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乖儿子,知道藏酒孝敬你老子了,不错不错!”欣慰的拍拍刘峰的头,打来酒盖,豪饮了一口,“这酒怎么怪怪的?”
“我来尝尝。”刘妈拿过酒瓶,也是豪放的一饮,“是有些怪,可能是通气儿了。”
刘峰期盼的看着两人的反应。两人还是有滋有味的各自的喝了一口,吃着小菜。他顿时哭丧着脸,端起酒,就要尝试。
“哎,乖乖,你不能喝酒。”刘妈伸手就要抢过酒,头一晕,酒瓶啪的一声碎倒在地,“这酒还是烈了些。”
“是啊,我才喝没多少就头晕了。”刘村长说完便趴在桌上晕了过去,刘妈亦是。刘峰眼里精光乍现,完全不像个傻子,可是他就是个单纯的傻子,翻着刘妈的身体找到了一把陈旧的钥匙:“妈妈,爸爸,小峰不想老婆伤心,小峰想抱宝宝。”
他拿着钥匙奔向主屋外,一会儿便到了余雪言所在的屋子。
“老婆,老婆,我来放你出去了。”他开心的轻声呼叫着,顺便学着平时刘妈解锁的样子将钥匙插了进去,“嘿嘿,峰儿真聪明!”自夸一番,就推门进去。
余雪言早就听见有人朝这边来了,知道竟然只有傻子老公一个人,可是高兴了一把,等到他一打开门就着旁边的粗棍抄他的头敲去。
“老婆……”干净的眼霎时被忧伤蓄满,这一棒没将他敲晕,“老婆,你为什么要打我?”他捂着头,黏乎乎的液体打湿了他的手,他咬着牙没有痛呼出声。余雪言甩了手中的棍子,抱起床上的宝宝,就往外跑。
“老婆,老婆。”顾不得疼痛,傻子抓住她的衣角,“老婆,我想抱抱宝宝,妈妈和爸爸都睡觉了,你不要怕。”盯着她怀了宝宝,傻笑着。
“你?”余雪言顿住脚步,回头,“你干的?”
“爸爸说吃了安眠药就可以睡觉觉,第二天就很精神。”睁着无辜的眼,疼的有些龇牙咧嘴。余雪言第一次觉得这个傻子不那么讨厌,她对他产生了恻隐之心:“喏,给你抱一下。”
“耶。”将宝宝小心翼翼的接过,手上的血早就被他擦干净了,伸手轻轻地摸着宝宝柔软的肌肤,他自己也笑得像个小孩。这时宝宝也朝着他一笑,“宝宝对我笑,宝宝喜欢我。老婆,宝宝也喜欢我。”恋恋不舍的将宝宝还给余雪言。
“老婆,我知道你不开心,你走吧!”从包里掏出两张一百元和几张一角钱,还有一把小手电筒,“妈妈说现在什么都要钱,这是我偷偷拿的,给你!”天真的笑意挂在脸上,这时余雪言才意识到她也不过是个智商只有七岁的大小孩。
“谢谢你。”接过钱,毫不犹豫的离开。
刘峰晕晕乎乎的跟在她的身后。
夕阳西下的山村格外安静,很多村民都已归屋。余雪言顺利的躲过村民到了村外。沿着山路她缓缓地前行,傻子老公站在不远处看着她渐行渐远。
“老婆,老婆,以后有时间回来看我哦!还有带着宝宝!”她回头,他挥着双手,最后的阳光将他的眼照的那么耀眼。
“对不起,我不会再回来了,永远。”转身,拖着沉重的脚步,往前走。山路只有一条,所以根本不用担心会走丢。
傻子刘峰知道余雪言的身影再也不见才转身回家,才没走几步,便晕倒了。后来直到他去世的那一刻,他都在想着那个陪了他几个月的女人,还有那个可爱的孩子,只是他还是没有等到他们回来看他,哪怕只有一次。当然这只是后话。
毕竟是第一次一个人走那么长的山路,尽管月色明亮,余雪言还是有些害怕,她绷紧了神经,小心翼翼的走好每一步。天空下一点灯光在山路上缓慢前行。宝宝出奇的乖巧,也不害怕,在余雪言怀了安静的睡着。
一路走走停停,天明时分余雪言终于走过了惊险山路,坐到路边,眼皮就要盖上去。
这时隐隐的从远处听见有喧哗声:“那个贱女人,咱们好吃好喝的养着她,她竟然教着咱们峰儿给我们下药,别给我抓住她,不然有她好果子吃。”停了一段时间,一浑厚的声音响起:“那婆娘不会是在山上失足掉下崖了吧,咱们一路过来也没见她,这都快到山外了。”
余雪言赶紧躲进旁边的灌木从里,不敢动分毫。直到两人走从灌木丛走开,没错走过去的就是醒了发现情况不对,追上来的刘家两老。
怎么办,余雪言,冷静,冷静,就要走出去了,沉住气。她微微抬头,眼瞳顿时放大,不远处的路边有个被灰白色围墙包围的屋群,里面隐约传来孩子的嬉戏声。她缓缓移动身子沿着旁边的另外一条道路朝那屋去。
宝宝这时醒了,扁嘴哇地就哭出声,委屈的蹙着小鼻子,眼来就流了出来。余雪言赶紧将他的嘴捂住,轻声哄道:“宝宝,你乖,妈妈马上喂你。”
撩起衣服给他喂奶,宝宝终于歇停了,可是麻烦却是上来了,在这个安静的郊外,小孩的哭声是很是响亮。
“有哭声。”
“有点像孩子的。”
“快回去。”两老说完就默契的转身往回跑。余雪言顾不得那么多,拔腿就往前跑。本就抱了孩子,之前脚还被砸伤过,速度并不是很快。她拼了命的跑,一双腿好像就要不属于自己。
“救命,救命啊……”
“哇……哇……”宝宝不买账了,嘴扁的更厉害,大声的哭起来,小眼睛盯着余雪言,晶亮晶亮的,红通通的直冒泪。
“宝宝,你乖,乖,不哭。”余雪言只便哄着便跑。
“贱女人,你给我站住。你给我站住!”刘家两老终于发现后方的余雪言,追了上来。两老本是农村人出生,身体硬朗着,腿脚也是灵活。眼见着距离越来越近。
灰白色围墙里,熟悉的面孔出现。徐睿抱着一堆孩子里最小的娃娃,逗着。大约两年了吧,偶尔出去走走,倒是也在市里租了间像样的房间,可是他不愿意孤单的住在那里,所以更多的时间都呆在这里,从来没有主动去联系城里的他们,安静的生活在城外。下巴上长了些胡须,一身灰色的休闲服,一块黑色手表,帮着院长阿姨管理这所偶尔被人记起的孤儿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