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蹴鞠?”
“嗯,我和同学约好了要去踢蹴鞠的,放学了你就和子墨先回去吧,不用等我了。”小慎行把话说完,便提了书包往外走,还不忘回头蔑视一声:“你们就不用去踢球了,一个女人、一个不能走路的,去了也是看着。”
小冉早已经习惯了他这种蔑视的语气,听了也没怎么生气:“但是还有一节课才放学,你打算翘课吗?”
小慎行耸耸肩:“那就让先生到家里来告状啊,二姜管家不会让他进门的。”
难怪如此无法无天!小冉撇撇嘴,趴回台上,继续熬课。
放学的时候,她推着苏子墨回家,路过小慎行踢足球的草地。
“不用找慎行一块儿回家吗?”乖宝宝苏子墨抬头问,小冉耸耸肩:“不必管他,他要回去了,自然会回去。”说完便推着苏子墨继续走,连眼睛都懒散地多抬一分了。
忽地!
一个球“砰”地撞上小冉的脑袋!
这一瞬间,小冉感觉脑猛地一震,眼前忽地黑了一片,等眼睛重拾视野的时候,她觉得眼前的一切晃悠悠的有点不真切。她的身子晃了晃,世界也跟着晃了晃——
糟了,这不就是脑震荡么?以前见电视上的人老把这个词儿挂在嘴边,以为就比失忆轻一点,也不算什么事,没想到真遇上了才知道这脑震荡滋味不好受。小冉扶着苏子墨的轮椅,苦笑地在心里揶揄自己。
“冉姐姐,没事儿吧?”
耳边传来苏子墨关心的问候,小冉揉揉震来震去的脑袋,猛地甩甩头,想把那震荡的晕眩感赶走。她苦笑着回答苏子墨:“没事……”话音未落,自己就一屁股落到草地上,坐着再也站不起来了。
苏子墨急了,自己转着轮椅到小冉面前,关切地看着小冉。但现在小冉什么都听不见,脑里震来震去的就像是抽风的电视频道,只有闪来闪去的画面,半丁点儿声音都听不到。她不知道苏子墨在和自己说什么,但估摸也就是那些话了,她一边揉着太阳穴一边笑着安慰苏子墨:“没事没事,过一会儿就好,一会儿就好……”
小冉揉了半天的脑袋,好不容易把震荡的感觉驱散去,迷蒙地一抬头,被身边忽然多了一群小屁孩给吓了一大跳:“干嘛都盯着我?”
再仔细一看,小冉连气都懒得出了——这帮围着自己的小屁孩可不就是把球往自己脑袋上招呼的家伙们吗?这不,那翘课的安立小世子可不就站在最前面,担忧地看着自己么!
“你没事吧?”小慎行关心地问。
小冉叹了一口气道:“没事,现在没事了。如果你们没事,就别挡着我们的路,我和子墨要回家了。”
几个孩子连忙扶起了她。她站起来的时候,有点站不稳脚,身子晃了晃差点摔了回去,把那几个孩子吓得急叫。但她还是稳住了身子,甩甩头,觉得清醒些了,就说:“我回去了,你们慢慢玩。”她看了慎行一眼,“你别玩太久,你父王下朝回府没见到你,我可不好说。”
“嗯。”慎行做错了事,嘟着嘴乖乖地应了一声,要是以前,他是根本不理会小冉的话的。
小冉慢慢地推着苏子墨回家,没走几步,就听到身后孩子们低低的声音:“都说了不用管他们了嘛,一个贱民而已,就算踢坏了脑袋,那小爷的球踢中他还是他的荣幸呢!贱民,命比草贱,死不了的啦!我们去玩吧。”
小冉顿住了脚,嘴抽了抽,眼睛眯成了一条线,透露出了危险的信息。
现在的她,脑袋可完全清醒了!
身后的孩子簇拥着返回球场,但还是有人在说:“就是,以后别理他们了,一个残废、一个乡巴佬,上学也是陪我们上学而已,又不能陪我们一起玩……他们根本就没资格和我们一起玩!”
小冉弯下了身子,凑到苏子墨耳边,轻声问:“子墨,你想玩蹴鞠吗?”
苏子墨的眼睛亮起来了,他回头看了看往球场走的孩子们,很快又黯然了。他哀戚地看看自己的脚,第一次听小慎行说起蹴鞠的时候,他不知道蹴鞠是要用脚踢的,现在知道了,只能远远地看着,自己与他人的不同突然变得明显起来了。
“我们去和他们玩玩,如何?”小冉微笑着问,眼睛狡黠得像只打坏主意的狐狸。
苏子墨歪着头问:“我也可以玩吗?”
“当然可以。”小冉笑笑,把轮椅转了个方向,慢悠悠地把苏子墨推到了场边。到场边的时候,她深吸了一口气,大声喊了出来:“喂!我们也要玩——!!”
孩子们被突然的叫声吓得怔了怔,等明白了是谁在和他们说话后,他们不屑地回了头,准备重新玩过。小冉也不气馁,嘿嘿一笑,又吼了出来:“龙慎行!你的**葫芦要给那家的姑娘啊——??”
