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郁美怀孕了!今天她在韩奕启桌上看到的那白色长条盒子是验孕棒,她看着药店玻璃墙上的广告发着呆。
“您要的润喉片。”药店里的高挑女店员的一声悦耳的呼唤声将她的思绪从那张广告上带回。
“多少钱?”“二十元。”
走出药店的门时,她还侧目看了一眼那个广告。
进家门时才刚过晚间六点,张妈在厨房李忙着,周母却不在。
“我妈呢?”她探头在厨房的门口问着张妈。
“刚才常晨来家里,把你妈接走了。说是去看房子。”张妈一边挥舞着铲勺,一边随口说道。
去看房子。在轮渡西区的那套。也只有那一套。看来常晨想要说服妈妈。
她一边想着,一边走向卧室。
“韩总,重新修改好的方案放在您的办公桌上。”最终她还是有必要告知韩奕启方案的事情。
“提什么方案?周晓萱,你整天除了知道说些方案,你还知道什么?”她话音刚落,韩奕启的怒气汹汹便来了。
神经病吧,我不提方案提什么。她感觉韩奕启真的脑袋有坑。
“那我便明天再告诉您如何?”她的喉咙本就难受,不想再多说什么。
“明早八点准时要到公司。我有重要的事情要问你。”韩奕启好似一腔怒火。
“好。”她顺从地答应了一声,便迫不及待地挂了电话。
已经吃过了两片润喉片,嗓子还是有轻微的疼痛,这是免疫力下降的前兆,看来又要伤风感冒了。
晚饭只有张妈和她一起吃,她扒拉了几口就吃不下了。喉咙痛,怎么也咽不下去。
“晓萱,你怎么才吃这么一点?”她放下碗筷时,被张妈责问了。
“喉咙有点痛,估计是上火感冒的迹象,我去泡一杯药喝着就好了。”她宽慰着张妈说道。
“你一直很容易感冒,怎么没有多注意。”张妈心疼地说道。
她突然想起一件事,便转身问张妈道:“小度呢?”
“你妈和常晨出门时,他也吵着要跟着,拗不过他,便带着他一道去了。”张妈含着一口饭说道。
这个调皮的小家伙。她的嘴里挂着笑想着。
喝下了降噪去火的药之后,困顿感顿时就来了。
一夜间噩梦不断,终于在一头虚汗中,她被惊醒。摸黑看了时间,才凌晨三点。透过窗户看向外面,还是黑漆漆的一片。
一把热毛巾敷在脸上,她才感觉到温度。她将手泡在热水里,直到水渐渐变凉了。
醒来后就睡不着了,她开了床头灯,靠着翻着手机,殷常晨给她发了好多条消息,她都没有回复,最后急了,给她打电话,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的手机调到静音模式。终于等来第一眼晨光,她才从半梦半醒当中从床上爬起来。
八点准时,她便踏入办公间的门。等她放下手中的东西,来到韩奕启办公室的门口时,发现门是虚掩着的,门里传来了一阵女人哭泣声。
大清早的,谁在韩奕启的办公室哭哭啼啼的?她的心里充满着疑问。
她轻轻地敲了敲门,里面的哭声戛然而止,这才听到韩奕启的声音:“进。”
她进门看见韩奕启只有坐在办公桌前的转椅上,没有人,更别提女人了。
“韩总,早。”她进门时,先向韩奕启打了一个招呼。
“去,把门锁上。”韩奕启沉着脸说道。
“锁门。”她听着有些不对劲。
“我口齿不清吗?”韩奕启显然一点耐性都没有。
她便没有再和他做过多辩解,便走过去,把门反锁上。
“你也出来吧?大家坐在一起,什么都好谈。”韩奕启朝着休息间说道。
韩奕启话音刚落,安郁美红着眼眶地出现在休息间的门口。
刚才她明明听到有个女人的哭声,怎么一进门就没有了?看来她的听觉是正常的。
韩奕启正襟危坐着,她和安郁美就像待审的囚犯一样坐在韩奕启面前。
“我一直以为这件事很不对劲,为什么那天给我送来那些东西时的是你,而去酒店的却是她。”韩奕启怒瞪着她说道。
“不好意思,韩总,你提的是哪一天?我送给您的是什么东西,什么酒店?”现在的她是一头的雾水。
“你不会忘记了,一个多月前你曾经给我送来过一个盒子还有一个牛皮信封。”韩奕启提醒着她道。
“容我想想。...一个多月前,我刚来荣宁,那是她,让我送给您的。”她恍然大悟。
“周晓萱,你还记得你告诉我,这一切都安排好了。我只要打扮好了去酒店的房间就行。还是你转达给我,不然我哪里知道韩总的房间。”安郁美一脸哭容地说着。
“你...”看着眼前一个瘟神脸色,一个咬死不认账,明摆着挖个坑让她跳。
“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郁美有了您的孩子。”事到如今,她决定把这个猜测的事实说出。
“这你都知道了。”韩奕启冷笑道。
“昨天韩总桌子上的一根验孕棒,是她的吧。”她苦笑道。
她知道得太多了。不过她也不想知道,只不过偶然,一切都是偶然。
“孩子还好吧?”在韩奕启和安郁美目瞪口呆之时,她关切地问道。
“孩子,没了。”安郁美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是痛苦的。
没了,就是没了。她完全没有幻听。
“怎么没了?”她不敢相信。
“周晓萱,你问这些做什么?今天是让你来说说你的企图。”韩奕启立马接过她的话。
她完全没有明白这两个人虎视眈眈地这么逼供她说些什么?
