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 你们是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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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的痴情,往往是最要不得的,倘若那天邵和光赶去公寓,或许她韩静不会是现在的下场,可她还是一心痴望着。

对韩静,岑子妤已经说不清是讨厌多,还是同情多,她一心爱着她的丈夫,不惜用容貌和性命作赌注,尽管岑子妤也不知道那天在她的公寓发生了什么事,但一个万人瞩目的明星变成丑陋瘫痪的废人,看到这样的韩静,邵和光也会心生怜惜吗?

如果有一天,自己也落到这样的下场,邵和光会不会发疯?又或者,哪一天邵和光出了意外,她岑子妤又会有何反应。

他们之间,有太多其它女人横亘其中,而岑子妤的心中,只有宋景文一块大石头。邵和光在步步逼进,最终得到了她,只有岑子妤才知道,她的心,一直悬在空中,俯视着她这个可笑的躯体,与邵和光的纠缠,也因此变得混沌不堪。

岑子妤望着韩静,困惑不已。

突然,韩静从身后拿出一面镜子,看到镜子里的容貌后,她摔了镜子后发出恐怖的尖叫,然后拼命撕扯头发,等岑子妤反应过来去拉她的手,她像疯了一样,自己推动着轮椅在房间横冲直撞,抓到什么砸什么,没有东西可以摔,她就扯头发,咬自己的胳膊。

韩静力气大得吓人,岑子妤根本制服不了她,她用力摆动轮椅,狠狠撞向岑子妤的腰部,岑子妤被撞倒在地,韩静面目狰狞推着轮着冲过来,岑子妤全身动弹不得,她抬手遮住眼睛。

疼痛没有如期而至,钱小昼发出轻叹,伸出手说:“岑小姐,我忘了提醒您,韩静是病人,病人生起病来,可是很可怕的。”

岑子妤咬咬牙,扶着他的手站起身,目光看向韩静,女人已经安安静静的睡倒在轮椅上了,她又困惑的看向钱小昼,男人耸了耸肩,说:“精神失常,每照一次镜子就发一次疯,容貌对女人来说,有时候真的比性命还重要,我觉得可以理解,所以我的建议是,与其找医生治疗她的心理,还不如花钱替她整容,或许恢复容貌,她该记起来的事,就都记起来了。”

岑子妤叹了口气,问:“她真的没有说过一句话?”

钱小昼摇摇头,说:“我查过了,她被送去医院的时候意识还是清醒的,因为知道容貌被毁,受到刺激,才变成现在这样。”

岑子妤沉吟片刻,说:“她不能长时间住在这里,我先生一个星期后会过来,有更安全的地方吗?”

钱小昼说:“在这儿二十公里外的地方,有个小镇,镇上会有医院,我想送她去离医院近一点的地方比较好,一旦她情绪失常,我需要用镇定剂,要是我们都不在她身边,玛莎更需要镇定剂。”

岑子妤担忧的说:“玛莎到底还是个孩子,她一个人能行吗?”

钱小昼眨了下眼,说:“没问题,别看她瘦小,但做惯了农活,也从小照顾弟妹,对付韩静不成问题,再说韩静不发病,大部分的时候都是安静的。”

岑子妤看着钱小昼放平轮椅,就变成了一张床,帮她盖上被子后,钱小昼嫣然一笑:“一支镇定剂,能让她安睡两个小时。”

等他们下楼,玛莎立刻摆好刀叉,将食物端上来,她解下围裙后就上楼了,岑子妤叫住她,问:“你吃饭了吗?”

玛莎腼腆一笑,说:“夫人,我等韩一起吃。”

钱小昼大刺刺的坐下,环顾四周,压低声音问:“岑小姐,你说邵先生不会悄悄在屋子里头也安了摄像头吧?”

岑子妤一愣。

“开个玩笑。”钱小昼嘿嘿两声,开始大快朵颐,牛排煎得娇嫩多汁,他很满意,等他吃饱喝足,抬头却见对面的人一脸为难。

“你怎么不吃?”

