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徵静和宣漓闲聊了半天,才想起正事来。
“漓儿,我这次来主要是想给你介绍下我们音羽宫的三位掌事,以后遇事你要好好向三位前辈请教,宫里的事情你也要慢慢和浪儿一起学着打理,明日早晨,便到我的练功房去,姨娘亲自教你驭雨心经。”
音羽宫里的三位掌事,宣漓之前就听紫鹃大致提起过,宫主音徵静是个逍遥惯了的,音浪又是个对什么事情都不太上心的,所以,音羽宫的大小事宜皆是由三位管事来处理,相互协助,也相互制衡。
大掌事宋氏,是一位资历比较老的姑姑,她原是上一任宫主的侍女,为人本分,岁月蹉跎后,终是坐上了掌事主位。
二掌事田氏,原为是宣漓母亲音徵清的贴身侍女,母亲视其亲如姐妹,加之为人聪慧,武艺超群,便负责些宫外的事宜。
三掌事名为于忠,是一名年轻男子,据说是音徵静发现其非凡的理账才能后,从男宠中破格提拔的,男子管事,这在音羽宫还是头一遭,想来这个于忠还是颇有些能耐的。
简单的照面后,宣漓意外地发现,这宋姑姑虽鲜少言语,但眼神中处处透露着对自己的不喜。想来,是对自己这个半路杀出来的未来宫主候选人不太能接受吧。
而田氏,许是看到自己,又思及母亲,竟有些触景生情,泪眼汪汪地握住自己的手不愿放下,弄得宣漓颇为窘迫,毕竟,自己的那个什么母亲,宣漓一点印象也没有。
本就尴尬的局面,却不想,音浪又在此时跑来添乱,一脸坏笑道:“堂姐,今日的晚膳已经准备妥当了。”
“有劳堂弟费心了,不过,粗菜淡饭宣漓已然知足,别再帮我准备那些‘绝色佳肴’了,太过荤腥的,小女子接受不了。”
宣漓真心不能理解这音羽宫人的奇怪思维了,她可不想半夜再帮任何男人解决私人问题了。
“对了,如果方便,帮我准备些笔墨纸砚吧。”
当晚,宣漓又画了些新式的服装样式,准备找人给辛竹送去。不知道,自己玲珑布坊近日来的生意可好;也不知道自己那没有血缘的两位哥哥是否还在寻找自己回去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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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宣漓没有赖床,早早地来到了练功房。
“姨娘,这驭雨心经真的有你说的那么厉害?”宣漓怀疑道。
“那是自然,这心经是我音羽宫代代相传的秘法,具有正邪之长,有速成之利。正所谓阳为实,阴为虚,集天地至阴的驭雨心经,与普通功法不同,讲求的是步轻似仙,形柔意媚,虽不能真的羽化登仙,但傲视江湖绝没有问题。”
宣漓听音徵静把那心法讲的神乎其神,反倒觉得心有不安。
“姨娘,这普天之事,皆有利弊两面,总不可能百利而无一害吧,自古以来,这至阴至邪的功夫,都是要付出代价的,不然,岂不是人人都可以轻而易举地成为绝世高手了?”
比如小说中,那练了会毁容的千蛛万毒手,或是“欲练其功、必先自宫”的葵花宝典,当然,这些例子宣漓只是在自己心里说说。
这时,音徵静笑了,这一笑可谓是绿黛红颜两相发,千娇百媚情无歇;也是这一笑,让宣漓觉得有些头皮发麻,似被领上了贼船,无从脱身。
“漓儿觉得,越来越美,算不算的上祸害呢?”
宣漓看了看自家姨娘与年龄不甚相符的姣好容颜,终于明白一二,这古语有言,女子为阴,男子为阳,这驭雨心经若能使女子所练精气在体内通达无阻,这也算变相的美容养颜了吧。
可是,为什么宣漓看到姨娘的笑容,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呢?
“好了,别乱猜了,你赶快盘腿坐好,我可不想耽误了午膳时间。”
音徵静收起了笑容,一板一眼地念起了心法口诀。
宣漓按照其所讲内容,开始认真揣度练习,毕竟,有厉害的功夫傍身,总归是好的。也不至于随便谁都可以把自己点穴抗走、扔到床上为所欲为。
许是自己之前练习功法受到的打击太多,连大哥宣凌天也曾委婉地表示过自己的练武资质太差,本不抱有太大希望的宣漓,却有了令人瞠目的收获,仿佛这套心法本就属于自己,体内的暖流在自己简单的指引下,竟慢慢自行运作,仅半个时辰,就有所小成。
“太不可思了,之前练了那么久那乱七八糟的破心法都没有进展,现在仅仅半个时辰,我就感觉到了暖流飞转,我相信,今日之内,突破心经的第一层境界不成问题。”
宣漓忍不住得瑟道。
“说了你体质特殊了,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小心走火入魔。”
音徵静嘴上虽然凶着宣漓,但嘴角的笑意却无法掩饰,姐姐早就说过:漓儿本就是为驭雨心经而生的,只是不知道漓儿能否突破心经的最高境界,完成音羽宫世代前辈的心愿,去探寻那至高点的无上景致。
这时,一个黑衣人破门而入,朝着音徵静就是凌厉的掌风劈来。
突如其来的状况,不得不打断了宣漓的修炼,但有自知之明的她,只是稍稍的后移两步,给前来突袭的傻子留有更大的空间。
大白天、穿着夜行衣、从正门闯入、攻击全宫最厉害的主人,这人不是傻子又是什么。
宣漓的武功虽目前还处于无师自通的半调子状态,但她也能分辨出,黑衣人的动作干脆,不拖泥带水,甚至招招致命,看起来像是个专业杀手。
犀利攻击,连番袭来。偏偏姨娘却不急不缓,看似柔弱,却以退为进,让对方攻无可攻。几十个回合下来,姨娘的脚下分毫未动,而对方却隐隐喘着粗气。
宣漓本以为这高手过招,自己旁观在侧,也可以偷学一二,不想双方实力悬殊,除了姨娘的如舞蹈般的优美姿态,实在没什么看头,便忍不住开口道:
“姨娘,我饿了。”
音徵静撇了撇嘴,隔空一点,对方便已是动弹不得,“确实无趣的很,我还以为,能闯入我音羽宫重重阵法的,有多厉害呢,看来是我高估宫内护法的水平了。说吧,谁派你来的?”
对方直愣愣地看着宫主音徵静,并未言语。
宣漓踱步走近,伸手便揭下了对方的黑色面巾,她倒是要看看,这傻子,究竟是何相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