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台上两道身影,纵横交错,招式愈发狠辣,双目狞然间,杀意毕露,只见那魏泽洋咬牙切齿,不顾身上连番中掌,直将那万达泽,逼得死守难攻。
百招游斗之下,那万达泽不敢以命搏命,面色愈发苦沉,边打边退,心中叫苦连迭:“这疯子是吃错药了,还是忘吃药了。”此时已是被逼到了战台边缘,那魏泽洋见此,眸中精光一现,咤喝道:“深海螺劲!”定身在前,双掌印诀,如风而舞,紧接着一道丈许宽大的漩螺,呈于蓝海之色,蓦然间,便是出现在那万达泽的头顶,只待成形之后,轰然落下,必将脑浆迸进,生死无算呐。
台下众人见此,无不骇然:“这不过是一场院试罢了,这家伙,有必要出手这般重吗?”坎位裁判,面色凝重,双足已是灌入了强大的冥力,只待那危急之刻,好立即纵身驰出,将落入险境之人,救下才好。
那魏淆淆此刻,已是忘了比斗之事,呆呆的望这台面之上,那里魏泽洋胸前空门大露,竟是采取了只攻不守的方式,为何要这般,以命搏命呢?
“你疯了?”万达泽惊喝,双掌连连拍出,直袭魏泽洋胸前空门,妄想将此人逼退半步,但哪知,这人脚下犹如生根一般,竟是不管胸前劲力几何,身形依旧稳如泰山,一动都是不动,只顾着将大印凝起,轰然起落。
“算你狠!”万达泽恨恨咬牙,此刻身处战台边缘,接招已是来不及了,唯一能躲过的方法,只有跳下战台,直接认输,虽然很是不甘,但为了一个进届名额,而落得一身伤痛,那是大大不值啊,当下心中牟定利弊,脚下一顿,飘然下台。
“哈哈,混蛋,想跟老子争,做梦去吧!”魏泽洋见此,散去了攻势,双手叉腰,纵声长笑,笑过之後,面色愈发惨白,哇地一声,吐出了一大口,淤积在胸前的鲜血,气息渐而颓废了下来。
众人无不叹息,暗暗责怪此人,是自作自受啊,那魏淆淆心疼不己,泪眼汪汪的将他扶了下来,口中哽咽硬气,骂道:“傻哥哥,你干嘛那么拼命啦,要死啊你。”魏泽洋笑笑不语,取出了一颗丹药服下,在体内运行恢复。
少羽见此,略加思索,顿时心中一阵明了,笑道:“泽洋你这承让的方式,虽然有点蠢,但很令我佩服,足见你兄妹二人,亲情尤佳,甚慰,甚慰啊!”魏泽洋缓缓吐息,嘴角一掀,笑道:“厉害,甚么都瞒不过少羽哥的眼睛。”魏淆淆正值心疼,无心思考,见二人语带机锋,不由惑道:“你们说甚么啊?”陌武不入深局,看出了几分,又听出了几分,神色萧伤,叹道:“淆淆,你哥哥故意将名额让给你呢!”
魏淆淆娇躯遽然一颤,脑海竭力思考,她本就聪明,只是心疼之下,不及思考,此间回想,的确如此,蓦地泪水夺眶而出,扑在魏泽洋怀中,哭声直骂:“傻哥哥,傻哥哥!”魏泽洋内伤在身,经此一扑,面色倏然泛苦,咬牙默语,只待是缓解了片刻,才是微微笑道:“好妹妹,哥哥说过,这个天下间,我会跟任何一人争,便独独不与你争。”魏泽洋生性骄狂,天地不容于眼,任何事任何人,他都敢去争,虽然少羽在他心中有着一定的地位,但并不代表着,他不敢与他去争,只是这个血浓于水的妹妹,他极为宠爱,怎会与她去争抢。
魏淆淆又哭了一阵,心中好不感动,少羽劝言道:“好了淆淆,第二场比赛快开始了,可不能输了。”魏淆淆轻点螓首,知道自己丑态大出,一时羞红了脸,见那陌武望来,一脸是关怀之色,心间微动,装而不见,怒嗔道:“好啊你!看我笑话是不是?”陌武哪会有这般想法,心中直转弯转,打了个结,一时间,竟是找不出适当的解释,半响只说出一句:“我…我…我没有啊!”
