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晨袭再没心情去吃饭,独自一个人驾车回到了别墅。张妈瞧着他那绝望的模样心疼极了,却有不知道要如何安慰他。
凌陌的死去是他们谁都想不到的事,来得太快,没有任何一个人有心理准备。
"少爷,要吃些什么?我给你做。"
"我不想吃,张妈,别来打扰我,我想静一静。"
"可是少爷,不吃饭不行的啊,身子遭不住,你看看你,才两个月时间瘦成什么样了?陌儿已经走了,你活着就要活个样子出来,不然她会难过的。"
"我没事!"
洛晨袭说着回到了楼上卧室,衣服都没脱就倒在了床上,整个人仿佛一下子被人抽走了魂魄似得焉了。
"晨袭哥哥,丫头很爱你,很爱很爱!所以为了我你要好好活下去,不然我就算死了也不会瞑目的。"
脑海中又想起了凌陌跳海时的话,每一个字都像针扎般的让他无法呼吸。他想小女人就那样灰飞烟灭了,他都还没有回答她的话。
"丫头,我也很爱你,很爱很爱,可你为何就那样义无反顾地离开了我呢?我很想你知不知道?"
他本来要偷偷给她一个婚礼,因为他知道她一直在期待当一个美美的新娘。可是这一切都来不及,他什么都没给她,连个戒指都没给。
而这一切,都是那该死的洛千帆造成的,这个丧心病狂的家伙,他现在怎么样了?
想着想着,他霍然起身,直接从阳台跃了下去,开着车就离开了别墅。
"少爷,少爷你吃点东西吧?"张妈追出来的时候他已经不见了人影,只能又摇摇头走了回来。
洛晨袭开着车直接朝青山疗养院而去,因为洛千帆和他的母亲柳姗姗都在这里。他们俩都没死,但情况很糟糕。
这疗养院本来是那些退休干部住的,所以修建得非常奢华,再加上洛千帆和柳姗姗虽然该死,但好歹也是洛家的人,洛晨袭也没下狠手弄死他们。
母子俩都在疗养院后山的一个院子里生活,平时有两个特护看着。
车子驶入疗养院时无人阻拦,径直来到了后山的院外。院子里的空地上站着一个歪着头的人,这是被洛晨袭捏断了脖子的柳姗姗,即便是治好了伤她那脖子的神经也坏死了,一直就这样耷拉着脑袋。
瞧着有人来,柳姗姗颤巍巍地转过了头,死死地盯着洛晨袭,因为疯了,所以她的瞳孔是没有焦距的,脸上泛着傻傻的笑容。
"啊,逸风啊,逸风..."她傻笑着,一步一颠地走了过来。一个特护紧跟在她的身后,在她摇摇欲坠的时候又扶她一把。
"洛总,你来了?"
"他们怎么样?"
"都还好,洛夫人也就这个样子了,洛先生还是一直没有醒。"
"我去看看!"
洛晨袭径直走进了院子,里面是个四合院似得格局,洛千帆的房间就在右侧,而柳姗姗则在左侧,这样是防止她偶尔发疯会闯进去打人。
洛千帆的房间里有不少的仪器,是维持他生命的,他被军方弄回去过后抢救了一下没死,后来看他虽然恶贯满盈但已经成了植物人,也就没有关押他了。
洛晨袭并没有做得很绝,把他们送到了这个疗养院来养着。此刻看到他静静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他本杀气腾腾的怒火竟也没了。
鞭尸不是他的风格,他无法对着一个不省人事的人下手。
洛千帆样子没变,只是瘦了很多。他当初被鲍尔捅得肠子都断了好几节,如果不是夜屠他怕早就呜呼了。
洛晨袭救他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要他生不如死!他们母子俩都是他的仇人,他这辈子都不会原谅的。
"我杀了她,谁让她跟我抢男人的?她堂堂郎家的千金哪里不好嫁,偏偏嫁到洛家,该死,她就是该死!"
屋外传来柳姗姗恶毒的嘶叫,洛晨袭一个箭步冲出去,抬手要一耳光挥过去,但看到她浑浊的眼神又住手了。
他冷冷地看了许久,才转身黯然离去了。
他有些恨上苍,为何要如此安排他的人生,他想杀人,分分钟想把他们粉碎成渣。可他又做不到,如果这些人不是跟他生活了那么多年的人,他或许早就下手了。
驱车回市区的时候天色已晚,洛晨袭拿出手机想给林西打电话问问他们在做什么,可拨通后又挂掉了。
他轻叹一声,又把车开得了世贸商厦那里。停车后他来到了天桥上,望着正对面的那副巨大的电子海报出神。
海报已经换成了他和凌陌拍摄的那个广告画面,那应该是他们唯一一个在一起合作的作品,已经成为经典了。
他从公海回来过后就辞演了《巅峰时速》,卡罗听到凌陌死去的消息竟是老泪纵横了好久,最后挽留洛晨袭不成,也只能随他去了。
《巅峰时速》从津津乐道变成了销声匿迹,因为主角的缺席,所以这部片子暂时阁下了。
除了亲近的几个人之外,无人知道凌陌怎么了,就连庄家的人都不晓得。
天桥上陆陆续续多了好多摆摊的人,洛晨袭站在那里有些碍事了。但他没走,跟一尊雕塑似得静静的望着那电子画报出神。
"告诉我,陌儿她哪里去了?"一个苍老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洛晨袭霍然回头,瞧见庄元池一脸憔悴地看着他,满目哀伤。
"与你无关!"
洛晨袭冷冷道,转身顺着阶梯走下去。他不想跟庄元池多说什么,这个失败的男人他看不起,如果不是他留下那么多风流债,洛千帆这个人都不用跟他交集。
"晨袭,她无论如何也是我的女儿,算起来你也是我的女婿。"庄元池紧跟了上去,不惜抬出身份来压人。
"女婿?呵呵,庄先生是不是搞错了?我太太没有父亲,从来就没有。"他冷笑道,眼底无情。
"我们聊聊吧,我觉得你对我有些偏见。"
"他们已经死的死伤的伤,你说什么都跟我没有关系,还是不必了。"
"或许有些话你想听,跟我来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