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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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寻瞪他:“你脑子里到底装什么了?”猪头就是猪头,尽想些无聊的东西。

“好了好了,我说说而已嘛。”风镜举手投降道。

“表哥也真是的,反正那个女人从来也不见他,也不关心他,为她伤心有什么用?”风镜向后一靠,四仰八叉倒地在地望天道。为这样一个从来曾关心自己的人伤心有什么用?

“就算她不见他,可是她给了他生命,她也许有她的苦衷,她的心里未尝不痛苦。”千寻垂着头叹息道。莲华殿一行,让她心里改变了对莲妃的看法。

风镜倏地坐起身,认真地打量了她半天道:“你怎么有时候说话像个老太婆似的。”

千寻白他一眼,起身走开。她不得不承认她与这个人无法勾通。

“哎呀呀,你别走啊,我还没说完呢?”风镜爬起来追上前去。

“我们分头找。”千寻说罢朝着另一侧走开。

直到夜幕时分,千寻回到九华宫才看到楚夜澈一个人坐桃花林外的湖畔,松了口气,悄然走上前去:“你去哪里了?”

楚夜澈静静地望着湖面,对她的话恍若未闻,清俊的面庞带着破碎的迷茫。

千寻抿了抿唇挨着他坐下:“你要是想哭的话,我肩膀借你。”小手拍了拍自己的肩膀。

楚夜澈侧头望了望她苦笑摇头,又再度望向湖面。

“每个人都是需要朋友的,你不要什么事都自己藏在心里,这样会很辛苦。”千寻望向湖面,可是她自己又何尝不是将所有的伤痛藏在心底,只是藏得太深,几乎连自己都忘记了。

“在这样的地方……是没有朋友的。”第一次她听到他如此冰冷的语气。

千寻微怔,而后扬一脸笑容:“那你现在把我当朋友好了,说出来吧,说出来就不会痛了。”

然而,楚夜澈始终未曾开口,也许是同她一样习惯了自己来承受吧。千寻抿了抿唇,将琉璃佩拿出来递过:“这是她留给你的。”

楚夜澈转头望着琉璃佩半天,而后抬头望着她,抓过琉璃佩一扬手,扔进了湖里。

“你……”千寻来不及阻止,玉佩已经落入湖中。

“既然不要我,何必要生下我。”他的泪在一刹那崩溃,数十年来压抑在心头的伤痛汹涌而来“我到底哪里不好……她连死都不愿见我。”

千寻默然,他没有哪里有好,他是千夏所有皇子中最优秀的一个,他只是命不好,生在这皇宫之中。

“她说她不是个好母亲,带给你的只是悲绝的命运。”千寻叹息道:“如果可以的话……将来去过自己想过的生活吧。”起码他还有得选择,可是她呢?从一出生便无从选择了。

楚夜澈侧头怔怔望着他,这是一个八岁孩子说的话吗?为何如此沧桑而沉重。

千寻愣了愣,扬起一个天真的笑容,天真得几乎有些白痴,道:“我是想可以过着自己想过的生活会很开心,可以有自己的朋友,可以痛痛快快为自己活不是很好吗?虽然身在帝王家,但命运是自己的,为什么不能为自己而活。”

楚夜澈低头轻笑,他……真的可以过那样的生活吗?

“既然无法选择自己的出身,就努力去改变它呀。”千寻仰头望天,面上的笑容明亮而温暖“有人说亲人死了就会变成天上的星辰,所以一定要活得开心,让她知道你很幸福。”

“谢谢你,绯月。”楚夜澈侧头望着她认真地说。

千寻笑了笑:“过几天,我就要回景国了。”

“那以后还会再见吗?”楚夜澈微诧。

“可能……不会再见了。”她根本不是景绯月,她要回去属于她的地方,继续属于她的命运,努力去做国未来的皇太女。

“为什么?”楚夜澈皱了皱眉,连唯一的朋友也要这样离他而去吗?

“你会遇到新的人,新的朋友,所以不要寻我了。”千寻笑得天真。

楚夜澈默然,无言以对。

“月儿——,月儿——。”景天湛夫妇的声音越来越近。

千寻转头望了望,起身笑道:“父王和母妃来找我了,我要走了。嗯……如果真的实在很苦的话,有人说酒喝出来是甜的,你试试看。”

楚夜澈笑着点头,千寻冲他笑了笑转身跑出桃花林。

那天夜里他第一次喝酒,原来真的越喝越甜,将所有的苦都冲了去。

自那晚之后,楚夜澈一直待在九华宫,不见任何人。就连莲妃的灵堂都不曾去拜祭。

景国派来信使,召太子及太子妃回国,景天湛夫妇向千夏皇帝告别,那一日千寻看到龙椅上的人,恍若短短几天间沧老了许多,想来他是很爱莲妃的,可是这深宫之上,哪会容得上真情挚爱,虽不知莲妃为何自尽但也与他有关吧。

