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校场试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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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厮快步跑进来,却被守在外边的杜十一拦下。小厮恭恭敬敬地将帖子奉上,其原本是红枫别院的人,这外来的一群人貌似各个都不是好惹的主。这小厮虽然年轻,倒是一个机灵的家伙,擅长看人眼色。

里头的白离将杜十一叫了进去,看了看帖子,嘴角掠过一丝“早就知道”的笑意,道:“没什么事情,就是太守让我等小酌几杯。”

刚刚入住红枫别院,李不毗就差人将帖子送来,下手还真是快啊。白离将贴在拿在手中翻来翻去把玩一阵,在红枫别院转悠了一圈。这里果然如同韩飒所言,只有两个厨子,两个看门的小厮,连一个丫鬟也没有。白离对此很满意,早有些厌烦总是安插几只蚊子在身边的事情,这回辛聿没有来这一手,倒是让她刮目相看。

等入夜了之后,红枫别院里头更加安静,白日里才有人入住的迹象,到了晚上却像是无声无息一般。要不是里头的灯火,大家还以为白日里看见的不是人。

之后韩飒又过来一次,算是和白离套一点交情。在红枫别院的第一夜,相安无事,睡到天明。

第二日,白离的行程便是直接前往她所管辖的蜃楼。如之前所认识的,蜃楼是渭水的一支水军,其下也有一些步兵杂役,和文书工作的小吏,不过大部分的人都在秋水码头操练。

如果是平时,白离这个楼主,只要惬意地呆在码头建立的一个办事处就好了,其他地都不用她操心。不过眼下她是初来乍到,底下的都是血气方刚的男人,怎么也不是很乐意自己的顶头上司是一个娇滴滴的娘们,虽然说,白离并不是一个娇滴滴的人。

秋水码头最大的船坞里,一直防守最为严密,也是蜃楼最核心所在。蜃楼有一艘让白风渡水军都嫉妒的东西,名为“海市”的超大型船只。唯一的一次出场机会,将益州一带的水匪都给收拾得没有脾气,这些头像的水匪,也被组建成了蜃楼的一支小队。这一仗,是当初柳白的成名战,那一组名为“蛟”的水匪小队,也是对柳白佩服不已,如今换了一个女的,到底是传闻中柳白的妻子,相比起其他的水军,对白离要客气上许多。

这些东西,都是贺修在来的路上给白离说了一遍。

临近秋水码头,白离可以看见有五六百人的水军正在操练,领头的人显然也看到了白离和贺修等人。今日来,白离只带了贺修和杜十一两个人,只是来看看这支水军的情况。

领头的远远看见白离,做了个手势让底下的人继续操练,自己已经走过来同白离打招呼。

“想来阁下便是白楼主?”那人说的还算恭敬,然面上却不见得,目光肆无忌惮地将白离看了一通,既不是面色凶悍的野蛮女子,也不是倾国容颜的绝美女子,站在他面前的不过就是一个二十来岁的普通女子,不管是从面貌还是其他上面来说。

白离哪里会不知道他的心思,并没有开口说话。反而是贺修,冷冷地看了面前的男子一眼。那人直觉得贺修的眼神非常不舒服,冷冷的像是一条毒蛇,明明是一个清秀的瘦弱少年,可据实让人感觉像是从尸体堆里面爬出来的。

像是意识到了自己没有介绍自己有些不妥,男子开口道:“卑职裴延庆,忝为蜃楼水军统领。”

“裴统领吗,这是在练兵?”

“正是。楼主可有兴趣看一看?”

“本来就是这个意思。”白离并没有盛气凌人的一副张狂模样,反而是清清淡淡地开口,像是故意在引诱黑暗中那些骚动的爪子,昭告他们可以肆意地出手,不需要那么多顾忌一般。对于蜃楼内部,白离反而没有像对于李不毗,来一个反下马威。其实,一般情况下,白离是本着别人不惹她,她也不会主动招惹的态度。

她现在装着一副可以被随便出手的模样,也是为了撩拨那些暗地里觊觎的人,若是表现得太过强势,哦啊那些个势力反而按兵不动,要快速接手蜃楼,反而会不好办。之前帮助荣昌侯救萧国公主,并没有怎么动用蜃楼的力量,都是细雨堂在背后操纵。不过荣昌侯却是以为,白离动用的是蜃楼的力量,最不济,至少有柳白压着出头。

那些个操练的士兵,虽然还在整齐地操练,然而余光也不由自主地想要看一看新来的楼主。码头上还有搬运和水运的水军,虽然手中还在做自己的事情,但是心思也都朝着这边集中过来。

