬牙,做了一个“撤”的手势,所剩下的五名黑衣人便随他一齐往回撤,身影随即消失在夜色之中。
紫王欲要追,可是才追出一步,便一口鲜血喷薄而出,双脚一软便要往下栽倒,连忙用剑拄着地才让自己勉强站稳脚步。
紫王低下头看着自己身上的伤,只见他的心口处晕开了大片的血渍,在暗夜里开出了一朵暗红色的奇葩,方才的伤正好叠在他狭陵道所受的伤上,真是该死!
“将军!”白马载着温柔来到了紫王身边,温柔想要下马却不知该如何下,想要将自己摔下来又担心会撞到小腹,只能在马背上关心地问道,“将军可是受了伤!”
为了保护她不受一丝一毫的伤害,他不能全心全意对付敌人,还使得自己受了伤,温柔觉得自己真是拖累了最不该拖累的人。
“云公子可还安然无恙?可有受伤?”紫王看到温柔眸中的担忧与关心,不禁微微一笑,他似乎没有受伤,没有受伤就好,不然他会恨自己的。
“云某并未受伤,倒是将军伤得不轻,需尽快疗伤。”
“云公子没有受伤就好,这冷汐就放心了。”紫王忽觉眼前温柔的面容开始变得模糊,渐渐地看不清晰了,“他们该是不会再来了,云公子……”
紫王话还未说完,只觉眼前一黑,便昏了过去。
“将军!”温柔低呼了一声,松开马缰正欲把自己摔下马去,可是她并未觉得自己的身体在往下沉,而是感觉自己被人用双手提了起来,而后自己整个人便落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
“澈!”鼻尖萦绕着熟悉的气息,温柔猛然抬头,一张惊世的面容便落入她的瞳眸之中,让她不禁惊呼一声,然而更多的是欣喜,是安心,感觉只要他来了,她就可以什么都不用担心了。
“对不起。”冷澈将温柔从白马背上抱到了自己的马上,此刻正将她紧紧拥在怀里,生怕他一松手她就会有危险一般,“对不起,我来晚了。”
“澈。”温柔将脸贴在冷澈的胸膛上,抬起了双手,轻轻环上他的腰身,微闭起眼,由衷地轻轻笑了,“我没事,我很好,不用担心。”
忽而又突然离开冷澈的怀抱,担忧道:“澈,快看看将军,他为了护我受了伤,昏了过去。”
“将军?”温柔的话让冷澈微微蹙眉,而后一怔,“三弟?”
“正是。”
“坐好。”冷澈将温柔在马背上放好,便翻身下马,扶起了地上昏过去的紫王,看着身负重伤的紫王,心底既激动又震撼,夙夜与暗卫正好在此时赶到。
“紫王爷!”夙夜在看到受伤且昏过去的紫王时,惊住了,而后垂首道,“爷,将紫王爷交由夙夜照顾吧。”
“嗯。”冷澈微微点头,小心地将紫王交到了夙夜怀里,而后看着方才温柔所骑的白马,道,“紫王的幽雪,一齐带回去,立刻去请太医。”
“是。”夙夜垂首恭敬应道。
冷澈吩咐完,便又翻身上马,双手执着马缰,让温柔靠在他怀里,不等温柔说什么,冷澈便语气轻柔地开口:“什么也无须说,我都知道,只管休息就好,有我在,没事了。”
没有人知道,他这一路纵马奔驰而来,心里是有多惊慌,他怕她出事,不管是任何事,他都不想发生在她身上,哪怕是一丁点的伤他都不想看到。
也没有人知道,在他见到她的一刹那,他的心,是有多欣喜若狂,以致于他的眼里只有她,眼里丝毫也装不进其他。
他不敢想象,若是没有三弟在,他还能不能再见到她。
“嗯。”温柔微微点头,笑得安心,因为靠在他怀里,闻着他独有的气息,让她安心,既然他不许她多说什么,她便随了他,而她要说的,也不急在这一时。
冷澈似乎还是不能放心,松了左手马缰,环住了温柔的肩,将自己身上的大氅拢到温柔身上,温柔觉得很是温暖,在冷澈怀里渐渐合上了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