岑子妤终于放下刀叉,喝了一口果汁,说:“对不起,我吃不下生的东西。”

“生?”钱小昼端起牛排左右看了几眼,颇为费解,他对自己的厨艺,一向都是信心十足。

岑子妤看了眼手表,说:“我还不饿,晚上再吃吧,现在想出去一趟。”

钱小昼不想干涉金主的决定,比了个OK,迅速收拾了桌子,岑子妤上楼拿了包,出房门时她看了眼走廊尽头,那道幽怨的目光似乎如影随形,她怔了片刻,将房门上锁。

车开出塔山别墅后,钱小昼恢复了他的本来面目,一头极短极短的头发,给他过于秀气的面孔添加了几分男人的帅气。

岑子妤拿出一张卡给他,钱小昼愉悦的吹了声口哨,说:“岑小姐真是爽快,你算是我见过花钱最不含糊的人了。”

岑子妤在心里叹气,反正钱也不是她的,所以花起来也没有心疼的感觉,不过邵和光既然说这张卡没有限额,她不得不善意的提醒男人:“回国后在月底前取五十万出来,这张卡就作废了,要是再动,恐怕就是惹麻烦。”

钱小昼很上道的表示明白,说:“今晚,您交代的事情就能办妥,我有个外号,叫黑客王子,这世上,还没有我攻不破的系统。”

岑子妤闭上眼养神,这次帮邵和光解困,那接下来,她也要帮帮自己,宋景文也是该出现的时候了。

到了研究所门口,岑子妤强打起精神下车,回头对车里的人说:“我一个小时后出来。”

钱小昼点点头,将车开到路边去等。

岑子妤抬头看眼前三层楼的建筑,略显陈旧,外观很普通,很难想象在这里面工作的都是世界上顶级的化学科学家。

研究所门口有个监控出入的仪器,岑子妤以前来过一次,知道只要把脸对准屏幕,系统进行确认之后,门就会自动打开。

岑子煊说过这个仪器很强大,能辨认出任何形式的假脸,就算有人跟你整成一模一样,在仪器面前,也难逃过关,不然,这间重要的研究所也不敢随便修建在乡间小路上。

因为岑子煊尽管是天才,但喜欢无拘无束的生活,既不愿出现在媒体前,也不愿意被世人熟知,研究所连个保安都没有也是岑子煊的意思。

岑子煊的顶头上司十分重视她的能力,允诺她的任何要求,所以,岑子煊一直潇洒得像一阵风一样,令人无法掌握,而实际上,但凡见过岑子煊的人,都会感到很吃惊。

研究所人来人往,岑子妤经过走廊时,没有人对她这张陌生的面孔感到奇怪,只是报以微笑,亦或是熟视无睹,这些天才科学家们都极具个性,并不好相处,岑子妤赶紧找到岑子煊的办公室,却没有看见那张熟悉的脸。

一辆草绿色的敞篷车伴随着劲爆的音乐飙速在宽阔的公路上,车主戴着大黑超,一头纯黑的大卷飘在空中,明艳的阳光下,那张雪白得近乎透明的面孔,张扬着逼人的气势。

敞篷车急速转弯,公路骤然变窄,两旁路树成荫,她没有减速的习惯,总是一气呵成将车停在固定的地方,但这次,她失算了,因为原本属于她的车位上,赫赫停着一辆黑奔。

她将刹车踩到底,就算车技再精湛,她的车头也亲吻了对方的屁-股,一声巨响后,气囊弹跳出来,她免于受伤,但整个人懵懵的,头晕眼花持续了数秒。

钱小昼正对镜自照,正当他在心里感谢爹妈的优良基因时,突如其来的猛烈撞击,镜子戳到眼角,他下意识的爆了句粗口,好在是他忘了解安全带,晕眩之后,他咬牙切齿的下车,三两步上前将罪魁祸首揪出来。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不待你这么不开眼的!”他虽然在美国生活数年,英语说得比国语顺溜,但这还是第一次站在美国的土地上用国语骂人,用词之精湛,连他自己也颇为意外。

瘦弱的女人淡定的拿下黑超,素净的一张面,下巴尖尖,皮肤好得没话说,绝对是第一眼的美女,而且是很惊艳的那种,因为她的眼睛,黑如水晶,沉静幽深。

“放手。”女人也说国语,很标准的普通话。

钱小昼有点吃惊,下意识的就松了手。

女人拨了拨一头丰盈的秀发,随手就用胳膊上的皮筋扎成发髻,脸旁留下一撮随风拂动,清纯中透出一丝妩媚,钱小昼不禁看呆了。

“小姐,请问你有男朋友吗?”他克制不住激动的心情问。

女人看了他一眼,说:“没有。”

