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我还没跟你说他喜欢吃什么呢?”
我说:“那你说。”
他说:“那人比较好侍候,不过你让他们去买点儿虾子,一定要河虾,不要弄基围虾来了。”
我说:“现在让他们去哪里弄河虾啊?”
他说:“这个不用你管,他们有办法的。”
我说好,然后就走了出去。
等我回来的时候杜少仲自个睡到床上去了,我过去叫了他两声他没应。我便替他盖上被子又关上门走了出去。
外头天气不错,我眯着眼睛往天上看了一眼,难得的看到了湛蓝湛蓝的天空。
厨房的阿姨把准备杏仁拿出来准备挑选出来泡水蜕皮捣烂了给杜少仲熬粥喝,我见了就过去把这差事揽下来了,弄好之后又帮着挑莲心。
我问阿姨:“为什么要挑莲心啊,这东西好啊。”
阿姨说:“少仲怕苦,从来不肯吃的。”
我笑了:“我从前也不吃,不过我妈说这东西好,所以我就不要碎整颗的吞进去。”
阿姨说:“少仲从小就苦,他妈又去的早,出了芷盛谁的话也他不肯听个一句半句的。”
两个人坐着事,她便断断续续的和我这些杜少仲的事情,我这才知道这阿姨从前是严老爷子找来照顾杜少仲母亲的阿姨,杜少仲的妈妈去世之后她就陪着杜少仲和严芷盛到b市来,就住在这个院子里。
阿姨对我说:“我原来以为还能看到他结婚生孩子的,可这人不收心,他的心脏病一直没好,说是怕耽误了别人。这下子又得了这样的病……”
我手下没注意,手里一滑把大拇指上留得指甲给弄断了,一股钻心的疼痛瞬间从手指蔓延上来,不过那只是皮外伤痛也是痛一小会儿。
阿姨觉得可以:“这么好的指甲,倒给弄断了。”
阿姨拿了指甲钳来让我修指甲,看着我的手说:“这双手长的真好看。”
我怪不好意思的:“阿姨,我自己来吧。”
阿姨也没坚持,坐回去剥莲子。我坐在她旁边把断了的指甲修好,想了想干脆又把十指手指的指甲都修短了,这两天老往厨房跑倒觉得这东西不方便了。
不知怎么的,我的心砰砰得跳着,我只以为自己知道了秦放等会儿会来所以才会心神不宁,也不知道到底要过多久我才能彻底的以一种平常心来对待秦放。
门外响起了汽车的声音,阿姨放下手中的活站起来到:“应该是秦放来了吧。”
我手里的指甲剪又失去了控制,硬生生的在手指上剪开了一个口子。
因为突如其来的疼痛,指甲剪被我丢到了地上。阿姨闻声看过来看到我手上的伤口心痛的道:“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小心啊。”
她这语气有点儿像王嫂,因为长时间的陪伴所以便变得如家人一般了。
我笑笑说:“这么小的伤口,没事的。”
她执意要去找创口贴来给我,她刚刚进去,秦放就已经进来了。大约是刚刚开完会,他穿得很正是,西装笔挺人模狗养的。
他手里提了不少的东西,大盒小盒的。
他也不走进来,就站在进门的地方。
秦放的气质其实更适合这种老式的宅子,透着一种历史的范儿。
他问我:“杜少仲呢。”
我没转头,指了指里面:“刚刚睡了。”
他哦了一声方才进来,我这才想起来他是客人不能让他这么拿着东西啊。我把手往身上拍了拍:“买了什么,我帮你放进去吧。”
他说:“虫草。”
他竟然也会买这种东西。我去接过来,他身上有浓浓的烟草味道,我很讨厌这种味道不由的皱起眉头来。
可是我一句多余的话都没说。把那些大包小包接过来的时候不经意触摸到他冰凉的手指,那手指跟玉石一样的凉如果不是他的手即不秀气又不光滑的话,还真是一块美玉。
我说:“我把东西放进去然后给你倒茶来,杜少仲睡了,我们就在院子里坐坐行么?”
院子里放着藤蔓做的座椅和椅子很是写意,葡萄藤长得又好,这个天气在院子里待着可不比不比在屋子里待着舒服么?
秦放说:“好。”
我刚准备走他又叫我:“沈晗之。”
嗯?我转头,看着他站在葡萄藤的阴影里,光影交错里,细碎的阳光洒在了他的脸上。一下子让我回忆起记忆里的那个少年。
他以前也是这么叫我,从不会过份的亲昵。连名带姓得叫我,沈晗之沈晗之,好像我和别人没什么不同。也许那是因为我从前不够自信,或许是从天他的身边又个又美又能干青梅竹马的伏贞贞。
也许是因为当我无疑中抢了伏贞贞奖学金名额后他声色俱厉的跟我说:沈晗之,你只是个一无是处的千金小姐。
我从来就不会注意到他眉宇中的欲言又止。
直到今天,这些感情被我注意到了。
我觉得有点儿颤栗的感觉。
不知道他叫住我要干什么。第一个反应就是要逃走:“有什么事等下再说吧,我先把东西放进去。”
我准备进去,阿姨从她自己的房间里找了创口贴出来经过正屋的时候突然惊呼了一声:“哎呦,少仲你怎么了。”
阿姨率先推开了门。我从渐渐打开的门缝里看到杜少仲躺在门后的地板上,他不是睡了么,怎么又起来了而且还倒在了地板上。我手上的东西都被我丢了下来。拔腿就向杜少仲奔过去:“ivan。”(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