每次她感觉到千夏皇帝看着她的时候总带着探究的意味,这样的感觉让她很不安,就连景天湛也感觉到了,所以才这么急着辞行。

九华宫始终宫门紧闭,风镜无奈之下翻墙而入,好歹相识一场还是叫表哥去送行一下比较好。哪知敲了半天门也不见里面有什么动静。

“表哥,你出来,我有话跟你说。”风镜倚着门道。

门依旧没开,不见任何动静。

“景绯月有东西给你,你出来拿。”风镜把玩着手中的琉璃佩道。

这是莲妃留给楚夜澈的却被他扔进了湖里,又不敢让宫时的人找,害得他们两在湖里泡了大半天才捞上来。

“表哥——,你听到没有。”风镜有些不耐烦,表哥一向温和对人,看来丧母之痛对他的打击不小。

还是没反应,正准备踹门,楚夜澈却正好开门,让他一脚踹空差点摔倒在地。

“什么事?”楚夜澈一如往昔温和淡漠的笑意。

“呃……景绯月让我把这个给你。”风镜将琉璃佩递给他。

楚夜澈望着他手中的琉璃佩愣了半晌,眼底有着细碎的挣扎:“她……们走了吗?”

“走了快一个时辰了,不过你要想去的话还追得上,宣德门外有马。”风镜笑嘻嘻的说。

景国的使团出了千夏沧城,千寻一直沉默。楚夜澈和风镜是她在千夏的朋友,她已经很久没有朋友了,皇爷爷说她是不能有朋友的。

“千寻,是舍不得他们吗?”太子妃温柔笑问。

千寻笑着点了点头:“以后就不会再见了,忘了就好。”她好似已经忘了很多人,很多事,甚至忘了自己。

景天湛夫妇相顾无言苦笑。

“千寻,不开心吗?”景天湛望着女儿,有些心疼。

“没有啊,怎么会不开心。”千寻笑颜如花,她的笑一向可以骗过很多人。

景天湛默然,他当然知道她心里装了太多事,绝不仅仅是一个八岁孩子的心事。

使团的后方,一阵喧哗之声车队停下,侍卫禀报说是三皇子和南王世子追了来。太子妃笑了笑,摸了摸女儿的头:“去吧。”

千寻跳下马车,望着策马飞驰而来的两个少年笑了:“怎么来这么晚。”

楚夜澈与风镜下马,三人朝着僻静地方走去。

“这一别以后怕是再难相见了,你都不含泪告别一下。”风镜望了望笑如春风的千寻,成功换来她一记白眼。

“天下无不散之筵席,有聚便有散,有什么好哭的。”千寻说道。

“哎,小小年纪又说这么老气横秋的话,没意思。”风镜无聊的摇了摇头与二人走开几步。

千寻白了眼走开的人,转头望了望楚夜澈:“其实我一直想跟你学吹笛的。”

楚夜澈轻笑:“将来若是相见,一定教你。”

千寻低头望了望脚下,随即抬头笑道:“好。”

楚夜澈将琉璃佩拿出,笑道:“这个送你。”千寻不解抬头望向他,这是莲妃唯一留给他的东西送给她做什么“它对我没什么意义,送你做个纪念也好。”楚夜澈认真地说道。

千寻愣了愣将琉璃佩接过,笑语:“我可没什么回赠品哦。”

“什么东西?什么东西?订情信物吗?”风镜一脸八卦的凑过来,楚夜澈顿得窘得胀红了脸。

千寻无语翻了翻白眼,侍卫过来催促她上路。

“你们保重。”千寻笑着离去。

“不用太想我,我会时常去景国跟你约会的。”风镜在后面叫嚣着,她直接当作耳边风,转头笑着望向楚夜澈:“再吹一曲为我送行吧。”

楚夜澈从袖中取出短笛凑近唇,笛声清冽而悠扬,带着浅浅的忧伤。千寻含笑转身跑开。

景国使团渐行渐远,笛声久久不息。

之后数年中,风镜多次到景国拜访,皆被拒之门外,无奈之下潜入景国皇宫,却被大内高手抓了遣送回越国,自此再没踏过景国半步。

天和14年,沧城。

热闹非凡的大街,琳琅满目的店铺,熙熙攘攘的人群……

然而不正常的是,街上来往的女子居多,一身劲装的女子踏入沧城,一边走,一边骂骂咧咧:“死老头,臭老头,看我回去不把你的胡子拔光,竟然封了我的武功。”(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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