钱小昼傻呵呵的乐起来:“正好,我也没有。”

女人淡淡的说:“先生,请放开我的手,我很忙,没时间陪你闲聊。”

钱小昼低下头,才发现自己的手正无耻的握着女神的柔荑,他在心里鄙视了自己一把,但也恋恋不舍的松开,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女人镇定自若的说:“你占了我的车位,我才撞了你的车,请打电话给保险公司来处理吧。”

她要走,钱小昼忙凑上去嬉皮笑脸的说:“小姐,留个电话吧。”

女人也不拦,径自走到铁门前,门自动打开,她走进去,钱小昼也跟着进去,但门突然发出报警的声音,他吓了一跳往后退开,一转眼,女神已经不见踪影,钱小昼用力推了推门,铁门岿然不动,他眼巴巴的望着,打算站成一尊石像。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岑子妤一抬头,就看到十年如一日的岑子煊走进来,身材比她娇小的岑子煊拥抱了她一下,丢开包包,就去泡咖啡,回头笑着问:“怎么突然想到来看我?”

“我出来散心。”岑子妤看了眼咖啡罐,还是那种猫屎咖啡,罐子上连说明都没有。

岑子煊捂了一下脑袋:“啊,我忘记了,咖啡机坏了,我还没去买,喝水可以吗?”

岑子妤点点头。

岑子煊从冰箱拿出两瓶矿泉水,递给岑子妤一瓶,她自己一口气喝掉了半瓶,舒服地叹了一口气,累坏了的模样瘫坐在椅子上。

岑子妤奇怪的看着她,问:“你又去采标本了?”

岑子煊淡淡的说:“刚从山里出来,不过没什么收获,而且还碰到了一个变态。”说着,她皱了下秀气的眉头。

岑子妤诧异的问:“什么变态。”

岑子煊摆摆手,说:“不提也罢,听说你结婚了。”

岑子妤一愣,尴尬的说:“还以为你不知道。”

“老四说的。”岑子煊打量着她的脸。

岑子妤有点不知所措,嗫嚅:“四哥还真是大嘴巴。”

岑子煊捏了把她的下巴,问:“结婚是什么感觉?”

岑子妤想了想,老实的说:“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就是有时候觉得不真实。”

岑子煊说:“每晚都能合法做-爱,还没有真实感?”

这么直白的话,令岑子妤面红耳赤,她结巴的说:“哪里……哪里有每晚……”

岑子煊皱起眉头:“我记得邵老二长得挺结实的,难道是床上技术不好?还是在你面前感到自卑?”

岑子妤崩溃了,委婉这个词,在岑子煊的字典里一向自动隐形,她气鼓鼓的瞪了女人一眼:“哪有人会谈论这个!”

岑子煊忧心的望着她:“你可别被男人给骗了,他要是对上床这种事都不上心,那说明不是真的爱你。”

“岑子煊!”岑子妤两颊滚烫。

岑子煊叹了口气,举手投降:“我不说了,你住哪,要不去我那儿住几天?”

岑子妤说:“在塔山别墅,是邵和光的房子。”

岑子煊哦了一声,说:“你们是夫妻,还是住一起吧。”

岑子妤顿了一下,大大的眼眸看着她,将邵和光没来的事按压下来,反正岑子煊也不会跑去确认,岑子煊奇怪的问:“你不是专门来看我的?”

岑子妤甜甜一笑,拉着她的胳膊撒娇:“我当然是特地来看你的,顺便想问问,你的咖啡是在哪儿买的。”

岑子煊指着咖啡罐说:“你要想喝就拿走吧,不够我再给你寄,这种咖啡产量很少,我也不知道能弄到多少,不过你还是少喝,喝多了容易上瘾,我正打算戒掉。”

“没地方有卖的吗?”岑子妤问。

岑子煊淡淡的说:“没有,不过你要是真喜欢,可以去一家咖啡店尝一下,那家咖啡店的老板煮的咖啡很香,我以前喝过一次,也仅那一次罢了。”

岑子妤记下了咖啡店的名字和地址,她要走,岑子煊也没拦着,反而劝她说:“多跟邵老二交流交流。”

岑子妤不解。

岑子煊摸了摸她的脸,说:“基因这么好,别浪费了,多生几个孩子,我妈不是总抱怨家里冷清么。”

岑子妤瞪大眼睛,这还是亲堂姐说的话吗?

