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冷宫中,她不甘地被秘密毒死,却重生在琼妃身上,一个带着毒酒与白绫来赐死她的女人。
温婉皇后转变为嚣张恶毒的琼妃,所有的嫔妃都妒她、恨她、怕她!
失去了皇后的身份,景妍熙才发现**的真面目,竟是如此的冰冷与残酷;还有皇上的真性情,原来不是温文尔雅,而是邪肆狂妄——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之中,而她,不过是他手中的一枚小小的棋子。
一年的夫妻相爱,耳鬓厮磨,全是镜花水月。以她人的身份,她想开口去询问他这一年来,他对她究竟有没有动过一丝真情,可是却迟迟不敢开口。
她想继续寻找爱他的理由,得到的却是更多恨他的理由!皇上,我的荣华是你给的,我的凋零也是你给的,我除了接受,别无选择。
——谢、主、隆、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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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主隆恩
我的荣华是你给的,我的凋零也是你给的。我除了接受别无选择。
【第一章冷宫冤死】
景妍熙是痛醒的。
一觉醒来的时候,脚踝刺刺地痛着,痛得无法忍受,她几乎恨不得砍下这造反的脚来。蜷起身子,在冷硬的棉被下,她握住了缠着纱布的脚踝——硬梆梆的,好像摸到的是一块木头,偏那木头皮子下面却是血肉,痛死她了。
她委屈又悲愤,长这么大哪有受过这样的苦了?
一盆冷水忽然盖头泼了下来,景妍熙惊得睁开眼跳了起来,却教脚上的痛拖了累,跌回了满是冰冷冷的水渍的床上。一个尖锐刺耳的嘲讽传入她的耳里:“天都亮了,你还躺着做什么?难不成你还以为你还是凤鸾宫的皇后,等着人来服侍呐!”
玉贵人!
玉贵人身前护着四个宫女,一人拎着空桶,一人捧着白绫美酒以及匕首,还有两个人小心翼翼地扶着玉贵人,生怕她跌了。
景妍熙看到他们捧来的白绫,脸一下子就白了:“玉贵人,你来这冷宫究竟所为何事?难不成是奉旨来赐死本宫的?”她哈哈大笑起来:“不可能,就算是真的皇上旨意,也应该是别人来,而不是你来!”
玉贵人雍容地笑了:“是,本来是不该本宫来的,可是啊……本宫现在可是皇上最宠的妃子,这几日可是一直想着怎么向皇上讨一样东西呢,没想到皇上可真是个好人,本宫刚提,皇上马上就赐给了本宫这两样东西,让本宫拿来送给前皇后的。”
“本宫……”景妍熙眸子里露出一丝惊诧,抬首望去,灵动的双眸透过湿粘在额间的发丝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女人,原本贵人应穿的服饰己被五凤锦丝缎袍所长替,发髻斜插而入的五尾金凤簪,随着身形摇动颤颤悠悠闪着眩目的光泽,这……这……这不是妃位才有的配饰吗?“你……你竟然升了妃位?”
玉贵人,不,现在已经是玉妃了。她笑靥如花地走到景妍熙的面前,金色的指套勾起了景妍熙的下巴:“姐姐啊,妹妹升了妃位不好么?也就只有升了妃位,才能好好地照顾你的儿子啊。”
“什么?”景妍熙面色更白了,她的儿子,才不过满月,皇上怎么狠得下心来把他们的皇儿交托给这个恶毒的女人来照顾啊?不……不,是她迷惑了皇上,皇上什么都不知道,才会听信了她的谗言,把自己打入冷宫,才会把襁褓中的孩儿送到这恶毒的女人的手上的!
“不可以,”景妍熙挣扎着起身,“我要告诉皇上,这一切的阴谋都是你主使的。不,我不能……我不能让皇儿落到你的手上!”
玉妃狠狠地推了她一把:“省省吧!你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她的眼光移到景妍熙渗着血的脚腕上,恶毒地笑了:“昨日的刑你还是受得住么?皇后呀,你以为你现在还是清清白白的吗?我早已买通了司刑的太监,让他趁你昏迷的时候,按着你的手去画了押,你现在是跳进黄河里洗不清了!”
“怎……怎么会?”景妍熙瞪大了眼睛,她记得昨日太监用刑,她痛昏了过去,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回到冷宫里来了,她还奇怪那些咄咄逼人的太监什么时候变得好心起来了,她昏了就不再对她用刑,原来……原来她已被屈打成招!
“我不会放过你的!就算是死,我也要化作厉鬼缠着你!上官玉,我不会放过你的!”景妍熙发出恶毒的诅咒!
