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益南也不客气,大概是平常在梁树逸的身边耳濡目染的多了,脸皮也不是一点点厚,“我也是男人,当然有反应了。”
梁树逸嗤笑一声,“切,是男人得有实际行动。”
岑益南白他一眼,“人骂我流氓来着。”
“得,你变着法骂哥的吧。什么叫流氓啊,你知道两情相悦和流氓的区别在哪儿?强来那才叫流氓呢,你若是让她心甘情愿,那就叫两情相悦。”
“想要那丫头不骂你流氓,心甘情愿地让你舒坦那可是本事。小南,哥可不是流氓,跟哥的哪个丫头不是自愿的,这是本事,跟哥学着点。”
岑益南笑了笑,“我跟你不一样,你是披着人皮的狼。”
那时他是真觉得自己跟梁树逸是不一样的,他喜欢兰芷,喜欢她一人而已,他自诩自己的感情是纯真的,后来的事实却证明,男人果真都是一样。
由头到尾,俩人之间的纠缠,一直都是由岑益南说了算,放也是他,收也是他,就算当年兰芷说的那句——岑益南,我喜欢你,也是岑益南处心积虑的结果。
开着车的沈益南手伸到车窗外抖了抖手里的烟灰,歪着头看了看睡得并不安稳的兰芷,她微微蹙着眉,像是有什么排不开心事在梦里惊扰着她,眉心上的疤痕在她紧紧皱眉时显得更深了些。
他想伸手替她抚平那道皱痕,却陡然失去了勇气。
他知道,他现在想要找回那个说我喜欢你的兰芷,他想找回来,却又痛恨这样的自己,什么都是他想要怎么样就怎么样,开始时是他想要开始,结束时是他想要结束。
他想要视若珍宝时,便宠得她天上地下的追寻,不想时就弃如敝履,犹如丢弃一堆垃圾一样的丢弃。
烟头烫了他的嘴,掉在了车内,他无力地双手握住方向盘,握得手指发白,原来,他浅薄地包藏着怎样一丝连自己都唾弃的贪念。
兰芷睡得并不踏实,被沈益南压抑的几声咳嗽扰醒了,轻轻的动了动,披在她身上的衣服滑了下去,她睁开眼睛,似乎还有一刻的失神。
她伸手将衣服捡起来,衣服上全是那个男人的味道,她若有所思的抬头,那人也正转头看着她。
他面色有些发白,冲她笑了笑,“吵醒你了?披上衣服再睡会儿。”
她看了看他的脸色,将衣服递了过去,“你不是感冒了吗?穿上吧。”
他没再勉强,却将衣服扔在了后座上,轻咳一声,问她:“能抽支烟吗?”
她点点头,眼睛看着前方,看到档风玻璃旁的药盒,“你吃药了吗?”
“没有,吃了会犯困。”
她突然明白他为什么要抽烟,于是旋开矿泉水瓶盖,她将水递给他,“不吃药,就多喝点水吧。”
他接过来,灌了好大一口,面色竟红润了起来,那喜悦的心情竟是掩也掩不住的充斥着他的神经,将水递还给她,“谢谢。”
“是我麻烦了你。”她神情淡淡的,低下头用指甲壳抠着矿泉水瓶的边缘,发出刺耳的声音。
他扶着方向盘,将烟放在嘴里狠狠地猛吸了一口,倦意消融不少。
不知怎么的,忽然就觉得颓败的感觉充斥了他的全副身心,自己输了,却不知道怎么赢回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