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宽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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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自己想说的话的程韵轩,毫不犹豫地离开,把空间留给两个需要彼此体谅的人。

谈之式听完程韵轩的一番话,有些不知所措,看着沈向谦,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

沈向谦也在思考程韵轩所说的这些话,但看着谈之式眼泪汪汪的样子,心软了,忍不住先开了口,“你别哭啊。有什么事我们好好说不行吗?”

谈之式听到这句话,眼泪马上就流下来了。而且越哭越有一发不可收拾的趋势,一边哭一边吸鼻涕,毫无形象。

沈向谦的身体先脑子一步做出了反应,伸手把她搂进了怀里。

谈之式在他的怀里一边挣扎,一边放声哭得更大声了,好似被遗弃的小猫突然找到了一个温暖的小窝一样。

沈向谦什么都没说,只是松松地搂着她,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无声安慰。

这下是谈之式不好意思了,她一边抽噎一边开口:“我……我……不是故意不理你的……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不知道…该怎么办……”

沈向谦打断了她,手忙脚乱地松开她然后拿出纸巾轻轻去帮她擦眼泪,“你不知道怎么说的话,先听我说说好吗?”

谈之式捂住纸巾可怜巴巴地点头,眼神就像抱到毛线球就要死命护住的小猫一样。

“那天你问我的话,我还记得清清楚楚,我反思我自己到底有没有私心。”他双手搭在她的肩上,强迫她正视自己。

“我想是有的。一开始我只是觉得这很有趣,我很需要一个人陪我运动,听我说话,乖乖的样子。”听到这句话的谈之式尽管眼中还噙着泪,但却重重地瞪了他一眼。

“可是照顾一个人是会上瘾的。当我拒绝了鞠颖的表白,我就该知道我是喜欢你的,但我那时候还觉得自己对你只是哥哥对一个妹妹那样的关心;但当后来鞠颖质问我的偏心的时候,我才深刻的认识到自己喜欢上了你。所以从那之后,我的私心变成了守着你。”

“我不告诉你程韵轩喜欢鞠颖,除了怕你伤心之外,确实还因为,如果你因此不再追他,不再需要我的帮助,那么我还有什么理由在你身边继续鼓励你陪着你呢?”

谈之式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我知道这个想法很奇怪,但我就是这么想了。不过当我听到程韵轩的话之后,我就再想,其实你对他的喜欢也没有那么坚定,对吗?”

“因为其实你一开始不久就想要放弃,是我半是鼓励半是怂恿地让你继续。可能你自己都没有搞清楚你对他的感情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有可能是一种像对偶像一样纯粹的崇拜呢?有可能是坚强了太久所以误会自己喜欢第一个对你伸出援手的男生?”

“所以阴差阳错其实都是我的不对。其实我忽略了喜欢一个人就会想要靠近他,至少你想要靠近程韵轩的情绪不是那么强,但你却几次为了我又哭又笑的……”

谈之式觉得他脸皮实在太厚了。

“我说这些话,是想了拨乱反正,而不是期待你一定会喜欢上我。”沈向谦看她情绪稳定了一些,抬手拍了拍她的头,“我愿意给你时间,等你真正想清楚你对程韵轩、对我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

谈之式已经呆住了,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

沈向谦看到懵懵的样子,伸出双手轻轻抹去她双眼下的泪痕。

“不过我希望,哪怕你真的不喜欢我,我们还是能做朋友,像哥哥妹妹那样相处。所以下次再遇到问题的时候,我们别再冷战好吗?我们好好沟通,有问题就立刻说出来。”

“我希望你遇到问题的时候,不是第一反应先想到要藏起来,而是像在决赛舞台上,用自己的歌声去证明一样,勇敢的解决它。”

“你做得很好了,小芝士。是我这个“媒人”不够好。”沈向谦说完这些话,身心舒畅,连带看谈之式的眼神也越发柔和起来。

乍一听沈向谦叫她“小芝士”,谈之式整个人脸庞都烧起来了,觉得很不好意思。但是听过沈向谦的这番话之后,至少她能明白,他是诚心诚意地想要关心她的,即便他有些自己的私心,但确实也对自己有诸多助益。虽然现在她仍然觉得告白被拒这件事很糗,但她也无法完全把责任归咎于他。