玉妃哈哈大笑起来:“我不会放过你的……呵呵,这句话说得好!我这一年来天天都这么对自己说,最后我成功了,我成功地把你踩在脚下了,我的好姐姐!我不明白,我从小就比你美丽,比你聪明,什么都比你好,但是为什么所有人都喜欢你,就连进了宫,你也是高高在上的皇后,而我!却只是一个小小的宫女?我好不容易成了贵人,你还是霸着皇上,我多少次明着暗着和你说了,要雨露均衡,你也该把皇上分我一点点了,可你就是当作没听见,还要把我踩着,你以为做一辈子的贵人就好了吗?我不要!我要把你踩在脚下,我不会放过你的——我一直都这么对自己说。我做到了,我把你掰倒之日,我成了贵妃了,你看到了没有!我成了贵妃,而且你的儿子也到了我的手上,你说,我离皇后的位置还远吗?”
玉妃的声音时重时轻,时而如狂风骤雨,凶狠地击打景妍熙的心灵;时而如猫儿轻挠,得意非凡,听得景妍熙心里满不是滋味。
“你不会的。”景妍熙轻声说,满眼里却是破碎的绝望:“皇上发过誓的,他说他这一辈子就只爱我一个人,除了我,他不会要任何人做他的皇后的。”
玉妃大笑,笑得花枝乱颤:“皇上的话你也相信?你好天真!”她凑近景妍熙,轻蔑地道:“我说了,是他让我来赐死你的,我的好姐姐。皇上他根本就不爱你,这一年来,他对你根本就是逢场作戏。当年他娶你,只不过是为了能得到你父亲的扶持,好稳住皇位。现在你已经没用了,他当然要一脚踹开你!你还不知道吧?你知道他喜欢什么样的女人吗?他喜欢刺激,就喜欢像我这样浑身都是刺儿的女人。他跟我说,他最讨厌像你这样温温顺顺,小兔子一般的女人了。你就认命吧,你就只是生了一户好人家,有了一个位高权重的好父亲,除了这一点,你一点价值都、没、有!”
“娘娘,时辰不早了。”之前那扶着玉妃的宫女轻声提醒着她,她将头压得低低的,故意不去看到曾为皇后的景妍熙的惨状。
玉贵妃优雅地笑笑,带着金色指套的手指一指,端着白绫和鸠酒的宫女便上前一步,跪在景妍熙的面前,恭恭敬敬地说道:“请皇后自选,叩谢皇上荣恩!”
三选一,然最后的结局皆是死亡。
景妍熙悲凉地笑了,一年的夫妻恩爱,她得到不是白绫就是鸠酒……他真的是爱她的吗?为何在儿子满月之日,将自己打入冷宫之时却是那么的决绝,毫不犹豫?
她想起了那一日他冰冷的面容,高高在上地俯视着自己,冰冷的眼神落到她的身上,似乎看着的不是与他相爱了一年的妻子,而是一只渺小得不能再渺小的蝼蚁;他的唇角勾出了轻蔑与残忍的味道,带出了无法言明的讽刺,好像是松了一口气,在说:终于摆脱这个傻女人了!
打碎她美梦的不是子虚乌有的罪名,而是那一日他推开她之后,变得异常冰冷的面容。
“不想选?”玉妃残酷的声音打破了冷宫的寂静,“来人,请皇后喝下皇上赐下的美酒。”她残忍地笑着:“听说喝下鸠酒的女人,脸色会变黑,七窍流血,面目全非。呵,我的好姐姐,我要你死……也要死得很难看!”
“不——!”景妍熙的惨叫声卡在喉咙里,宫人们已经掐着她的嘴,灌入了冰冷的鸠酒。她感觉冰冷的液体滚落她的五脏六腑,忽然变成了熊熊烈火,将她的心、她的肺、她的肝全烧着了。
“不……”她呢喃着,不甘地闭上了眼睛,一滴泪从她的眼角滚落。
如果……上天给她一次机会,她要去问个清楚——他究竟有没有爱过她!
可惜没有机会了。
因为,她死了。
景妍熙不再动弹,冰冷的尸体躺在冰冷的地上,脸色苍白,就好像是睡了过去一样。
玉妃警惕地上前踢了踢她,没有动静。
“奇怪,喝毒酒的不是都会变得很难看吗?她怎么一点都没变?”玉贵妃奇怪地问道。
给景妍熙灌下毒酒的宫女一探景妍熙的鼻息,回了玉贵妃的话:“回娘娘的话,皇后的确是死了,只是不知是何故,脸色并未起变化。”
“真的死了?”玉贵妃不相信宫女的话,她弯下腰,疑惑地打量景妍熙的面色。就在她要伸出手去探景妍熙的鼻息之时,忽然——!
景妍熙睁开了眼!
美丽的眼眸越瞪越大,布满了血丝,似乎将要脱眶而出——俨如地狱爬上来的索命恶鬼!
“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上官玉——!”