魏淆淆见他那傻憨的模样,不由得是破涕而笑,擦干了泪水,情绪也渐而拾缓,瞧了一眼,那正盘膝复原的魏泽洋,心中忖道:“哥哥不能晋届,那我也不了,但不能辜负了他的一番心意,大不了,先赢了比赛,然後再说不去罢。”转念又想:“不知道那呆瓜会不会陪我?”想到此处,心下不由是大感羞怒,暗骂自己神智不清,晃了晃脑袋,将一干杂乱的思绪,全都抛开了。
“第二场比赛开始了,快上去吧,我们在这儿,瞧瞧你怎么显摆威风罢!”少羽寻望了一圈,各处战台,都已落幕,并且那韩霖趋韩导师,已是在乾字战台上现身,准备挥舞旗帜,号令战局。
魏淆淆握紧了粉拳,眸中满是坚定,螓首轻点,步上了站台,少羽举目望去,现那战台之上,已是多了一道,盈盈娇躯,显然,魏淆淆的对手,也是个女孩。
少羽仔细了打量了一眼,那女孩的身材,极为柔美,芊芊细腰,只堪一握,身着淡蓝色长袍,发如三千冰蚕梦丝,垂腰散落,面色极为淡漠,视不见任何多余的表情,此相貌当可论之绝佳,比起那魏淆淆来,也是不遑多让,一时间,几乎令全场的眼球,都是集中了过来。
“凤城,凤霜娴。”魏泽洋口中轻喃,眉间挂起了一丝,淡淡的忧色,这两人,谁伤了,他都是要心疼的,少羽不知他心中所想,只道是他担心妹妹,不由也是替淆淆担心着,询问道:“这女孩不简单,同样是圆冥丹,淆淆能有几成把握?”魏泽洋顿了顿,一笑道:“不会输便是了。”少羽见他信心满满,不由得心下也是一宽,但这信心到底来自何处,也是摸不着底,再不多言,举目凝望。
魏淆淆一身粉色长裙,相貌清新可人,则那凤霜娴蓝袍加身,面若寒刃恰似霜凌,二者气质,截然相反,各具所长,各显所性,这比斗还未开始,便是有着电光火燎的媲美之赛,擦闪而起,一干燥舌的学员们,不断的在争议着,哪一个,才是此届新生中的届中花凰呢!
“开始!”韩霖趋挥旗若风,沉喝如雷,声响之下,十方战台,顿时闪耀起了一道道,由冥力所凝结出的缤纷色彩,不过在那绚烂唯美的奇观之下,却还包含着一股,险然的肃杀之意。
“魏淆淆请招了~!”战台上魏淆淆,双手做辑,甜笑汇道,却见那凤霜娴,并不多话,只是将手一辑,便是退开了去,面上寒意,似乎更浓了一些。
魏淆淆确不敢大意,待辑礼落下,瞳眸倏然一凝,双手分起,一招“碧波鲸涛掌”中的碧海荡天式,直向凤霜娴胸前拍去,那凤霜娴见此,面色淡然,冰眸却是微微动容,知晓厉害之处,万分不敢大意,娇咤一声,脚下步伐遽然而定,提起右足,凝入鞭法之形,啪的一声,荡开了魏淆淆,来势汹汹的一掌,而後不待其人反应之下,立即乘胜追击,右足点地,如桩稳定,一个旋身,踢出了蓄力已久的强劲的左腿,蓝袍猎猎,长发飘飘,大有英豪之气。
“啊!”魏淆淆不料其人速度是这般迅捷,心间略感惊慌,但刁蛮女何等定力,顷刻间便是作出了反应,双掌倏然聚气而起,交叉于顶,抗其玉足,微微弓身,劲力跃推,一系列的动作,直将那袭来的凤霜娴,推的娇躯在空中凌空翻腾,大退了三步之余,旋即双眸鬼灵一转,再出攻势,一招波滔叠浪式,聚于双掌,莲足点地,带动旋身,空荡了三掌之後,其第四掌威力遽然徒加,纵身跃起,娇咤一声,右掌直向其人天灵大穴重拍而去。