别人只能给你建议,而你自己才是决定是否采纳、怎么采纳的那个人。

所以她也没有理由继续沉默了,“对,其实我还没有想清楚。我心里很乱。我一开始就是想去心理咨询室问人,到底什么才算喜欢,我对程韵轩到底是不是喜欢。是你告诉我是的。还叫我要去表白。可我失败了。”

沈向谦只得尴尬地摸摸后脑勺。

“可是没谈过恋爱的人的话就不能听信。”她小声嘟囔。

“至少我能确定我喜欢你。”沈向谦逗她。

“但我觉得我自己并不算喜欢你吧,可能只是对你像对亲人一样依赖……”

“那是我没有正确定位我们的关系,给了你错误的引导。”沈向谦正色道。

“我暂时还想不清楚,不过我们这么继续尴尬下去确实不太好……”谈之式打哈哈。

“我知道,所以我说了愿意等你想清楚。你会给我追求你的机会的吧?”沈向谦提起这事就很正经。

谈之式脸上的烧还没退,“看你表现。”

“但我还是想谢谢你之前帮助我所做的一切。就像程韵轩所说的,我夺冠的最大功臣应该是你……”

“我不需要你这么客气的谢谢,但你若真的想谢我,不如答应我一件事吧?”

“你又想套路我!”谈之式气急败坏。

“变聪明了嘛!”沈向谦一本正经地缓和气氛,然后半是开玩笑半是认真地说,”虽然我有自己的私心,但我对你不够好吗?我陪你减肥,我给你提供做甜品的地方,我陪你过生日,我给你买喜欢的书……”

听到他的一系列细数,谈之式这才惊觉从自己踏入心理咨询室那一刻起,将近三个月以来,大部分时间自己的身边都有这个男人的关心和陪伴。

她感到有一丝欢欣,又有一丝内疚。

耳畔他的声音还不停,“行了行了你别数了,我答应你啦!虽然我很迟钝,但是我不是知恩不报的人好吗?”谈之式恼羞成怒。

“你都不问问我是什么事情,不怕我直接让你跟我在一起吗?”沈向谦见气氛已经大大轻松起来,也不吝惜再开一个玩笑。

“你不是那样的人,你不会出尔反尔的。”谈之式摇头。

“善良的傻姑娘,算你说对了。”沈向谦弹她的脑门。

谈之式疼得捂住脑门,“说话就说话,小动作那么多。”

眼看她的心情确实已经缓和过来,而且再逗就有要炸毛的趋势了,沈向谦赶紧把话说完:“国庆节学生会有个三天的自驾游活动,去附近的古镇。反正你也不回家,跟我们一起去吧?”

“都说了是学生会的活动,我又不是学生会的人。”谈之式一想到要收拾行李还要跟一群可能不是很熟的人打交道,就兴趣缺缺。

“有对外开放报名的,还有名额。你看,我也是为了你好,去散散心不好吗?”

“别再说“我也是为了你好”这种话,听起来跟我妈似的。”谈之式还是兴趣不高。

“你刚刚答应了。”沈向谦拿出杀手锏。

“有多少人?”谈之式无奈。

“加上你大概十个。”

“鞠颖去吗?”

“她不去。你以为谁都跟我们一样不回家?”

“好吧。”

“你很讨厌鞠颖?因为她跟我表过白。”

“别自恋。我只是不喜欢她一副天下所有最好的都应该是她的样子。”

“噢,不自信的人对自信的人应有的嫉妒。”

“沈!向!谦!你这就是追我的态度吗?”谈之式心情平和之后,态度也自然了。

“很好,你终于有被追的自觉了,以后都叫我全名。”沈向谦自然不会被人口头占了便宜去。

两人吵吵闹闹地走回宿舍去了。

月儿高悬,今天他们都能做个好梦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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