在景妍熙的鬼魂恶狠狠地吐出诅咒之后,奇异的事情发生了:苍白的脸飞快地黑肿起来,好像是充满了淤血,肿胀得似一个黑面馒头;眼耳鼻间流出了乌黑的血——中毒的迹象全都显露出来了,玉妃的期望终于成功:要她死也要死得难看!
但是,玉妃现在一点都不高兴,她抚着心口,底下是如雷鼓动的心,如何都无法安静下来。她抖得很厉害,抖得脸白了,嘴唇也白了,十二月底是寒冷的天气,她却硬生生地惊吓出一身冷汗!
跟来的宫女也吓得不轻,搀扶她的宫女吓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等回过神来,她慌张地爬起来扶住玉妃,哆嗦着说道:“娘娘,这地方太邪门了……”
宫女零散的话语就像是快哭出来一样,玉妃又何尝不是?她颤抖着嘴唇说道:“我们走……我们快走!”她指使着又软又发抖的腿脚赶紧往外走,在走出冷宫门口,看到苍白的月色的时候,她送了一口大气——终于逃出这个鬼地方了!
哪知,就在下阶梯的时候,好像有人在她背后推了她一把,她狠狠地向地面摔了下去……
【第二章在仇人身体里重生】
景妍终于沉沉醒来,顿是巨烈的疼痛从头部袭来,好似每一次呼吸都会加巨头部的巨疼一般。朦胧间,景妍下意识的伸手抚去,“唏!”却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这是怎么了?景妍暗道:我只记得脚部被夹棍夹伤,怎得此时脑子却是疼的厉害?
“娘娘醒了,快宣太医!”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响在耳侧,景妍熙疑惑地睁开了眼,入眼便是陌生的住所,一个宫女坐在她床头,看到她睁开眼,面色露出了喜色。这宫女好眼熟,可不就是搀扶着上官玉的那个玲珑丫头。
她很难受,身体像是不听使唤一样,再也动弹不得了。她静静地躺着,等着太医过来给她探脉,听太医说:“琼妃娘娘并无大碍,只是摔着时伤着脑袋了,服下微臣开的药方,静养几日便就没事了。”
那玲珑丫头甜笑着言道:“多谢太医。”
看着太医恭敬退出的背影,景妍只感脑子里一片混乱:琼妃?为何他们都唤我为琼妃?琼妃是谁?为何我做皇后时,未曾听过有这么一个嫔妃?
思绪间,意识越渐薄弱,景妍熙带着满腹疑问沉沉睡去.....
傍晚时分,那玲珑丫头将她唤醒来,是要喂她喝药。这时候她醒转过来,气力也有了一些,倚在床上服下苦涩的药,便目不转睛地打量玲珑丫头。
主子飞黄腾达了,做奴才的也跟着升天了。以前上官玉做贵人时,虽处处受到她的照顾,可境况也好不到哪儿去,玲珑便是什么胭脂都施不了的,现在玲珑一近身,她便嗅到了清淡的胭脂味,分明就是号称天下第一的墨兰坊出品的,不用想,定是上官玉赏赐给她的。还有她头上别的蝴蝶玉钗,也是上官玉做贵人时最常别在头上的钗子,只不过现在上官玉不需要它了,因为她现在已经可以别上昭显身份尊贵的五尾金凤簪。
上官玉对这丫头,真是喜爱到了极致。
但一想到自己自幼待上官玉不薄,下场与这丫头相比,一丝酸涩便在心中蔓延开了。上官玉是她的表妹,父母双亡,家道中落,自幼便送到景府里,与她一块儿长大,情同亲姐妹,哪知一进宫便什么都变了。这个丫头是上官玉从上官家里带来的丫鬟,一起长大,也是一起入宫的——可是,她为什么来服侍自己?
按理而言,上官玉恨自己入骨,这丫头也是,为何她会来服侍自己呢?
景妍熙不明白,也就索性不问,她倒想看看那恨自己入骨的上官玉将她接出冷宫,又命人为她医治有何居心!她就不信了,她已落魄成这般模样,上官玉还能将她整治到如何地步!
然,玲珑对她是极好,喂了药,还生怕她苦着了,特地备了蜜饯让她吃下,以减轻药的苦涩。她哪里知道,她现在心里面的苦何止是一两块蜜饯就能消淡的?玲珑不仅喂她吃蜜饯,还带着甜美的笑容给她讲近来**里的趣闻,那处处讨好的模样不像是把她当作敌人。
上官玉在搞什么名堂?
“娘娘,您这是怎么了?”玲珑终于忍不住皱起了小脸,“您是不是不喜欢玲珑了?怎么今日玲珑逗了您半天,您都没有笑过呢?”