岑子煊送她出门,门外的钱小昼看见了,拼命的挥手想引起注意,岑子煊嘱咐了岑子妤几句,转身回去了,岑子妤一出铁门,钱小昼冲过来用力拥抱了她一下。

岑子妤僵住。

钱小昼手舞足蹈的问:“你认识她对不对?

岑子妤茫然的点了点头。

钱小昼眼冒精光的说:“告诉我她的名字、电话还有地址。”

岑子妤愣了一会问:“小昼,你不会就是我三姐口中的那个变态吧?”

“变态?”钱小昼指着自己的鼻子。

岑子妤肯定的点头。

钱小昼摸着下巴沉思,自言自语:“她看起来品位很高,莫非不喜欢我这种阳光美男型?”

岑子妤担心他入定成僧,将纸条递给他:“我想去这个地方。”

钱小昼巴巴的说:“把她的电话告诉我,你想去月球都没问题。”

岑子妤为难的说:“小昼,我三姐她跟别人不一样,就算我给你电话,她也不会理你的,她不喜欢比她小的男人。”

钱小昼得意的笑道:“我肯定比她大。”

岑子妤认真的说:“不可能,我三姐只是长相童颜,其实年纪不小了。”

钱小昼捂着胸口松了口气,说:“我本来还担心她太小了。”

岑子妤见劝不住,只好说:“我岑子煊三十二岁。”

钱小昼眼睛瞪得老大,吃惊的说:“三十二?你确定没骗我?”

岑子妤一本正经的说:“三十二是实际年龄,用我婶婶的算法,三姐今年应该是三十三岁。”

钱小昼顿时蔫掉,十分郁闷的说:“明明就差两岁而已,要是她真的介意姐弟恋,那可就难办了。”

岑子妤错愕的问:“你有三十岁?”

钱小昼忙从钱夹里拿出身份证给她看,说:“货真价实,要不你帮我跟你三姐说说,我身体健康,父母健全,定居加拿大,无家族病史,我智商情商都高,外形条件也不错,要是她不反感,我们可以交往试试。”

岑子妤不敢应承,说:“你还是自己跟她说吧,我没见三姐交过男朋友,我们家的人觉得她会坚持不婚,因为她太向往自由,不愿意受任何束缚。”

钱小昼抵颚沉思,眼露精光。

曼陀罗是一家木房子咖啡店,处于闹市中僻静的角落,房顶上爬满了藤萝,墙壁、地板和座椅都是漆黑的木头,典雅中透出一股淡淡的忧郁,窗户上吊着一串风铃,不时发出叮叮咚咚的好听声音,两三名服务员穿梭其中,十几张座椅,只有几个穿着名贵套装的都市男女休憩,店里的生意几乎算得上冷清,看来岑子煊说得没错,这家店的咖啡,只有真正懂得享受的人,才会进来。

钱小昼为韩静联系医生,岑子妤独自进了咖啡店,一名高挑的女服务员迎上来,微笑的请岑子妤入座,递上菜单。

岑子妤扫了一遍,问:“有麝香猫屎咖啡吗?”

服务员微微惊讶,笑着说:“对不起,小姐,今天不提供这种咖啡,您可以选菜单上的任何一种。”

岑子妤不禁失望,问:“什么时候能喝到这种咖啡?”

服务员无奈的说:“猫屎咖啡一向是老板亲自煮,这几天老板都不在,所以我也不能跟您确定日期。”

岑子妤打量着店里的装潢,不知为何,自从知道宋景文在美国,冥冥之中,她觉得总会遇上他,好像他们之间有太多的牵绊,任何的蛛丝马迹,都是他留下来的讯号。

岑子妤神色怔怔,眉心的郁结,透出几分伤心来,服务员奇怪的看着她,微笑提醒:“小姐,您的咖啡还没点。”

岑子妤没心情喝咖啡,但窗外阳光正好,金色的明辉打落在黑漆上,光阴浮动,店里都是咖啡的香气,慵懒而沉醉。

岑子妤心里滋生出一种奇怪的感觉,她点了一杯摩卡,出神的望着窗外,仿佛在期待着什么。(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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