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赫连倾城到底玄武营的时候,正是远山薄暮,残阳夕照之时。营外自然有守卫之人拦阻其去路,问答方罢,才至放行。
赫连倾城抛了一角银锭子,那守将笑得耐人寻味,将银子在手中颠了一颠,道:“大人这是何意?”
“一点小意思而已,想来阁下不会太过推辞吧?”
那人将银钱塞入怀中,凑近道:“大人有何吩咐?”
赫连倾城下得马来,又屏退左右,低声道:“帐内大将军情况如何?”
那人眼珠子一转,悄声在赫连倾城耳边道一阵言语。赫连倾城拍拍那人的肩膀,笑着朗声道:“你的笑话也有趣,哈哈……”这话却是让周遭的人看着摸不着头脑起来。
七拐八拐,赫连倾城放到了最大的营帐,却被告知大将军不再帐内,而是去了大校场,似是在观看士卒演练之况。
“哟,殷大人。”赫连倾城目光一瞥,正好见殷九朝着这里而来,赫连倾城顺势而上,笑问,“正好在此处碰见你,我专门送来姑姑的信件。”
殷九扬眉,乖乖,这家伙居然亲自送信来,好生奇怪。他亦露出一个无懈可击的笑容,道:“赫连大人,好久未见。玄武营不比大人府邸,粗陋鄙薄,还请不要见怪。”
“哪里的话,好男人当奔赴沙场,这玄武营乃是热血男儿向往之地。”
“哦?这么说来,赫连大人岂不是自打嘴巴谁自己不是好男儿,顺便将一些公子都得罪了?”
赫连倾城不以为然,接道:“赫连自然愿意入玄武营报效家国,征战沙场,只可惜王上厚爱,入主奉常之职。至于那些公子,恕赫连之言,不过是浮华之辈,岂可与殷大人等比肩?”
殷九皮笑肉不笑,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便将赫连倾城引入营帐内,道:“大将军在校场亲自督导,还请赫连大人在此稍后片刻,此地多是男子,没有什么好茶好果,要是赫连大人不嫌弃,就请喝一杯白水如何?”
赫连倾城的嘴角抽动了一下,倒是没有看出来这殷九也是这等能说会道之徒,只听说这家伙以前是贺修手下,如今倒是混的风生水起,跟在白离身边做了骠骑将军。看来在官场打滚一段时间,都能将人很快改变过来。
“不必劳烦了。”赫连倾城抬手制止,道,“大将军着实辛苦,居然亲自督导,列为将军如何?”
“都在校场,只有我一人得闲,听说有人来了,便过来接待一二。”
“如此说来,在赫连入营之时,便有人通报告知了?”赫连倾城一顿,心想玄武营果然是外松内紧。
“这是自然,若是脸这点都做不到,更遑论治理军队了。”
赫连倾城点点头,面容变得严肃起来,看来自己还是有些小瞧了白离。旋即他又释然,变得更为兴奋一些,他向来是具有挑战精神的人。
两个人都是各怀心思地说了一会儿话,便见帐外有些声息,向来是白离回来了。
果不其然,便见白离入了营帐,只穿了一身轻甲,脸上有薄汗,这大冬天的,令人颇为诧异。
“赫连拜见大将军。”赫连倾城起身行礼,白离面上仍有一丝潮红,估计是之前动过手脚功夫,而留下的。
“你是来送永嘉长公主的信件?”白离开门见山,直接问道。
赫连倾城从身上拿出一封信件,道:“正是这一封。”
白离顺手接过,也不细看,只收在手中,走到自己的位置上,这时候如霜正好上了一杯热茶,白离目光在桌案上的一堆书卷上游走,一手接过茶杯,一口气将水喝完了。
“还有事情吗?”白离见赫连倾城不动,遂问。
赫连倾城倒是一愣,笑了笑:“大将军不看姑姑的信件吗,我这等着你直接回信便可。”
“你知道里面写了什么?”
“并未。”
“那你怎么知道我要回信?”
“不过猜测一二。”
白离将茶杯放下,将信件拆开来,不禁看得皱起眉头,道:“我知道了,不需要回信,没有事情的话,你就回去把。你这身份充当信使,还真是令人惊讶。”
“做姑姑的信使,赫连颇感荣幸。”
白离轻哼一声,对于他暗自捧了她一下,也不领情。白离目光瞥向如霜和殷九,道:“你们暂且退下。”
如霜和殷九对视一眼,点头称是。
“坐吧。”白离说道,将信件收入怀中,道,“你猜猜她在心中写了什么?”
“若真是要我猜,我想定然是与今日的新封的朝阳夫人有关。”
白离无声看了赫连倾城一眼,赫连倾城露齿一笑,道:“看来我是猜对了。”
“王后,你不觉得委屈吗?身为一个女子,一定心中怨愤吧?”赫连倾城越发从容起来,事实上,自从殷九和如霜退下之后,便恢复成之前在白离面前的一面。
白离不理会他,道:“你为我做一件事情如何?”