“本宫倦了,你下去吧。”景妍熙冷淡地开口,她听了半日玲珑的话,却听不出任何端倪,要深知这为后之道,便是要听出宫人们言语中隐藏的弯弯心思,可是她今日听不出来。玲珑一味地讨好她,想要逗她笑,说的都是些鸡皮蒜毛的小事,那份小心翼翼就好似害怕说的事情说得重了,会刺激到她一般。
何必如此小心翼翼?她不过就是一个削去皇后头衔,在这场**竞逐中惨淡落败的女人罢了,哪还需要你一个小小宫女前来阿谀奉承?更何况,这个宫女的主子如今已是贵妃,已经踩在了自己的头上,又何必过来惺惺作态?
只可惜,她不再是高高在上的皇后了,不然,一定让这个逾越了尊卑的婢女接受她应有的惩罚!
玲珑僵硬了秀美的容颜,福了福身子,悄悄地退下了。
她合上了眼,带着对上官玉的仇恨和对皇上不公的判决的愤恨,以及无处诉、无处问的万千悲情,黯然睡去。
翌日。
景妍熙再次醒来的时候,气色好许多了,昨日那虚软至无法动弹的感觉已全然消失,她觉得自己就好像重新活了过来一般,冬日的阳光变得不再寒冷,而是了晴朗,似乎有什么不同了。
玲珑又来了,服侍着她起身梳妆,那近似讨好的笑容比昨日更甜更美了,嘴巴也像是抹了蜜一般,尽说些好听的话,让她就算把人当作敌人,也忍不住浮出了一丝笑意。
难怪上官玉会把这丫头当作宝,十几年来不离身,原来就是嘴巴讨得欢喜。
“娘娘,您终于笑了!”玲珑欢喜地说道:“自从您打……打那个邪门的地方回来之后,可就没再笑过,可愁坏奴婢了!”
景妍熙一怔:“什么邪门的地方?这宫里头有哪个地方是邪门的了?”她在位一年,怎么就没听说过?
玲珑扶着她到梳妆台前坐下,听到她这么一问,忽然身子僵了一僵,景妍熙清楚地感受到了,不由得疑惑地瞧了她一眼。只见玲珑面色僵了一僵,勉强打起了笑脸,刺探性地问道:“娘娘,您忘记昨日的事啦?呵,您昨日下台阶的时候摔了一跤,摔到脑袋了,太医说您醒来后可能会不记得一些事。唉,您若真不记得了,便就不用再想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好事情。”
景妍熙哼了一声,刚刚才对玲珑有点好转观了,现在这一点好感又没了:“我会不记得昨日的事?我记得一清二楚,什么都没有忘记过!”
昨日,冷宫里发生的一切她可都记得清清楚楚!
上官玉毫不遮掩的颠态、放肆而恶毒的诅咒!
还有,她说:是我买通了掌刑的太监,让他们趁你昏迷之际,按着你的手印画了押,罪证确凿,你就算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她还大笑着嘲笑着,说皇上不再爱她了!
还有,还有——“听说喝下鸠酒的女人,脸色会变黑,七窍流血,面目全非。呵,我的好姐姐,我要你死……也要死得很难看!”
而这将毒酒喂入她口中的——正是上官玉的得力心腹,这口蜜腹剑的玲珑丫头!
恨意再一次地蔓延,景妍熙恨恨地咬住了牙,攥紧了拳头,原本柔软的面容随着记忆的复苏变得狰狞起来。
她好恨:上官玉,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更何况,我还没死!我还有机会像你报复回来!上官玉,你让我死得难看,我也不会让你死得好看的!
在这一刻,她想将心底里蠢蠢欲动的恨意发泄出来,但最终还是忍住了。
她现在是在上官玉的地盘里,在他人屋檐底下,还是要低头的好。她不急,只要她还活着,她就还有机会报仇,还有机会去问皇上这一切是不是真的……她不急。
“梳头……”她强忍着恨意,想要平静地嘱咐玲珑办事,声音一出口却发现已经颤抖,原来要压抑这滔天的恨意是如此的不容易。她斜了一眼呆呆站着的玲珑,勾起了一抹冷酷的笑意:“怎么,不愿意为本宫梳头么?”
上官玉既然安排她来服侍自己,她就应该没理由拒绝。
玲珑似乎被她忽然变的脸色给吓坏了,俊俏秀美的小脸露出了怯怯的表情,一双水灵灵的眼眸害怕地瞅着她,那一副样子真是楚楚动人、我见犹怜。
景妍熙不由得觉得奇怪起来,玲珑也是个美人胚子,依上官玉那小肚鸡肠的性子,为何还把她好端端地留在身边?这**中,有哪一个妃子不善妒,又有哪一个妃子会把样貌出众的丫头留在自己身边?
