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桥桥撇了撇嘴,对百里越道:"你今天来就是为了跟我说你有多能耐的?"
百里越看齐桥桥半撑在床上的样子,映衬着月光,嘟着嘴巴瞧他的小模样,实在是可爱的很,便凑上去亲了亲她道:"自然不是。"
齐桥桥躲了一下,盯着百里越道:"那现在孙姐姐成了太子良娣,殿下现在打算怎么办。"
百里越看着齐桥桥一脸严肃,也正了正脸色,对齐桥桥道:"你那个小姐妹好像很受太子喜爱,你跟她多亲近亲近,最好能想个办法调到东宫去,一切就好办多了..."
一直以来齐桥桥都不解,知道当初齐家冤案的人就是太子以及他的舅舅,也就是太子党的首领人物,可要想让他们说出来自己承认这件事却是不可能的,除非有物证在。
那这个物证到底是什么,百里越一直也没有和齐桥桥仔细的说起过。
齐桥桥沉吟了一番,问道:"殿下,还有一件事情,齐桥桥想问个清楚。"
百里越拉着齐桥桥的手应了一声:"嗯。你说。"
齐桥桥便道:"殿下安排我进宫,说是要查清楚当年父亲的冤案,可最后要的是什么结果呢?有物证在手?还是要从什么人嘴里套出话来。"
百里越脸色如常,手却轻轻捏了一下齐桥桥的手:"当年你父亲为了掩护太子,给皇帝上了一份奏疏,主动承认了一切罪责,并且在刑部的人赶到国公府之前,就先一步放火烧了宅子,才使得一切死无对证,查无可查。"
再听百里越说起当年的往事的时候,齐桥桥面色平静,神色没什么波澜起伏,只静静听百里越道:"当年父皇对对太子一派其实已经有所怀疑,只不过此事被你父亲一力承担下来,为了国之安稳,才没有继续查下去,你父亲也被当做敲山震虎的棋子,为的就是警告太子不要轻举妄动。"
百里越看着齐桥桥,面上似乎有些怜惜道:"只是可惜了你的父亲,一心为了太子,最后为了保护他,甚至不惜牺牲全家人的性命,却遭到了太子一派的无情舍弃,最后将这件事情撇的一干二净,你父亲成了人人唾骂的叛贼。"
对于这件事情,百里越之前只是模糊的同齐桥桥说起过,里头详细经过并没有告诉齐桥桥,齐桥桥听了,沉默半响才问道:"为什么,父亲为什么,太子又是为什么。"
百里越朝她笑了笑:"你父亲么,这个我也不甚清楚,先皇后倒是嘱托过你父亲,要照顾好太子。至于太子,权利当前,性命荣华,自然都比自己的恩师要重要的多,当然,太子的舅舅崔灏和你父亲一向有些龃龉,这里头有他很大的缘故。"
"太子倒是个念旧情的,你父亲在上疏给父皇之前,先写了一封信给太子,具体内容我也不甚清楚,只是知道,这封信中一定有要紧的东西,而太子..."齐桥桥觉得百里越似乎轻蔑的笑了一下:"太子觉得这是你父亲绝笔,就将它留了下来,好生保存了下来,你如今只要拿到那封信,就是能将此事翻案的重要证据。"
齐桥桥蹙眉嗫嚅道:"可是...只是一封信而已...会有那么大作用吗?"
百里越将齐桥桥揽在怀中,轻声道:"一封信而已,自然没有那么大作用,可它却是关键的一环,只有拿到这个,才能将其他证据串联在一起,才能为你父亲翻案。"
齐桥桥听着百里越的话,声音越来越低,到最后几乎微不可闻,齐桥桥其实知道,百里越要那封信,最重要的原因还是要借这件事情把皇帝对太子的信任全部摧毁。
翻不翻案的话,只要百里越做了皇帝,还不就是他一句话的事情,齐桥桥轻轻点了点头道:"我晓得了,所以如今我要做的事情,就是将这封信拿出来?"
百里越沉着脸点了点头,对齐桥桥道:"此事艰难不易,可要得知太子心底深处的秘密,本王能做的,也就是帮你的姐妹到他身边,剩下的一切,全看你自己了..."
齐桥桥沉吟着没有说话,百里越轻轻碰了碰她的额头:"这件事情做不做得到,对最后的结果是没有阻碍的,你也不必那么压力大,尽力而为便是。"
齐桥桥转过头看百里越,摇摇头道:"不——我想为你做些事情,只要是我能做到的。"
百里越听了笑了笑,轻轻亲上了齐桥桥的额头,忽而又道:"你和九弟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你何必对他说那些话呢,平白伤了他的心。"
齐桥桥摇摇头道:"不——若不早日断了齐王殿下这个念头,就这么拖下去只会让更多人都受伤。更何况——其实..."
说到这里,齐桥桥看了一眼百里越,狡黠的笑了笑道:"其实只是做给旁人看的,我与齐王殿下本来就清清白白,平白让那些人传的成什么似的,自然要想法子澄清。可有的时候你越说,别人越觉得不对劲儿,只好这样啦——你、你不会心疼弟弟,生我的气了吧!"
百里越这才知道两个人闹别扭,是为了做一出戏,便也笑道:"怎么会,你能和九弟说清楚,我很开心。"
两人人又嘀嘀咕咕说了会儿话,眼看天色不早,再迟当值的人回来就不好走了,百里越便站起了身道:"你早点歇着吧,不日就要回京了,照顾好自己。"
每次离开的时候,百里越都会和她说照顾好自己,好像生怕齐桥桥出了什么意外似的,齐桥桥心里自然甜滋滋的应下了。
很快就要到中秋节了,尽管天气还是有些热,但晚上的骊山已经觉得凉了,很快圣驾便离开骊山行宫,回到了上京。
同离开的时候相比,回去的仪仗仍旧是浩浩荡荡的,只是齐桥桥的心境早已不是去时的忐忑又期待,如今心里多了一份安心,却也对宫里的情形隐隐约约有些担忧。
回到尚宫局的时候,人人都以为齐桥桥这次是攀上了高枝儿,就要到骆淑妃身边当值去了,谁知道原样儿的又被送了回来。
尚宫局不是人人都和睦的,便少不得有人说齐桥桥一些不好听的话。一日回到住处,齐桥桥刚进去,一屋子叽叽喳喳便停了下来,众人都看向了齐桥桥。
齐桥桥朝她们笑笑道:"说什么呢?都瞧着我,难道我脸上有花儿不成?"
其实知道那些人私下里嘀咕的什么,只不过装作听不到罢了,齐桥桥便扭头拿了水盆出去打水梳洗。
和齐桥桥素来交好的苏应澜便跟了出去,也拿了一个水盆,叫住了齐桥桥道:"桥桥,等等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