“我有企图,为什么不是我去往你的酒店房间,而是她。就是用脚趾头想想,我不会这么弱智。既然要企图,就这么容易被你抓到。我只想问问,郁美肚子里的孩子呢?”她压制住怒气。
“打掉了,还让你们留着胁迫我。”韩奕启露出的那个笑容看着就觉得特别厌恶。
“一个生命,造孽。”她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还是说出来了。
“造孽吧,你就是罪魁祸首。”韩奕启一点都不在意。
她先让自己冷静,想想接下来要怎么说,刚才的说辞,她完全是把自己也绕进去的意思。
“如果韩总可以忽略你身边的一个女助理对你两年来的爱慕,那么你也可以肯定我在做企图的事情。郁美是担心她对你的感情被你践踏。”事已至此,她只得说出实情。
她看韩奕启此刻的面色是平静的,想来他是不知道的。而安郁美此刻是低着头。
“我看得出郁美不想打掉那个孩子,但是为什么不把这件事说出。不过,想我知道的太多了。韩总,你看怎么处理我的去留吧。我仍然是那句话,那个孩子还没有成人形,真的很残忍。”她将自己心底的话说出。
“如果韩总没有什么别的事情的话,我先出去了。”她心里也犯堵,自己招惹上了什么破事。
这一个多月来,好天气占着大多数,可她不知道好天气里还是有人心的阴影。
来到荣宁,是为了有点成绩。有道是食君之禄,分君之忧。这三个多月来她所做的是对得起当初YUYI给她预支的三十万。即使现在荣宁要还人,她也完全不怕回到YUYI不受优待。她心里笃定地想着。
不知什么时候,办公间的人都到齐了,她还在发着呆,没有发现。
“晓萱,今天这么来得这么早。”端着水杯走过的钱晚晴好奇地问道。
“不小心来早了。”她笑道。
这一多月来,她和大家渐渐地熟悉起来了,彼此间的交流也就是多了。
她拿出那天韩奕启特意让她到他私宅去拿的明海文件想着:不管去留,当初进YUYI和来荣宁完全是冲着明海的项目来的。无论如何,先把它做好,至少要走的话,也是一个最好的纪念。
安郁美从她面前经过时,还转头看了她一眼,她装作没有看见。这个胆小怯弱,牺牲他人为了自己的目的,甚至配合韩奕启打掉肚子里的孩子,来掩饰自己心声的人。
她知道安郁美的苦楚,可是没有开始就没有现在,当初也是自己设计把自己送到韩奕启的床上。可是韩奕启怎么就能那么残忍。嗨,知人知面不知心。
她带着一阵难受的心情埋头到工作中。眼里除了数据就是数据,除了曲线图就是曲线图,甚至忘了午餐订餐的事情,还好思琪给她统一订了餐食。
“你今天心情不是很佳,好像病怏怏的,没有精神。”午餐时,李思琪和她单独一张桌子吃饭。
“睡眠不足。”她简单扼要地说道。
“不像,你看到今天安郁美的脸色也不太好。”李思琪接着说道。
“你还观察人的脸色。”她突然说道。
“其实你不知道,和我负责的工作有关。我总是不自觉地去看看谁的脸色怎么样了。然后放在心里还不能说,可憋屈死我了。”李思琪苦恼地说道。
“职业病,得治。”她一下子就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