不,上官玉是刚升了贵妃的,只是还没来得及去处置身边的人而已,等过了些时日,就会着手处理玲珑了吧,哪怕这孩子是随着她一起长大、一起入宫的。
那她就等着,等着看上官玉如何窝里斗。
“奴婢不敢!”玲珑看到她眼里闪过一丝厉色,吓得赶紧福下身子,不敢再起来了。她呵呵地冷笑一声,真是不明白为什么上官玉的丫头会如此地害怕她,她把身子转正,面向镜台,大度地说道:“梳头。”
“谢娘娘的饶恕之恩。”玲珑慌张地提起镜台上的檀木梳子,很快就稳住了心神,开始为她梳起如瀑布般的长发。
过了一会儿,景妍熙发觉有点不对了,她不耐烦地说:“这镜子怎么这么模糊?本宫都看不清脸了!”她是不想在仇人的地盘上发牢骚,但还是无法忍受梳妆之时,面对着一面模模糊糊的镜子!
玲珑吓得手一抖,差点抓不稳梳子了。她和在一旁一同服侍的宫女们一起跪下,颤抖着大呼:“娘娘请息怒,这……这镜子也不知是怎么一回事,刚刚奴婢们已经认真擦拭过了……可能……可能是这几日天气回暖潮湿,就一会儿的功夫,这镜面就沾上雾气了,娘娘恕罪!”
也是,这几日在回暖,空气也变得潮湿许多。在冷宫的时候,冷宫里无人打扫,墙壁上、被褥上都是湿气,可没让她好受过。
她笑了一笑,柔声说道:“你们这是怎么了?本宫又不是吃人的老虎,需要怕成这样么?起来,镜子糊了,再擦干净就是了,你们怎么怕成这样?”
她纵然再恨上官玉,但在上官玉这儿服侍的宫女们可都是无辜的,她才不会迁怒于他人。
“是……”宫女们颤巍巍地站了起来,找来了丝绢仔仔细细地把镜面上的雾气给擦掉,不一会儿,澄清的明镜便真实地倒影出了坐在镜台面前的主人倾国倾城的面容……
【第三章爱恨两难】
镜子中倒映出一张她永远都不会忘记的妖冶的面容——
她在笑,整个夏日的阳光都不如她的笑容绚烂明艳;眼波流转,流出似水般的柔媚,仿佛被她瞧到眼里的人都会被她勾去了心魂;朱丹润唇只需轻轻一勾,便是艳若桃李。犹记得,皇上封这人为贵人之时,曾赞过一句: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当时,这一句称赞可真是羡煞**无数妃嫔,就连身为皇后的她,也忍不住妒忌。
但是为什么镜子里出现的是上官玉,而不是她景妍熙的脸呢?
怎么可能!
景妍熙攀上了镜子,她缓缓地伸出手,去触摸镜子里的人,镜子里边的人同样缓缓地伸出手,最终一丝不差地隔着一面镜子贴上了她的手;她瞪大了眼睛,惊恐地瞅着镜子里边的人,镜里人亦然;她仿佛明白了什么,晶莹的泪珠泫然欲滴,镜里的人也涌出了泪……
她跌坐回板凳上,泪水自脸颊滑过,带出了滚烫的感觉,仿佛在有意无意地告诉她,这一切——都、是、真、的。
“我怎么会变成这样子?”她抬手抚摸自己的脸,却碰到了额上的伤口,疼得“嘶”了一声——疼痛再一次清晰地提醒着她这就是现实,她,已经完完全全地变成了她死之前最憎恨的人——上官玉!
玲珑以为她问的是额上的伤,便小心翼翼地道:“娘娘您忘记啦?您前日走下阶梯的时候,不小心滑了一跤,摔着了脑袋。”
前日?莫非是从冷宫中出来的时候,滑倒的?景妍熙勾出了一抹冷笑:好,那真是极好,上天也看上官玉这贱人不顺眼,自己上一刻冤死,下一刻便让她来陪自己了!可说到底,那是自己占了便宜,白白得来了这么一具身体和重生的机会。
但转念一想,景妍熙不禁发愁:我变成了这般模样,怕是家中老父也难认出来了,以后我便是无家可归的上官玉……不,上官玉是害死我的罪魁祸首,若是父亲知道了,怕是以后都不会再把自己当作亲戚来好生相待了吧,也许会当作仇人来看也说不定。
想到这,她心里就犯疼了。
她不再是她,而是另一个人,一个害死了自己的人,一个亲朋好友都会当成仇人的人。
她不再有家,从此是孑身一人。
也不能再堂堂正正地当着皇上的面,质问他,这一年来的夫妻之情真的只是他逢场作戏?
“娘娘?”玲珑小心翼翼地问,“您在想些什么事情呢?想得这般入神?”
景妍熙回过神来,转首瞧见玲珑灵动的眸子中隐隐夹带着惊疑与打量,仿佛就是在打量着一个陌生的人。她一下子提起了精神:是了,她现在是上官玉了,这么说,在世人的眼里,景皇后已经是一具尸体了;她不能在最熟悉上官玉的玲珑丫头面前露出一丝破绽,因为她不想再死一回了!