“什么事情?”赫连倾城显然表现出了充分的兴趣。
………………
东城郊,鲁枚别庄。
赫连倾城可以说是一位不速之客,在暗夜中到访此等别庄,和主人家一个消息也无。月黑风高,适合杀人埋尸。不过赫连倾城自恃风雅,怎么会此等不入流之事。
只见花径深处的小院里,一位粉衣的貌美女子正在对着铜镜梳发。三千青丝,云鬓花钿,烛火幽深。
“谁?”女子眉目一动,便转过身来,只见一只小猫越过回廊,喵呜一声,只留下一道残影。
丫鬟将水端进来,道:“姑娘,之事一只野猫罢了。”
“天寒地冻,哪里来的野猫,多嘴。”温蝶厉色道,那丫鬟嘟着嘴,自觉地委屈,那分明就是一只野猫啊。
“出去。”温蝶打发了人,心想自从陈独观走后,身边没有一个高手,实在是不方便得很。
屏风后闪出一位羽衣华服的俊邪男子,嘴角挂着一丝不羁的笑容,凑近温蝶,细长的手指一撩,便抓住了温蝶的发丝。
温蝶心中惊骇莫名,可表面上却是媚笑得越发美丽了。
“公子深夜到访,可是传闻之中的**贼?”
“哦?若我是**贼,温姑娘可愿意被我俘虏,将身心都愿意献给我呢?”气息越发逼近,薄唇擦过温蝶的耳廓。温蝶不可抑制的一颤,差点陷入赫连倾城的目光所交织的温柔陷阱中。
“那自然……是荣幸之至。”温蝶的双手缠绕上赫连倾城的脖颈,发丝落在赫连倾城的脸上,一阵瘙痒。
“呵,据说你是一只毒蜘蛛,吃下去了,保不准会丢了性命。”
“公子也同其他人一样,对自己没有信心吗?难道也怕温蝶?”温蝶的手指在赫连倾城背脊上游走,赫连倾城一手抓住那只不安分的手,在其手背上落下一吻道:“好磨人的小妖精,果然不是凡夫俗子啃得动的。”
温蝶媚眼如丝,呵气如兰,道:“今有花一朵,任君采撷。”
“你方才对镜梳发,可是在孤芳自赏,内心寂寞,渴望有人将你的空虚填满?”
温蝶埋首入赫连倾城的怀中,轻笑道:“真是……讨厌啊。”两人交缠在一处,镜中的一身影本是俊男美女,室温骤然上升,妙不可言。
赫连倾城一手揽住温蝶的腰肢,一手解掉温蝶胸前的带子,外衫便顺着香肩滑落,香艳旖旎。
“公子很是熟稔呢……”
“你都说了,我是**贼,自然是阅花无数了。”一手很快将温蝶的外衫解去,温蝶只觉得一丝凉意,心中一紧,面上却装作很是配合的模样,柔弱无骨的双手捧着赫连倾城的脸,痴迷道:“公子,姓甚名谁?”
“姓花,名贼。温姑娘以为如何?”
“这名字真是我听过的最有意思的名字了。”温蝶吹了一口气于赫连倾城,香氛环绕,赫连清纯顿时觉得温蝶又美上几分。
养一只毒蝎子啊……赫连倾城笑得越发魅惑起来,落在温蝶眼中,这男人比她遇见的任何一个男子都要妖娆都要邪魅,更是棋逢对手,让她不禁也起了几分兴趣。
只要……
“听说温姑娘,对当今陈王情深意重,若真当与我成了鱼水之好,可是负了他哦。”
温蝶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道:“随性而至,随性而为,随性而乐。”
这三句话倒是让赫连倾城心思一动,他的那位永嘉长公主姑姑,似乎同温蝶在某方面极其相似啊。
赫连倾城一手灭了烛火,两个人在黑暗中都不见彼此的表情。赫连倾城早已敛去了笑容,双手却没有离开温蝶,感受着温蝶的娇软,可脑海中却在想着两一个女人,想象着如果是那个人,会在此刻又是怎么样的表情呢?
而温蝶也早就不是一副软绵绵酥麻的享受模样,目光中一丝狠厉乍现,嘴角一勾,像是想到了酥麻阴毒的计策。
风移影动,窗外树影婆娑,沙沙作响,一只野猫无声踏过窗外,黑夜中的眼睛,定定落在一处。
………………………………………………………………………………………………
一直都想二更,一直都是有心无力,赫深感愧疚。今日暂且努力一把吧,好吧,我自己都对自己不抱希望了。。。呜呜,掩面逃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