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到玛利亚医院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凌陌兴冲冲的奔向重症病房,发现母亲竟然已经醒了过来,还正在跟童南生讲话。
"妈!"她激动的喊了一声,做了消毒措施就奔了过去,"妈,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
瞧着母亲虽然脸色憔悴但眼神异常明亮的模样,凌陌眼圈顿然间就红了。她看到了她眼中的倒影,她是能看到她了吗?
"师傅,妈的眼睛...是能看到了吗?"
"囡囡,过来!"
凌艳秋睨着靓丽的女儿,眼神眷恋的在她脸上扫来扫去,多少年看不清了,她几乎不记得了。
如今再次看到女儿的容貌,竟然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瞧着女儿犀利的眸色和眉宇间自然流露的坚强,她油然而生一股骄傲和自豪。
"妈,你看得到我了吗?"凌陌坐在床边紧握住母亲纤瘦的手,眼里泪光闪闪。
凌艳秋点点头,看着女儿那双粗糙的手,心疼得无以复加。她本应该是被人捧在手心的宝贝,却过早的挑起了家庭的重责。
"陌儿,好好陪你妈聊聊,我去给她炖些鸡汤来。李院长说她恢复得很好,可以吃些流质食物。"
看到凌艳秋醒来,童南生心里最开心了。就算不能与她相守,但看着她好好活着,便也是一种幸福。
凌陌亢奋的点点头,冲他俏皮的吐了吐舌头,"谢谢师傅,要多做一份,陌儿也要吃"
"你呀。"
童南生溺爱的给了她一个脑瓜崩,起身匆匆离开了病房。他已经想好了接下来一个月的食谱,他要悉心的照顾好这个他守护四十多年的女人。
他走了过后,凌陌双手托腮凑近凌艳秋,让她细细的把自己看清楚,"妈,女儿跟你想象中是不是一样的?"
"恩,一样的,我家囡囡就是漂亮。"
凌艳秋轻轻触着女儿的脸蛋爱不释手,满眼都是骄傲。她长得比她想象中漂亮多了,精致得像是雕刻艺术大师的珍品。
"妈,我报名参加了一个海选秀,等你好起来的时候,来看我表演。"
"好啊,妈妈一定去。那你准备表演些什么呢?"
"我第二场准备跳舞,不过我舞艺不行,我得去跟楚楚学一下。"
"是吗?你想跳什么舞?跳一下给妈妈看看。"
"当然要难度系数高的嘛,妈,我想跳杨丽萍老师跳过的那个孔雀舞,你等着,我跳给你看看。"
凌陌说着就来了兴致,搬开凳子就在床前跳了起来。她的肢体还很生涩,但因为四肢修长,舞起来特别养眼。
凌艳秋静静的看着她舞动,脑海中不知不觉想起了当年的自己。曾经她是模特界的新秀,是A市公认的第一美人。
只可惜,她在成名不久就迅速陨落,成为一段令人唏嘘的历史。她在女儿身上,仿佛看到了当年的自己。
不过,女儿的聪明伶俐,却是她曾经远远比不上的,否则她也不可能落得如此下场。
凌陌跳完后,最后摆了一个妖娆的姿势,回头瞥了母亲一眼,"妈,我跳得好不好看?"
"还行,肢体有些硬,不够柔软,你应该换一个舞,这个舞不适合初学者,跳这个舞没有灵气。"
"可是别的我又不会,我等会去找楚楚商量一下。妈,你累不累?不然你休息一下吧?我看你脸色这么倦。"
"恩,正好有些累了。我睡一会,你先回去休息一下,妈妈在这里有特护,很安全。"
"才不呢,你快睡吧,我陪着你。"凌陌给母亲掖了掖被子,又放低了她的床头,怔怔的看着她入睡。
凌艳秋大概是累极了,很快就睡着了。沉睡中的她脸色舒缓,应该是放下心了。
此时天色已经入暮,窗外所见之处都是闪烁的霓虹灯。凌陌悄然起身,站在窗边静静的望着窗外出神。
今朝喜事太多,她竟有些不知所措了。明天,应该会更好吧?她乐观的暗忖着。
正想着,病房的门又被打开,是童南生喜滋滋的抱着一个很大的保温桶走了进来。
"陌儿,过来吃饭。"
他冲窗边的凌陌招招手,把保温桶放在了床头柜上,深深睨了眼熟睡的凌艳秋过后,才打开保温桶取出了饭,又盛了一碗炖鸡。
"师傅,真香。"凌陌走上前不客气的端起碗吃饭,吃得很香甜。
"好吃就多吃点,吃完赶紧回家休息,这里有我。"他说话的时候一直瞅着凌艳秋,眼底流转着化不开的柔情。
凌陌嘴里含着米饭,支支吾吾的点点头,眸色一片了然。她其实很晓得童南生对母亲的感情。只是...他们之间,恐怕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了。
"这些天这里有我照顾,你没事就去忙自己的事情知道吗?听说你参加了什么海选秀,那就全力以赴,别担心你妈。"童南生又语重心长的道,脸色有些微红。
"知道啦师傅,我一定会努力的嘛。"凌陌那能不明白他的心思,也索性成全他。
"对了,听说...有个庄月筱也在参赛?"
"对啊,怎么了?"想起那个嚣张跋扈的女子,凌陌很不屑的挑了挑眉,"这个人很嚣张,我第一天就跟她杠上了。"
"噢..."童南生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顿了顿又道,"陌陌啊,你参赛就参赛,可千万不要节外生枝哦。也不要去惹事,尽量离那个庄月筱远一点。"
"为什么啊师傅,我可不是一个逆来顺受的人。别人敬我,我加倍敬别人,但若要惹我,我也不是好欺负的。"
她从小被母亲逼着练跆拳道,不就是为了能够自保么?她断然想不到童南生心头的担忧,所以很不以为意。
童南生蹙了蹙眉没有讲话,因为有些东西凌陌不懂,他也不想让她懂。他们的世界太复杂了,她如果卷进去,恐怕会破坏了她如今的纯真。
"陌陌,听师傅话,尽量别去惹她知道吗?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这样的人无法做朋友,更不能做敌人。"
他太晓得庄家的人是什么货色了,所以对他们嗤之以鼻得很。凌陌瞧见他话里有话,也没有说破,乖巧的点了点头,默默的继续吃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