若是上官玉,现在她会怎么做?
她会——
妩媚的眼眸敛起脆弱的湿意,狠毒地斜斜剜了玲珑一眼,嗓音清脆婉转,轻灵中却带着狠辣:“放肆!你不过一介小小的婢女,竟敢擅自揣摩本宫的心思?!”
玲珑吓得噗通一声跪下,急出了一身冷汗:“奴婢不敢,请娘娘恕罪!”
景妍熙傲慢地轻哼一声:“别以为你是自幼服侍本宫的婢女,便与其他的宫女不同。本宫告诉你,有本宫在一日,你就休想爬上皇上的龙床,爬到能与本宫同起同坐的地位!”
“奴婢冤枉啊!奴婢从来都没生过这等心思!奴婢只想一辈子跟在娘娘的身边,服侍娘娘!从来没有生过这种心思!娘娘饶命!娘年饶命!”玲珑拼了命地磕着头,哭得凄惨。景妍熙心里泛起一丝不忍,她毕竟不是上官玉,做不来这种狠心的事情。
眼角余光瞥见其他的宫女正站在一旁偷偷地打量她,心一惊,景妍熙飞快地把不忍收了起来,照着自己印象中上官玉傲慢的姿势说道:“谅你也没有这种能耐,起来吧。”
“谢娘娘。”玲珑明显松了一口气,然而声音都虚软了。景妍熙冷着眼眸瞧着玲珑无力地扶着膝盖,缓软地站起来,接而抬起眼怯怯地瞅着自己,仿佛是在等着她下一个命令。
很好,玲珑对她已经消去了戒心与疑虑。毕竟在这世界上借身还魂的事情太少太少,谁又能想象得到这种事就发生在自己的身边呢?景妍熙冷笑一声,转回镜台,高傲地扬起下巴,照着上官玉的性子柔媚慵懒地说道:“梳头。”
“是。”玲珑软软地应了一声,换了一把檀木梳子给景妍熙梳发。景妍熙感到玲珑捧着自己头发的手是颤抖软弱的,原来这对主仆是貌合神离,外边人看着上官玉是那么信任玲珑,凡事都让她去打点,不料今日她这么一试探,便试探出了上官玉平日里对玲珑也防得这么深,若是玲珑以前没有发觉上官玉有这等心思,磕头的时候便不会磕得那么使劲了。
唉,不管这两主仆以往的关系是如何的,她还是得早早地把玲珑打发出去的好,不然以玲珑与上官玉那打小长大的关系,必然很快就会发现这肉壳子里的魂儿换了另一个人的。再说了,玲珑也不是不认识她景妍熙,若是自己流露出了景妍熙的习惯,一定会被玲珑察觉的。
镜子里的娇美人狐媚慵懒,神情像足了上官玉生前,只是那明艳的眼眸却显得端庄了些,远不如上官玉眼波一流转,便柔媚灵动至极,活生生地便把人的魂勾了去。景妍熙瞧出了这一点异常,不由得在心底里叹了一口气,她是不可能做得十足十像上官玉的,往后尽可能不要与人对视,但,上官玉向来是个犀利人儿,从来都是直勾勾地瞅着他人,她以后若不露端倪,不与人对视那是万万不能的,可若要直视他人,又怎么能不露馅呢?
放下心中的忧虑,她还有许多事情弄不明白,她需要慢慢去打听,比如说,额上的伤便是一个极好的借口。
“玲珑,”她柔媚地唤道,抬手轻抚额上渗着殷红的白纱布,柔声问道,“本宫头疼得紧,总觉得日子过得模模糊糊的,许多事情都记不起来了,你同本宫说说,这几日本宫都做过什么了。对了,尤其是本宫是如何从贵人晋升妃位的事仔细说一遍,这么重大的事情,本宫竟然一点都不记得了,这要是让别人宫里的妃嫔们知道了,那可是笑话了。”
“是。”玲珑顺顺贴贴地福了福身,经先前景妍熙那么一吓,现在从镜子里看过去,身后的她已经变得柔顺乖巧,不敢再多言一句其他。“娘娘打做贵人起,便是皇上最喜爱的嫔妃,您可曾记得今年十月底之时,皇上对您说过只要您喜欢,他随时都可以升你为贵妃、皇贵妃?”
“隐约记得有这么一回事……”景妍熙心中惊了一跳,她是知道上官玉打承蒙皇上雨露之后便身受皇上喜爱,但未想到皇上竟然对她喜爱到这番地步,竟然连皇贵妃都敢轻易许给她!要知道**制度严明,嫔妃的等级都是一级一级升上来的,不可越位升级……不,现在上官玉不就已经越了一级了吗?
