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婚礼进行到日暮西山,小白菜腆着大肚子歇息一阵子应酬一阵子。她也只好在旁给林程程打着下手,递吃的递喝的,好不容易折腾结束了,韩奕启却喝得不知东南西北。
韩奕启喝醉了有个怪现象,喜欢拖着个人作陪。很不幸,她被赖上了。
带着一个醉鬼,这下可苦了她,要将他劝到车上,他非要逛着走。让他喝醒酒汤,他非要喝白水,拿了白水跟着他屁股后面,他愣是连接过去都不肯,就这样僵持在一座豪华俱乐部的门口。
天已经大黑,再加上冬天冷嗖嗖的风吹得脸颊生疼,一路走来,行人很稀少。
她一个人肯定拉不动韩奕启,但堵在别人门口也不是什么好事。特别是这种高档会所,更是会遭人驱逐。
“我们快点走吧。”她蹲了下来,劝说着跌坐在门前的韩奕启。
韩奕启有些神志不清,将她的话这耳朵听进去那耳朵放出来,一点也不理睬她。
要不是大冬天,她完全可以把他丢在这里让他自我清醒。她扯了扯围脖,缩着脖子想道。
“韩奕启,快点起来。”大冷天的,站在寒风里,就为了他的任性,还一再劝谏无果,她着实有些上火了。
他还是对她的行为无动于衷,她只好出绝招了。
她看看四周,想找点水来激醒这个迷糊鬼。四下里找着,愣是没有找到有水龙头或者水塘的地方。
她这才想起她手里提着两瓶水,却提着水再四处找水。
被冻得四肢麻木的她拧开瓶盖都颇为费力,她将水倒少许在手上,刺骨的凉意顺着手腕蔓延过来,让她打了个哆嗦。
这么冷,甩在他身上是什么感觉?她犹豫着。
最后,她捧在手心里的水越发地凉,凉到了透心。最后索性直接朝他摔了过去。
韩奕启冷得打了一个激灵,翻身爬了起来,四下地找着水滴的来源,却醉得不轻,没能辨别出来。
她刚要走过去扶着他时,冷不丁看见俱乐部的门口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站在明暗交汇光影里的人。
她还没看清楚那个人的脸,他便走向她,她下意识地后退。
“你是谁?”她惊恐地问着。
“你为什么朝他身上泼冷水。”那人出声,她听出了对方是个女子。
她想到了一个问题,眼前这个人是认识韩奕启的。
“你认识他?”她还想确定一下。
“荣宁韩总,我们很熟悉。”那女子的声音在风声里显得凄厉了许多。
“原来是这样。”她才意识对方曾是韩奕启的商业伙伴。
“你还没有回答我,你往他身上泼冷水做什么?”对方继续逼问。
她这才感觉对方的口吻不对,像是突然来兴师问罪的。
“他喝醉了,不省人事,叫不醒拽不动,只能出此下策。”她见此,也耐心地解说着。
那女子听她说完这话,便开始不依不饶:“堂堂荣宁的韩总,让你这么糟践,你也下得了手啊!”
这人脑子瓦特了。一出场就这么神出鬼没,现在又一通胡搅蛮缠,让她不想应付又不得不应付。
“不知你怎么称呼?”即使是吵架也要知道对方是谁吧,目前她正常的反应。
“你先告诉我,你这么对他是什么意思?”那人非要就这个无聊的问题问出个子丑寅卯。
这人不是疯了,就是喝醉了!她唯一能给自己的解释。
“好啦,我错了,我不该对荣宁少爷泼冷水。”她情知和这人扯下去无意义。
“知错就好。那韩总我带走了。”那人先入为主。
“你带他去哪里?”她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怎么能把这个头脑不清楚的醉汉交出,显得她不负责任。
“回我家,他被你泼了这一身冷水,还在冷风里吹着。”对方倒是道理充足得很。
“你总得让我知道你是谁吧!”她觉得她这么小小的要求未必会得到满足。
“不必知道了。”对方态度十分强硬。
还没有等她说些什么,不远处一辆轿车打着前车灯,朝着这边驶来。她下意识地眯着眼睛,用手挡着光线。
等那辆车行驶到她面前,她才看清了,是一辆枣红色的兰博基尼。
原来是个土豪!也对,和韩奕启挂上勾,有几个不是土豪。她如是想着。
“快点下来,把他扶上车。”那女子朝着车里驾驶座上的一个西装革履的男子喊着。
玻璃和灯光的掩饰下,她并没有看清楚车里的人长什么样,但看清楚了衣着。
那人恭维地下了车,匆匆地走向站立不稳的韩奕启。在车灯刺眼的恍惚之间,她看清了对方的脸。总结三个字——小白脸!很嫩!
她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韩奕启被这么“劫持”走了。
兰博基尼打着转向灯,驶到大路上,快速地消失在夜幕里。
她正好也轻松,不然像拖着一吨重物在前行,还是个下不去力气的重物。
天真的好冷,冰冻严寒,比她曾经感受过的H市的冰寒更甚。
想到了H市,她就想到了殷常晨。她的心里有些不知名的凉意。
不想了,赶紧去打个车,回到家去才是正道。
这个地方不算偏僻,但是这个鬼天气不少有人出门,这路段的士也少。
她哆嗦地掏出手机,好不容易拨通了林程程的电话,才颤抖地说明了原委。林程程惊讶之余还能够哈哈大笑:“一个大活人就这么被抢走了。”
“你还笑得出来,我快冻死了,救我先。”她咬着牙根说道。
“哦,差点把正事给忘了。”林程程不好意思地说道。
等林程程来相救时,她对着黑夜冷风想起刚发生的事情,不禁也忍不住了笑出来。
看来,这个韩奕启平日里就是这么不检点,才会发生这么雷人的抢人事件。
树大招风,这次还真着了这冷风的道。
只,不知道,那神秘人物会把他带去做什么?
她不敢猜想,也不用猜想。她只是好奇那个司机怎么这么愿意听命她,他们会不会是什么特殊关系?当然,她也只是站在寒风里恶趣味一下罢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