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小瑜摇摇头,她不知该怎么说,他们的确没有错,也许错的只是命运罢了。
她根本没有想过要利用他的,他们这样纠缠得越深,她对他的感情也会越来越复杂,以前是仰慕、喜欢和爱,后来有怨有怕,然后是感激,如今又多了愧疚...对他们来说,这并不是该有的结果。
"我们做朋友不好吗?你那么优秀,前途无量,家世又好,有很多名门淑女可以作你太太,何必又非我不可?如果你只是觉得对过去抱有愧疚和补偿的心态,那大可不必,我不怪你了,真的!"
"你住口!"荣靖霄是真的恼了,扣在她肩膀上的手力道大得可怕,让金小瑜痛得皱起眉头,"我不要跟你作朋友,我喜欢你,是男人对女人的那种感情,我没办法把它转变成友谊!什么前途无量,什么名门淑女,你以为你现在有多了解我的想法,那些是我在意的吗?我知道我过去对不起你,现在你是在报复我吗?你现在在玩欲擒故纵是不是,还是你现在觉得我就是活该?"
他推开金小瑜,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睥睨,怒道,"对,现在是我稀罕你的感情,稀罕你的宽宏大量,所以你不怪我了,我就应该感恩戴德,夹着尾巴灰溜溜地逃走了是吧?你狠,金小瑜,我再也不想管你!"
荣靖霄愤怒决然地转身离开,金小瑜不愿回头去看,以前还是夫妻的时候,他总是留给她背影,那种被抛下和漠视的感觉,她不想再重温了。
她抿紧唇拼命忍住哭泣,泪水还是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滴在一旁浅蓝色的枕头上,晕开大大小小的圆圈。
她觉得这样子好累,宁愿刚才晕倒了就再也不要醒来。
她撑着自己坐起来,嗓子又干哑得难受,伸手去拿床头柜上的杯子,却不慎将杯子碰翻,脆弱的玻璃杯从台面滚落到地板,清脆地碎成无数碎片。
她还来不及下床去收拾,荣靖霄就从外面冲进来,看到一地狼藉和她满脸的泪水,只觉得自己的鼻腔都酸了。
他大步走过去,把金小瑜从床边横抱起来放到腿上让她坐在自己怀里,然后不由分说地吻她。
他的唇贴着她有点干涸的唇瓣,吻的霸道但不急切,他怕再一次夺走她的呼吸害她又晕倒,但又实在放不开她,只能不断地吮吻着、舔舐着,将两人之间无形的引力无限放大,仿佛两个溺水的人儿,谁也离不开谁的呼吸。
她柔软的身体好久没有这样被禁锢在他的怀中,他一手环住她的肩膀,一手揽在她纤细的腰上,迫使她仰起头承受自己的亲吻。她的黑发从他臂弯间垂下去,像上好的黑色丝线,撩拨着他心里最敏感的弦。
明明不是因为情欲,也不是极为激烈的吻,可他还是恨不得能将她揉到骨血里去。
这样她就不会再离开他,不会总是让他担惊受怕。
他吻了她好久,直到两人都微喘着,才终于恋恋不舍地放开她。
荣靖霄低头看着她,金小瑜的眼角还有残留的泪水,最漂亮的眼睛像被雨水冲刷之后的琉璃,泛着湿润的光亮,让他的一颗心也跟着软化、潮湿。
他抚着她微微红肿的唇,"你这个笨蛋!喝水都会打碎杯子,我听到声音的时候,吓得心跳都快停止了!我没办法不管你,丢下你的感觉,太让人不安了!我宁愿陪在你身边生气,宁愿听你说那些我不喜欢听的话..."
就算是什么欲擒故纵,什么因果循环,他都认了!
他的声音有一丝暗哑,不知是因为刚才那个吻,还是因为所受到的惊吓。他不懂得在她面前掩饰和欺骗,他的表情竟让金小瑜也有一丝惶然。
"我只是不小心..."他为什么这么害怕?好像她随时都会变成一缕孤魂,离开这个世界一样。"是不是我的身体出了什么状况,你在怕什么?"
荣靖霄搂紧她,让她的脸颊贴在自己胸口,"说什么傻话!你身体好好的,除了有点贫血,没什么大碍,我请医生朋友来看过了!"
家族叔伯介绍他认识的医生朋友,一定被他这样三番五次邀请上门看诊给烦死了。
可是谁让她这么娇弱惹人心疼?她的身体现在没有问题,可是在监狱里所受的折磨,还有流产造成的伤害,都让他放心不下她的身体!
可是他却不能让她知道。
"那你为什么...还没走?"
荣靖霄瞪她一眼,又轻轻揉着她的唇道,"你有没有良心,还问?是不是想让我继续吻你?"
她摇了摇头,荣靖霄轻叹一声,沉声道,"你不会明白我看到你晕倒、听到玻璃杯摔在地上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心情!小瑜,你很坚强,可是也很任性的!"
金小瑜只觉得眼眶酸酸胀胀的,又有眼泪要流出来一样。
"我不放心你。"荣靖霄很直接,"你这个样子,我不放心!"
"可是..."
"没有可是!你可以不承认我们是情侣是夫妻,但这段时间让我陪着你!"
"这对你不公平!"
"公不公平由我说了算,至少...我们试一试吧,好不好?"
平时那样乖张霸道的荣靖霄此时此刻居然用了恳求的语气,金小瑜说不出话,她的唇上还留有他的温度,她的身体还靠在他的怀里,不知是不是真的因为爱是一种习惯,身体总是比意志更快地屈从。(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