凤霜娴见来势不凡,冰眉凝徒添凝重,弓步下腰,娇躯一旋,借着劲气,双掌一顶一推,巨力落下,蹬蹬蹬,直退三步之余,才是将其掌力,化解了开去。
魏淆淆後腾一旋,如飘叶般轻灵的落下,拍了拍双掌,脸上尽是得意之色,还抽空,给台下三人,挤了挤眼眉,直看的三人,白眼乱翻,\汹然徒瞪。
“哼,冰凤凌霜!”凤霜娴性格也属傲然,见落下风,自是不甘,美目寒意徒增,双手印诀蓦地舞起,继而开臂一振,只听“揪!”的声响,温度徒然大跌,紧接着一头,丈许宽大的桀骜冰凤,在她的身后,缓缓的幻化而出。
魏淆淆笑意渐退,大感凝重,双手化掌为指,探前一旋,在虚中同勾画出了一个太极图案,继而双目微微闭起,可感知她的身周,一股奇特的能量,正在聚拢而成,“阴阳土木流!”蓦地一声娇喝,魏淆淆双目睁然一定,但见她右眼竟是化作绿茫,左眼却是黄甸甸的土光,却听“簌簌!”声响,三丈开外的一棵参天大树,不知怎地。纷纷落下树叶,化做一道碧玉泉河,直向那太极图案的一半,填充而来,同时,地面微微颤动,一层层的厚土,亦是化做黄泉土河,是将另一半的太极图,填充了去。
“哦!阴阳术?”少羽心神一震,脱口而出,却见那魏泽洋,神色更为震惊的望着他,敬佩不己的开口道:“少羽哥,这你都识得?”少羽微微点头,继而问道:“这阴阳术,可是中州之上的阴阳世家所拥有,淆淆怎么会呢?”阴阳世家,势力浩大雄厚,其威慑力,可当数世间最为前者十列,便是威震中州的七大学府,也要敬上三分,心下不由是担心到:“倘若是魏家,无意中所得,定要劝阻他们,藏物需慎,不然,血光之灾,未可难免呐!”
魏泽洋沉吟了片刻,低声在少羽耳旁解释道:“我们魏家先祖,久前与阴阳世家,有过交集,便是入得其宗门,当过门防侍卫,这阴阳术也是无意中得来,但存放在家中,实有百年,都未曾有人能够修炼成功,淆淆天赋异禀,机缘极大,却叫她捡了个便宜。”少羽心中甚忧,但转念又想:“那阴阳世家,是大宗门,若论计较,当不会太过野蛮,最多让淆淆进入阴阳世家修炼,作为门中弟子,那也未必是一件坏事吧!”
思考之际,场上攻势已然狞成,凤霜娴驭于丈许冰凤,展开强烈一击,魏淆淆不甘下风,阴阳土木流转动极致,化腾凝土,一束一缚,竟将那冰凤缠在了空中,半分动弹不得。
“喝,冰凤泣凌。”风霜娴徒然发力,只听“揪”的一声,土木之束,化作漫天飞粉,那只冰凤双目凶光滔滔,直御着旷古奇冰,径向那魏淆淆冲击而去。
魏淆淆浑然不惧,漫步翩翩,双指牵引着土木太极,缓缓转动了开来,但见那太极图案越转越快,只待混沌无极成形之时,魏淆淆双指遽然一颤,太极图脱离了控制,迎风暴涨,顷刻间,便化作百丈宽许,那冰凤如何能与之抗衡,不消片刻,便是被土木太极,化为漫天冰屑。
“我认输!”冰美人凤霜娴,看着那余力尚存的土木太极,神色一黯,低语轻言,便是退下战台,默默的消失在众人眼线之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