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羽落地之後,忽觉一阵虚晃眩晕,只观那神阕当中的冥力,在这飞行了,不过刻许之间,竟是足足的消耗了,几近大半,看来在境界未到,冥力未纯的情况下,勉强凝聚翼魄飞行,那般消耗,是可谓巨大啊,且那功效与持久能力,都是有着莫大的不足之处,想是日後,若有使用,还当万分谨慎才是。
“噗嗤!”念头一动,後背蓝翼,瞬间化作点点光斑,消散了开去,少羽心情大畅,若不是顾及,此间正值深夜,定是要再声出一阵长啸,以舒心境呢!
试探过後,少羽也是渐渐平息了下来,想是再无它事,便先回到房间,好好的睡上一觉,说来这两个月许的夜间,他可都是无入睡眠,尽是在那不灭当中,研习算学精术,因为在那不灭当中,有那不绝不断的冥力温养,是也不觉疲意,但总是这般,未免太过枯燥,今夜,也当让身心,放松放松才是。
一夜无话,翌日清晨,少羽夜间睡的舒坦,自是晚起了几分,但园丁老者,也从对他,有着怪罪之意,总是一笑便过,少羽倒也不觉尴尬,两个月的相处,是使得二人之间,更为亲近了些,便是犹如知心好友一般。
这一日,平平无奇,夜下,少羽照般修习,晨间定时而起,如此平凡度日,晃眼间,又是过了两月之许,此间,学院当中,并无太多繁杂之事,那万城子弟,也并无太大动荡,少羽种种花草,习习算学,倒也乐得清闲。
“少羽哥,今天那万策筹,突然告假回去了!”花园之外,一名陌家子弟,匆匆跑进,少羽正在松土铲花,听此一言,顿时入以深思,眉头稍皱,长身立起,开口问道:“哦!是病了,还是怎么了?”心下不由忖道:“若是无个太大因由,谁会没事,去告个甚么假来,要知晓,年末之时的四大学院选拔,已然临近了,他并非一个自负之人啊!”
那名陌家子弟,摇头答道:“不知晓,今日见他独身下山,面色并无常异,应该不是病了罢。”少羽心头一跳,隐有不安之感,甚是凝重,随口淡道:“没事了,你去修炼罢!”族人应声退去,少羽心神不宁,负手望天,双眸不安渐浓,似见那波澜长空,隐隐泛起一道,血光之气,那种凶戾的现象,大是证明了,这则消息,是忧否喜,乃大凶之兆呐!
………
封阳学院的山脚下,一人一骑,扬鞭而行,他似有要事,又似有大喜之事,竟是忘情忘所的赶路,直在那马背之上,颠簸了几近一日之许,只在昼歇夜起之时,他的快马,才是有停足的现象,是已驶进了那七城当中。
便是如此,他也未曾,在此间作过多的停留,只在一家,普通的小店,匆匆打尖,而後便又是与客家,购上了一匹上好的快马,弃了随行的马匹,骑上那头,新购的快马,又是顶着深霭的暮夜,不歇不停的奔行着。
这般奔行,直到了次日的午间,他终于是将那匹,连吐白沫的快马,勒停在了一座,命名为“万城”的城池之下。
“爹,到了吗?”万策筹跃下了马匹,也顾不上一脸的风尘,行色急匆的便往城楼上行去,而在那城楼之上,万元庆,竟是率领着族中,各大长老职员,在此间若作迎接,那般排场,当真是好不隆重啊!