景妍熙担心地问:“现已十二月初了,离十月底也有一个多月了,为何本宫现在才晋位?是本宫当时回拒了皇上么?”
玲珑答道:“不是,是当时皇上也有自己的难处,说是有个古板不知变通的皇后阻拦着,就算皇上不太喜欢皇后,但多少都得给皇后些面子,所以只好先委屈娘娘做贵人了。当时皇上走后,娘娘还发了好大一通脾气呢!”
皇、上、不、太、喜、欢、皇、后……
景妍熙捂住了嘴,拼命忍住了想要翻涌而出的酸楚泪水,上官玉这么说时,她万万不可相信,可如今她是上官玉了,玲珑是万万不会同上官玉说谎的,这还教她怎能不信?
那判决自己入冷宫的决绝的面容,竟——不是自己的错觉!
“娘娘,您怎么了?”玲珑小心翼翼地问,水灵的眼眸更是一刻不敢放松地盯着景妍熙,生怕话音重了,就会弄碎了主子一般。
景妍熙用力地扶住镜台,撑起想要趴台痛哭一顿的身子,镜子里的人儿的笑容变得极其的难看,仿佛是要哭了一样——这哪里还像天不怕地不怕的上官玉?这分明就是个纸糊的景皇后,一戳便破了。
她努力地笑着,忍住喉咙里的哭腔,问:“那……然后呢?”
“然后……”玲珑缓缓地梳着她的长发,低了声音道:“从那以后,娘娘就不断地给皇后暗里下绊子,使了千方百计地想要拉皇后娘娘下台。万幸,娘娘最后终于办到了。”
景妍熙心一惊,左右飞快地瞧了一眼,在屋子里伺候的宫女们没有一个变色的,她顿时明白了——这屋里面已经全是上官玉的人了,所以玲珑才会如此不忌讳地说这种大不敬的话。
“那然后呢?”她的心飞快地鼓动着,有什么答案即将呼之欲出,但却迫切地需要玲珑的证明:“皇上许诺,既然皇贵妃的位分都允了本宫,为何本宫现在还是个妃位?”
【第四章琼妃】
玲珑轻轻地为她梳着头,手稳了,心也稳了:“皇上本是想择吉日册封娘娘为皇贵妃的,但娘娘回拒了,说只要个妃位便心满意足了。”
“为何?”她可记得,上官玉倚仗皇上荣宠,便不复往时的乖巧,变得张扬了起来。她连她这个皇后都不放在眼里了,规矩也不放在眼里了,怎么有这么一个大好的机会摆在她面前,她却不要了?即使不要皇贵妃,要个贵妃的名头也成啊,皇上又不是不许,为何却甘心屈于妃位?
玲珑笑了一声,轻巧地回道:“娘娘这一次摔得可真不轻,什么都记不得了呢。那时奴婢也很是疑惑,待皇上走后,娘娘说,皇上的心太高,对您不过是一时新鲜,许您太高的位分,不过是想看您从高位上摔下来时会是何种的惨状。捧得越高,摔得也就越惨,这道理您并非不懂。
“而且您并无太大的功绩,给皇后扣上罪名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这些都不足以您由贵人晋升为皇贵妃,您,担当不起。再说了,皇上登基不过一年,**虚位多着呢,妃位的都是皇上作为王爷时的侧妃,如今皇后废了,妃位于**而言已是最高的位分了,您越位封妃已是极好的事,不必要再做出头鸟,为自己招揽更大的妒恨。
“您说了,不管是皇贵妃还是皇后,只要您能牢牢捉住皇上的心,位分再低,他人见了您也得低下头去。所以� ��就这位分而言,不高,就不会太过招摇招人恨;不低,至少能让他人见了您弯下腰去给您行礼。”
这,便是上官玉的打算吗?
景妍熙越听越心惊,相知相伴十八载,竟不知外表肤浅的上官玉有这等细密的心思!
往时,与这表妹亲近时,觉得她乖巧伶俐,自己本是个笨拙之人,总是时不时地犯错,若不是因为上官玉时时在身边,替自己圆谎,那就不知该出多少回丑了。还记得,那时候,她还亲昵地唤她为:玉儿。
可自上官玉入宫封为贵人,得到皇上的宠幸后,有些东西便悄悄地起了变化,直至前日,才一并发作,等到撕破了脸面,才发现那绝世的面容之下,隐藏着多可憎的心。
而如今,命运错弄,她无端占据了上官玉的身体……
心里面的不安再次翻涌,景妍熙捂住心口,不知未来是福是祸,也不知道自己接下去的路该怎么走。
玲珑的指尖轻轻触碰了她额上的伤,又飞快地移开了。她轻声而谨慎地问:“娘娘,您看这层纱布是不是要除了去?太医说,您是小伤,今日就可以除去了。”
景妍熙思忖了一下,心想这上官玉是个爱美之人,没有一日是不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若是为了一点小伤就不再装扮,那简直就不是上官玉了。于是,她凤眼一翻,不耐烦地说道:“这自然是要除去了!挂在本宫的头上,就像是给人戴孝似的,本宫在这世上仅剩的亲人只有皇上一人了,这不是在触皇上霉头么?除去罢!”