小慎行脚一崴,差点跌倒。他回头冲那乱叫嚷的家伙挥挥拳,气愤道:“你回家就回家,还在这儿做什么?我请那个姑娘吃**葫芦关你什么事?我请谁都不请你!”
小冉趁这孩子王停下来和自己说话,游戏没再进行的功夫,推着苏子墨慢悠悠地走进场中。听小慎行说完,她眯眼笑了笑,道:“可我就想吃你请的了,你请不请,你不请,我就回去告诉你父王去!”
孩子们没有想到这个入学来就很温顺的新生忽然像变了个人似地,居然会主动来挑衅安立亲王的小世子,他们停下来,歪着头静静地看着她,似乎都在等着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好玩的事。
小慎行脸红了红,是被气的。他讨厌死这丫头了,现在这丫头在他父王眼里比他这亲儿子还亲,要是她回去真这么和父王一说,没话说,一定又是一顿骂。
小冉见他有所动摇,便得寸进尺地嘿嘿一笑道:“来玩吧,我要做你的对手,要是我这队赢了你的队,那你就要请我十串**葫芦,并且以后都不许请别的姑娘吃**葫芦。”
“我没钱!”
“哼,骗人,你钱盒子里有多少银票我可是一清二楚的,你要么拿出几文钱请我吃**葫芦,要么就让我去请你父王再替你保管保管一些钱物,等你成年了再还给你,你选哪条?”
“你……”小慎行气极了!大过年的,本来就是孩子们敛财买玩具的最佳时候,他上蹦下窜地不知跑了多少家亲戚,才把钱盒子给塞满了,没想到这死丫头晚上笑眯眯地看着他数钱,第二天天一亮就请父王过来替他保管钱物了——气死人也!
旁边的孩子们看着慎行被个乡下来的大孩子给堵住了话,纷纷大吃一惊,但他们是站慎行一边的,见慎行吃亏,哪里还静得住。有一个孩子说话特直:“你想和我们玩?你凭什么和我们玩?你不过就是一贱民,有什么资格和我们这些少爷玩?”说完还上下打量了一下坐在轮椅上的苏子墨,鄙视道:“你就算了吧,一个残废,连站都站不起来,还玩什么蹴鞠?”
苏子墨被说得鼻子一酸,委屈地低下了头,不给人看见自己的委屈。他听到他冉姐姐轻轻一笑,说话轻轻的,像是扫在心眼上的一根羽毛,挠得人痒痒的,难受,又觉得有些诡异:“他当然不能踢蹴鞠,但是要和我们一起玩也不是不可以的。”
“哦?”孩子们感兴趣地提起了精神。
“你们听说过什么叫做裁判吗?”
“没听说过。”孩子们纷纷摇头。
“所谓裁判,就是站一旁看,判定谁赢谁败的,而且他还要保证公平。苏子墨的品行我信得过,先生也信得过,你们信得过不?”
“……”
“不说话,那就是信得过了,既然信得过,那就让他来做裁判如何?让他裁决谁赢谁败。”
孩子们很快就敲定下来了,因为他们觉得这个裁判好像并没有什么,只是在场外看看而已,等进球了他就做记录,然后依据记录来判定谁进的球多,谁就赢了——也没什么嘛!所以他们就宽宏大量地答应了。
在开局之前,小冉眯着眼挑衅地看着慎行,吹了一声响亮的哨子,好似调戏正太的怪蜀黍:“说好了哦,如果我赢了,你就要请我吃十串**葫芦,而且以后都不许请任何姑娘吃**葫芦!”
小慎行不服输地瞪回去:“好!如果我赢了,以后你就别跟着我,最好离我十步以外!”
“成!不过你还得再答应我一个条件——如果我赢了,以后你去玩,就要带上我和子墨!”
“好!”
两个小孩子击掌约定,阳光映亮了他们认真的面容。
苏子墨的心扑通扑通地跳了一下又一下,声音响得连他自己都听清楚了。他的眼光不由自主地追随着跑在草地上的女孩儿:她的儒生装下摆已经撩起勒在腰间,比之前安安静静的时候多了一份野性,那晶亮晶亮的眼神仿佛充满了不知名的魔力一般,深深地吸引着他。
如果我赢了,以后你去玩,就要带上我和子墨!
——她没有忘记过自己,在这个没有人愿意和自己接近的学堂里,只有她不离不弃地照顾着他!
苏子墨惊讶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实在不明白自己的心跳为什么总是静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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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困,近来某懒睡眠质量不佳,睁着眼通宵一晚上合不起,中午补眠不成功,4小时就睡了1小时,俺快成超人了,泪目。亲爱的舍友们已经不止一次地向某懒抗议,不许某懒熬夜码字了,咳咳……日夜颠倒是不对滴,舍友们如是说。所以经常失眠的某懒无奈地去药店了买催眠药了,现在已服下,亲们如果1点钟的时候等不到第二更,那就意味着……某懒已经倒床不起……
ps:我在粉饰暴风雨来之前的平静,这段似乎写得很不对味,我忏悔,已深刻检讨,接下来的剧情会尽量不水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