白离今日一身深色的劲装,相比起之前宽袖长衣,更多了一丝飒爽,也是因为进入军队,潜意识地便做了着一副妆扮。军队不同别的地方,拳头硬了才好说话,今日保不准还要动一动手了。

贺修他们当然刻意差遣,但是没有自己动手来的效果好。虽然不介意留一个镇定平淡女子的名头作为新上任楼主的印象,但是要快速驱使这一支水军,白离考虑再三,还是这一个办法最好。

五六百个水兵见到传闻中的女子,呼吸一滞,都动作整齐地停了下来。

白离爽朗一笑,暗运内劲将声音传播开去,道:“还算不错,本来还以为见到的是一群衣帽华丽的水军,不过看你们一个个都眼神,似乎都是见过血的。”这一句话出来,倒是让裴延庆心中一动。

“裴统领——”

听到白离的话音,裴延庆上前一步,道:“楼主吩咐。”

“本座是一个女的,想要要得到大家的认同少补了还要花上一番功夫。直说了吧,有谁想要试一试本座的身手,今日之内,本座赦他们无罪。”

居然当众邀战!这女子好大的口气。裴延庆心中虽然诧异,不过也就在片刻之间,觉得这女子脑子有点异想天开,这里是什么地方?水军虽然不比步兵和骑兵来的身手硬,但是居然嚣张地开口邀战?

果然有一个刀疤脸的汉子冷冷开口:“楼主这话还是不要说大了,咱们动手粗野,要是不小心得罪了楼主的贵体,怕是不好交代。”

白离眸子微微眯起,主意到说话的人大概三十来岁,脸上的刀疤有些年头,应该是一个老兵,也正是老兵,才会这般开口。

“你叫什么名字?”

“小的李达。”

“李达,你似乎很有兴趣和本座玩一玩。”她故意说是玩一玩,顿时让那个叫做李达的刀疤男子眼睛一瞪,向裴延庆瞟了一眼。

裴延庆知晓这李达是一名老兵,一些个兵卒到他手中也是服服帖帖,手底下功夫更是了得,这万一新来地楼主将话说大了,而李达又是一个粗人,收手不住伤了白离,那就是请大条了。

他只点了点头,眉头一皱,示意他点到即止,可千万不要伤了白离,只要吓一吓白离,让她知道话不要说满了就好。

一些个老兵都不由自主地无声而笑,准备静观是请接下来地发展。

这校场周围围了一群人,其中不乏有李不毗的眼线,都在注意这边。而这个时候,人群中一个穿着白袍的书生模样的男子钻出来,其脸如黑炭一般,叫唤道:“奶奶的,还真在这儿啊。”

李达沉声道:“赐教!”便已经动手上前。其人走刚猛的路子,一拳一脚都是虎虎生风,他的身材也很是健硕。相比之下,白离就不够看了,女人在力气方面天生就输给了男子一筹,而白离又是不动声色的,众人都有点担心。

贺修淡淡一笑,目光却是注意着周围,怕有人不长眼睛地暗地里放冷箭。

李达拳拳生风,迫近白离,一拳向着白离的胸口而去。就在大家注意着白离的时候,白离的身影却像是突然消失一般,李达的一拳砸在理虚无的空气中,他的面色一变,身后的却是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

众人只觉得眼前一晃,李达的身子直直地向前飞出去五米远,跌跌撞撞的爬起来,面上满是不可思议的神情。他只觉得背后被人踹了一脚,自己就突地飞出去,有点懵。这小娘子居然有那么大的力气将自己踢飞?

不可能,那怎么可能!

同样近处观看的裴延庆也是露出不可思议的面容,满脸震惊地看着白离,刚才确定是白离干的事情?

“李……达?”裴延庆看他的依旧晃晃悠悠的样子,那一下估计挨的不轻。

白离淡淡一笑,似乎一点也不觉得这一下有什么可以奇怪的,道:“还有谁想要上来吗?”

结果话一出,三个人都出列,表示要见证一下真伪,这貌似有点邪门啊。

就在刚才,白离消失的那一刹那,大家都看不见白离是怎么出手的,在这个普普通通的女子身上,还有什么猫腻不成?裴延庆拒绝相信白离是一个高手,活着说隐隐的带了一点大男人的自尊。虽然是柳白的妻子,可这个妻子是突然冒出来的,又突然变成了蜃楼的楼主,这一变故,让他颇为傲气的自尊心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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