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三零章 梦中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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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她还是问及这件事情了。陈风眠深深吸了一口气,道:“我若是真的如何,假的又如何?”

白离扯出一个淡漠的笑容,道:“你若是真的,我也是真的,你若是假的,我自然也是假的。”她的话语中透露出嘲讽之色眼中却有一丝期待。

陈风眠沉默半晌,最终却是避开了回答。白离心下一痛,却依旧不动声色地将一桌子的饭菜都吃了个干净。

“你上床躺一会儿吧。”陈风眠自主接过宫娥手中的巾帕,亲自替白离抹嘴角,这动作自然之极,白离也承受得理所当然,解了外衫,便蜷缩进被子里头背对着陈风眠,闭上了眼睛。

她能感受到身后人悉悉索索一阵,也解了外衫进来,紧紧拥着她,温热的身子贴上她僵冷的背脊,她一动不动。

那人似乎也是累极了,呼吸变得慢下来,似乎睡着了。

白离迷迷糊糊地,也睡了过去。梦里,她回到陈国旧年的王宫中,有少年孤独地在高塔上抚琴,一群大雁飞过,扑簌簌地掉落下来几根洁白的羽毛,声音僵涩地划破天空,孤高觉远。

少年人紧锁着眉宇,目光却是透过不停在琴弦上变换的双手在思索着什么,琴音音域辽阔,济济苍茫。

城外有一骑飞马,冷峻秀美的冷颜背脊挺直,眼眸中又温暖的笑意,目光越过高强,看向身在高塔上的白离。

他手中,是一把红色的剑,名曰相思。

白离兴冲冲地跑下楼去,弹琴的少年却将琴弦硬生生扯断,以指力驱动,勒住了冷颜的脖子。

冷颜顿时米啊弄扭曲起来,脖子耷拉在一侧,嘴角流出秘密的鲜血,俊俏的脸突然疤痕交错,可嘴角却是上扬的,笑道:“阿离,这是相思。你可知这为何是红色的?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嘿,你莫要将自己的剑再次弄丢了……”

白离吓得手脚冰冷,回身却见抚琴的少年笑得狰狞,道:“死得好,死得好!”

白离“啊”地尖叫出声,真开眼却是玄色的床顶,陈风眠被惊醒过来,抱着白离问:“怎么了?”

白离一把推开陈风眠,尖声道:“你走。”

陈风眠吃力不住,被推下床,脑袋磕在地上起了个红印子,这下是睡意全消,一看天色,正是要来叫他醒来的时候了。

陈风眠皱着眉宇,忧心道:“梦靥了?”

白离似乎也意识过来,是自己将梦境搬到了现实中来。可梦境中的冷颜让她的手脚都哆嗦起来,那死状怎么会这般恐怖。

陈风眠这时候已经起来穿好衣服,摸了摸她的额头,道:“你继续睡一会儿。”

白离也摸摸自己的额头,有点热,只觉得有些迷迷糊糊的,不想居然是烧着了。

陈风眠柔声道:“等你好了,你再折腾我吧。”

他说罢,在白离唇角印下一个浅浅的吻。很快的,白胡子的老太医便进来恭请王后看脉,那老太医用一根红线问诊片刻,捋了把胡子道:“王后忧感染风寒,且忧思过重,不宜操劳,当静养调理。”

身后蓦地出现一个声音道:“小孩呢?”

那老太医手一抖,道:“还好王后平日里身子良好,又是习武之人,只要王后安心调理,便不会出大错。”

陈风眠缓缓点了点头,目光注视老太医片刻,老太医叩首道:“老臣告退。”

陈风眠替白离掖了掖被角,道:“你也都听见了,别的我也不说了。我打殷九五十鞭子,那是他该领受的罚,你也不用再计较了。”

白离不语,只将目光怔怔看着陈风眠。陈风眠苦笑一声道:“你总要替孩子想一想。”

说着,便摇了摇头,出去早朝了。

便是在王后回宫的第二日一早下朝,永嘉长公主便在自家暖阁中高兴起来,道:“嘿,这平白倒是让王后不得不欠了我一份情,谭肖,你做的好。”

“不敢,一切都在公主预料之中。”这马屁虽然拍的过了,永嘉长公主也只笑笑不责骂,道:“你是我一手扶起来的,便是由我一天,决不至于亏待了你。”

谭肖笑着称是,比狗还要忠心。

“这回王上派了稳妥的人去,你猜之后会怎么对付那姜南?”

谭肖一拱手,道:“公主,奴才一直都不明白,当初王后为什么非要让那小子押送粮草呢?”