“是。”玲珑福了福身子,动手轻巧地解下了绕在景妍熙额上的白纱布。待纱布除下,景妍熙凑到镜子前仔细地瞧了瞧伤口——之前瞧纱布上的红晕,她还以为是多了不得的伤势,如今瞧仔细了,也不过是破了点皮罢了,确实是个极小的伤口,只需将额前的发放下些,便能遮挡了去。
她这便就放下心去了,上官玉是个爱美之人,她也是,只是不如上官玉那般极端罢了。但当她再次认清镜中人的脸不是自己的面容的时候,身子僵了一僵,心里酸涩再次泛起。
上官玉的脸,美,却不是自己的。
这一张美得凌厉的面容怎么看,都不合自己。再多看一眼,便想起那一日在冷宫中的情景,最疼惜的乖巧妹妹变得残酷陌生,她的话响在耳边,犹如无法摆脱的梦魇。景妍熙还记得,自己死前那份不甘与怨恨——“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上官玉——!”
可是——
她已经变成了上官玉,那就是说真正的上官玉已经死了,那么,现在该要她怎么去恨上官玉?
对这张脸,她可真是又爱又恨啊!
“娘娘,”玲珑瞧她看着镜子失神,当她是沉浸在自己的美貌中,便小心翼翼地唤道,“娘娘您真是这世上最美的人儿,**佳丽三千,全部加起来,都不如您一人。”
“那是自然。”景妍熙回过神来,傲然地轻哼一声,心里却是恨极了这妖冶的脸,面上却不得不自负地说道:“就连本宫,看镜中的自己,都忍不住失神呢,就更不用说他人了。”她从镜子上移开了眼神,不愿再去看上官玉的脸,那不仅仅是恨不得,还是一丝古怪——看到那已经属于自己的脸,她看着镜子,总觉得上官玉的鬼魂就在镜子的那一端,怨毒地看着自己,痛诉自己为何将她的身体抢了去!
抢便就抢吧,你连自小疼你怜你的姐姐都能狠得下心去谋害,那就不要怪姐姐夺走你的身体了。
景妍熙嘴角勾出了一抹冷笑,她下定决心,要以上官玉的身份好好地活下去,她要亲口去问皇上,这一年的夫妻之情究竟是不是真的?还有,她还要去找她的皇儿,好好地将他抚养成人。
玲珑垂首乖顺地站在她的面前,在主子的注视下,她变得有些不安,嘴唇也悄悄地咬了好几回。
“宫内封妃向来都会赐下封号的,本宫的封号是什么?”景妍熙问。
玲珑乖巧地答道:“皇上赐您封号为‘琼’,琼瑶的‘琼’,意为娘娘您是仙宫来的仙女,您的美丽,世间无人可及。”
景妍熙冷笑一声,这不愧是上官玉的封号,半分意思都没离开“美丽”二字。
“那大皇子呢?本宫恍惚中记得,皇上将大皇子交由本宫抚养,这可是真的?”话说到最后,景妍熙无法再装成上官玉的冷傲无情,声音已然颤抖,几乎就要喊了出来:皇儿,我的皇儿现在怎么样了?他过得是好还是不好?奶娘可有给他喂足奶?我离开他几日,这几日来,没了母亲,皇儿他是不是哭得凄惨?
只见玲珑道:“是真的,娘娘您近日处于病中,奴才们担心惊扰了娘娘休养,所以将大殿下抱开了。”
“那皇上可给皇子赐名了?”她忍不住提起了皇上,皇上是她皇儿的父亲,他如果给孩子取了名字,那,是不是可以由名字上看得出皇上对这孩子是不是重视?如果对孩子重视,还是不是对孩子的母亲存在感情?
——告诉她,上官玉那日在冷宫中说的所有话都是骗她的!
皇上,还是爱她的!
他许过她,今生今世只有她一个妻子,一个皇后的!
但景妍熙的渴望没有传到玲珑的心里,玲珑垂着头,犹如古板的木头人一般,平平静静地回道:“不曾,说是到皇子百日之时,再取名字。”
她失望地垂下眼睑,无奈地说道:“本宫想见大皇子,你速速将他带来吧。”
皇儿,皇儿,就让她看他一眼吧,以杀母仇人的身份看一眼。
“是。”玲珑福了福身,转身正要离开,忽然门外传来了太监压得尖尖细细的高叫声:“皇上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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