“应该快了罢!筹儿进步倒是不小啊,人也长大了许多嘛!”万元庆看着自己的大儿子,嘴角翘楚一裂,似也欣慰,但那一笑,纵过既逝,他极为精明,并不会太过的放纵子阕,特别是这个与自己,极为相似的大儿子,他花的心思,可是再多不过了。
“嗯!”万策筹淡淡的应了声,面色无傲无桀,也是随着众人的目光,一同望向那城外,宽敞的大路上。
这般肃静的等待,一直持续了将近半个时辰,就在众人,疲也不堪之时,忽听群人当中,有人颤音的喊道:“是主母,是主母回来了。”继而又是一声:“哎呀!对了对了,我认得这道身影,错不了,错不了。”又听一道音律更为颤意的声音,说道:“是了,是她回来了。”也不知,那颤音,是因激动而起,还是为惧怕而来,直听的好不怪哉。
呼声一起,顿时引起众人注意,抬眼便向那大路瞧去,只见一道模糊身影,已然是渐渐清晰,万元庆父子,是为大喜,对视一眼,快快的带着众人,下了城楼,步履如风的赶去迎接,此人,不是那万城的主母,毒婆子万金花,又会是何人?
“哼!出来这么多人干甚么,不用作事了?”哪知,众人恭敬迎接,却只迎来了那拄拐老妪,怒眉叱喝,众人见她之时,皆是不禁有所惧意,只见那位老妪,满头白发,身高负不过五尺,持一口蛇头青木长拐,身着褐色衣袍,鼓鼓猎舞,包裹着那骨瘦如柴的身躯,且那面容,如同久死之人一般,竟是苍白的不现半分血色,煞是诡异,直叫人观得惊心,再添那怒像,咤言,顿时吓得众人,只敢作辑称是,心下皆由痛骂:“这老娘们,脾气还是这般的坏,这下可有得罪受了。”
“娘,您的身体,可算安好?”万元庆在此人面前,也只得是恭恭敬敬,只听那万金花,将拐杖重重一柱,喝道:“怎生能好,我被关押了整整四年,那破山洞,阴冷的紧,只怕再过些时日,老身也得魂归西去了。”又是冷哼道:“那个偷儿,可是找到了没,老身有的是手段,定要叫他,生不如死!”她说这番话的时候,语调极为的阴毒,一双如同毒蛇觅食的双目,泛着冰冷阴煞,直扫过那些族人的面门,是也怀疑,内**乱,那些背躬着身的族人,听此言语,虽是无愧于心,但依然是吓得冷汗直冒,颤抖不己。
原来此人,正是那四年之前,盛名封阳的毒婆子万金花,她的名声,与毒迸起,心肠犹如蛇蝎一般,死在其手下的冥修者,或是凡人,难计芸芸,若不是当年,有着陌城陌战天的压制,凭着此人的手段,早便是让万城,独一作大,哪还会是如今,这般的七城之势。
不过,此人在四年前,被万城人,突然宣告消失,其因果,大是不明,听她这么一说,顿时是明白其理,想是当时,她将本门的重要秘笈,《千毒万解传》丢失了去,而被茻屠都郡的千毒门,进行关押惩戒,直到四年之後,才是得以,恢复自由之身。
“这个……!”万元庆是也不知,那万金花见他支支吾吾,心中已是猜到了几分,大是恼怒,方要怒言叱喝,却听那万策筹急忙说道:“找到了,是那陌家子弟所偷,我亲眼见得,那陌少羽,用那当中的逼毒手法,来逼出毒素,手法同出一殊,决然无会辨错的。”
“哦!”二人同声惊呼,而後,皆是定神沉思,万金花不识四年间的变化,大有顾虑,问道:“那陌战天,此时是何等境界,那陌少羽,久前便是个天才,如今,又是何等成就?”说到此间,她定神宁听,只盼莫要太过惊人。
“呵呵!娘,你大是不知,就在你受罚不久之後,陌城频频遭遇巨变,陌战天,早便身死多年,而那陌少羽……”说到此处,他微感涩言,陌少羽虽然废弃了三年,但他後来的精进,大是惊人,可不容于小觑啊,简约回话道:“他不知为何,身废了三年,而後,又是蓦然崛起,如今,当在大冥丹之境罢!”