这时候却是锦衣的赫连倾城进来,接话道:“谭大人,你有所不知,王后早已布下了眼线,想要一举扯出那姜南与于嘉平的联系,总不能一直叫于嘉平布着一手棋子在抚州。我们的王后,她的占有欲远比你我想象得要强得多。这世人总是忽视看起来弱势的一方,就算王后做了大将军,有些人也不以为意。这就是要吃苦头的事情了。”

永嘉长公主点头赞赏一记,道:“不错。王后之所以当初要举荐姜南,就是为了引蛇出洞。她应当是算计过一切的,所以今次就算是姜南押送粮草之事出错,也有补救的办法,可千万不要以为,王后真的只有怀都秋家一个后手。”

“于嘉平既然已经撤出抚州,王后就决计不愿意看见还有他的痕迹,所以姜南从始至终都是王后考虑消除的对象。举荐此人,只是其一罢了。”赫连倾城落座,与永嘉长公主相视一笑。

“你昨晚上似乎出去了。”永嘉长公主说这句话的时候,虽然没有看着赫连倾城,赫连倾城却是知道那是对他讲的话。

赫连倾城凑近永嘉长公主耳边,低声细语。永嘉长公主申请先是一愣,而后目光中皆是笑意,又转而笑得大声起来,道:“好。”

谭肖谄笑道:“奉常大人,可是发生了什么好事?”

“你之后就会知道了,接下来,曲阳会更热闹一些,好戏即将上场了。”

谭肖目光一转,他亦不是一个蠢人,便试探道:“可是同鲁枚有关?”

永嘉长公主道:“这崔州太守之职,不知道接下来有谁能够胜任。我且等着看柳烈怎么说,今日心情真是畅快。”

“不过,”赫连倾城一顿,道,“姑姑,我如今也开始好奇起来,那姜南留一半,藏一半的戏码是什么意思?”

“我可不是活神仙,若是这事事都知道,我就不应该生在这万丈红尘之中了。”

数日之后,于嘉平小胜曹宁的消息传来,很是振奋人心。这战线脱了一个多月,却是一场拉锯战,双方都不能吃了对方。

这时候有许多人跳出来指曹宁已经老了,不复当年骁勇之色,威武之名只存在往昔。这话三传四传到了齐王耳朵里,也就有了不同的味道。其人也不禁质疑起来,几日之后,齐王御驾亲征的消息很快传遍四国。

此消息,在齐国的探子更是在传遍天下之前,率先送入了陈国王宫。

而此时追责姜南的事情也被提上了议程,可到底顾念到于嘉平在前线作战,只是将姜南收押起来,再做处置。这样一来,锁业不能多说什么,而至于之前举荐的王后白离,却是多日不曾露面,让人不禁在深吸一口气的同时,更加疑窦纷纷。

这日下午,朝阳夫人又端了一碗补品到了玉昆殿,说是来看望王后。

王后在玉昆殿抱病多日,却是谁也不能见。可朝阳夫人似乎铁了心一般,在不知情的人眼中倒是以为白离和鲁涟涟是有多么深厚的感情,这女人每日补品地往这里送。

当然,白离的说法都是:“收下,倒掉,不见。”六个字,三件事情,连日来一直往复。

鲁涟涟也只能心中恨声,面上笑容越发甜腻。她本就容貌倾城,身在妙龄,换了常人一定是呵护在手心里也怕怠慢了的。

可陈王在那日册封之后,便是不闻不问,让她心中越发恐惧起来。

她只将所有的怨恨归咎于白离,便想法设法地想要将白离置之死地。可这到底是需要从长计议之事,当下只能再三烦请如霜,代为通传。

“妹妹自进宫之日起,还未见得姐姐一面,自从听闻姐姐身体抱恙,便心中忧虑,只希望能够来看看姐姐。”

如霜的脸正如她的名字,道:“王后说,她只有一个哥哥,没有其他兄弟姐妹,朝阳夫人还是不要乱称呼得好。且,王后说朝阳夫人打哪儿来,还是回哪儿去吧。”

鲁涟涟目光中闪过一丝厉色,可嘴下却道:“也罢,那我明日再来。”

如霜见她离去,只冷笑一声。心想这人真是不识趣,今日王后心情本就不好,还要来故作姿态,纯是活该。她又想殷九受了责罚之后,至今没有痊愈,心中又是担忧不已。

这两下加起来,便啐了一口,越发见那鲁涟涟碍眼,道:“别以为你那一抹杀意我不知晓,我亲手杀过的人多了去。”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二月的第一场雪,无声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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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庆假期就要结束鸟,私以为短短七天无法表达我对祖国的热爱之情~~~唉,苦逼又要来临,各位亲们晚安。***(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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