“哦!”万金花大是惊喜,连连点头,思想过後,拐杖又是一柱,冷然笑道:“呵!这么说来,如今封阳都郡的格局,大是以我万城为尊了?”万元庆不敢托大,应声道:“您回来之後,是还好说,不过六城若是合力,大是不容于小觑啊。”心下村道:“若是能个个击破,那可是好,省了不少气力,不过那些人,与我交战多年,都不是甚么,省油的灯啊!”
万金花丝毫不现惧意,又是低眉沉思了一阵,声音颇有亢奋的说道:“很好,立马修封书信,传去茻屠都郡……。”话还未落,万元庆凝重的截语道:“此时,再去求那千毒门,怕是不妥罢。”他是想,千毒万解传,还没寻出,若是再去相求,岂不是自讨没趣。
万金花自是考虑了这些,摇了摇头,冷声道:“求千毒门作甚,我与血海神殿的血尊者,有那么一些微薄的交情,若能求得他,让他手下的三血堂主,赶来,那便足以应付了。”
万元庆双目精光斗然一现,报道:“必血堂堂主,判官刘亦杉,嗜血堂堂主,蝠王韦江琅,炼血堂堂主,妖狐虞三娘?”心中大是震动:“这三位堂主,都是拥有着不弱的实力,且个个手段非常,若能前来相助,再加上娘这么一个,真真确确的太极境强者,封阳都郡,还不是我囊中之物?”
万金花点了点头,似是想到了些甚么,冷冷的笑着,也不言语。
“咳!对了,奶奶,陌少羽如今,在封阳学院入籍,想要对付他,怕那学院方面,会出手干预啊!”这时,万策筹发言道,他与少羽,可算是有深仇,但不得不顾虑,学院的方面,毕竟封阳学院,这尊庞然大物,怎地也不是小小万城,能惹得起啊!
那万金花微微一怔,转眼瞧来,盯了他半响,忽而笑道:“这是筹儿罢,长这般大了,你别给老婆子我,卖甚么关子,有何妙计,直说便是。”她善于听言辩色,万策筹一言当中,有喜无忧,这般说出的难题,显然,是有着解决的对策了。
万策筹听此,微微一笑,不由村道:“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啊!毒婆子的威名,可真不是浪得虚名啊!”稽首憨笑,奉承道:“甚么都瞒不过您啊,说来,我这还真有一条拙计,能将那陌少羽,从我们眼下,铲除了去。”说到这儿,他不再下言,双目只是瞧着,那万金花手中的蛇头拐杖。
万金光拐杖一转,点了点头,冷声道:“这事儿,你着手去办吧,千麟王蟒,已被我炼制的大成,本是想将它杀咯,放些血气,此物有着增强冥力之效,既然你要先用它,那便拿去罢!”说着,将那蛇头拐杖,丢给了万策筹,这把拐杖,是号令一条,她所饲养的大蟒,那条蟒蛇,有着非常的能力,小至号令千毒万蛇,大至抵住阳冥强者。
万策筹应了声好,接过拐杖,心头的定计,也是在此刻,敲定了下来。
“对了,还有一事,早先我等,在陌城当中逗留,不意中,从异宝斋,购得一块,奇特物件,经过彼论深究,那当中,是记载着,隐藏阴阳融魂芝的地点,若是我能得此一物,想来半步太极,也可一跃成真了。”说到此处,话语中透不出半分兴意,心中是也暗恼:“只怪那地方,竟是处在,冥兽山脉当中的‘鬼幽深渊’实在太过凶险了。”
万金花听得出,他话中深意,默然不语,过了好半响,才是开口道:“我此刻,身体极虚,两个月之後,再跟我提起罢!”说着,便是见她,身影模糊淡化,几个闪动间,便是进入城池,入得府中。
万策筹看着学院的方向,紧紧握住那把拐杖,微微一笑,那抹笑容,煞是冰冷,充满了淋漓的杀机:“毒婆现,封阳变,血腥起,江山易,哼,陌少羽我们的较量,现在才是开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