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很疼!非常疼!
左肩上传来火辣辣的疼痛让惟瑭冷汗直冒,极不安稳的陷于半昏迷中挣扎着。
感觉到一双冰凉却温和的大手轻缓的抚上额头,惟瑭安心的微微松展眉头,紧接着,原本感觉火辣辣疼痛的左肩被一阵清凉感所覆盖。
感觉自己被人轻轻搀起,半昏迷的惟瑭本能的想推开来人,却使不上丝毫力气,吃力的微睁开眼眸想看清来人,神智未清的朦胧视线只掠过一抹闪动的黑影。
竟是个男人?心头闪过这个念头,惟瑭再次抵制不住疼痛而昏迷。
再次醒来已经是接近黄昏,挣扎的想坐起身,却扯到肩头,疼的呲牙咧嘴。
微微转头却看着自己光裸着整个雪白的左臂,而左肩上正缠裹着一层纱布。
按住伤口吃力的坐起身,恍惚的打量着四周,简单朴实的房间却布置的清雅温馨,处处透露着主人的蕙质兰心。
惟瑭的视线被靠床边的一张书台上斜放着的一幅水竹画吸引,而翠绿的颜色底下竟诡异的出现一抹傲红,极不搭调却诡异的和谐,那是梅,惟瑭相当清楚。
这样组合在简单的房内显得特别抢眼,微微起身走近细看,画的右下角几个小字娟秀清雅“烟中绕翠竹,芬芳醉,醉心房。”
细看画中翠竹确是烟雾缭绕般出尘,逼真的让人诧异,惟瑭有一刹那恍神,竟诡异的感觉胸口没来由的隐隐发疼,那是一种打心底的怜惜,心疼,还有一丝无法解读的挣扎和不忍,欲哭却无泪,似是载着太沉重的无力和哀伤,隐隐流泻,却无法放开。
疑惑却止不住心疼的皱眉,怔怔的看着眼前缭绕的翠竹出神。
“看来恢复的不错嘛!”
这声音?脑中掠过昏迷前的黑影,惟瑭倏地抬头,瞳目映入一双含笑的深眸,隐痕叉着双手潇洒的靠在门檐上,轻笑着调侃。
“是你救了我?”惟瑭求证,这么说自己看到的那抹黑影就是这个男人了。
“你觉得呢?”轻松的把问题丢回去。
“那这里是哪里?”这里看起来十成十是姑娘家的闺房,应该不是这个高大男人的寝居吧!?
“烟竹阁。”
看到意料中的震惊表情,隐痕笑的更深,“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你不是一直想找这里,打探这个大小姐的事吗!”
十足的肯定句。
“你跟踪我?”美目大睁,惟瑭气结。
“你若是非要这么说到也可以,反正我们现在是捆在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不多了解点对方岂不更快遭殃。”
隐痕一语双光的瞄了眼惟瑭裸露在外的雪白肌肤。
愤愤的瞪了眼眼前笑的邪恶又无赖的男人,惟瑭气愤的拢了拢衣裳。
“捆在一起的蚂蚱?谁跟你捆在一起啊,要做蚂蚱自己做去。”
悠闲的坐下,倒了杯茶轻抿一口润润喉,慢条斯理的开口,“你不是都听到了!”
继续抿一口,嗯,逍遥堡的茶果然不同凡响,清润甘甜。
“什么我都听到?我听到什么了?”摆明的装傻充愣。
执杯子的手微微一顿,看来是自己低估了这个小妮子的能耐,嘴角微扬,隐痕缓缓的放下手中的杯子,慢条斯理的走近惟瑭,笑的毛骨悚然。
两手撑在床上,身子微微靠前,成功把她困在墙角和自己之间。
“什么都没听到?嗯?”
轻挑剑眉,温热的气息喷在惟瑭微侧的颈间,煽情的低喃硬是附在耳边撩拨……
惟瑭不断的往里缩,看着不断在眼前放大的俊脸,不知是惊恐还是紧张的大嚷,“喂,我跟你很熟啊,你靠那么近干嘛?”
轻佻的勾起迷人的弧度,故意笑的像个绝世大**,邪恶的把惟瑭从头看到脚仔仔细细的瞄了一遍。
“我不叫喂,我叫莫影,记清楚了,影子的影。”
“谁管你叫什么,别用那种眼神看我,很恶心耶。”
佯装镇定的瞪了眼罪魁祸首,天知道,这个痞子一样的男人那眼神有多勾人,不猥亵,却看的人心里发毛。
隐痕咧开嘴,喉间溢出低沉的轻笑,“怎么?怕我对你做什么吗?”
“你……你……你敢……”干什么抖啊,现在你才是受害者,拿出气势来啊。
“反正该看不该看的都看了,要不我就勉为其难娶了你吧。”
哇嘞,这什么口气,娶了她是有多恐怖啊,她是会吃人还是会克夫?还勉为其难?混蛋,占了便宜还卖乖的小人。
他要娶,她还不想嫁嘞。
惟瑭怒气冲冲的瞪着状似一脸无奈的隐痕,“就算全天下的男人都绝了,我司惟瑭也不会嫁给你。”
眼神微微一眯,锐眸中闪过快的不可思议的冷光。
他发现他一点也不喜欢这个女人对自己的说话方式,他隐痕想得到的从来没有失手过。
惟瑭鸵鸟的赶紧缩起脖子,紧闭着眼。
这……这……这男人不会是想杀了她吧!?刚那眼神好恐怖,早知道他这么容易恼羞成怒,憋死也不说了。
四周诡异的安静让人大气不敢喘,小心翼翼的瞥了一眼一脸深沉的男人,挣扎了一番决定还是缩回去。
感觉一阵酥痒从脸颊窜起,惟瑭本能的屏住气。
呜呜呜……完了完了,他要动手了,烟竹阁是禁地,在她尖叫的范围内肯定没人听到。
怎么办?她如花的年龄就要结束这此刻,在此地,什么时候臭掉发霉都不会有人发现,她司惟瑭可没少烧香拜佛,老天怎么老是保佑不到她啊!
惟瑭僵硬着身躯,清晰的感觉到酥痒感延伸到另一边脸颊,死也不敢睁开眼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狰狞的表情。
一阵低沉的轻笑溢出,看着这小女人“千奇百怪”的脸色,他实在忍不住。
试探性的慢慢睁开一条小缝,然后不受控制的睁大再睁大,俏脸涨红,瞪着刚好视线正前方一面铜镜里映出自己“千娇百媚”的脸蛋,怒吼声声嘶地里的响起,震的竹林外鸟儿飞窜,“王八蛋,我杀了你。”
隐痕轻松的闪过迎面飞来的不明物。
“我只是一时画意兴起,看着一旁放着丹青,见你闭着眼,应该是不反对吧,再说我对自己的画技相当有信心,不信的话你可以留作纪念出去找人见证。”
怒火攻心,惟瑭决定以超强的十万伏特电力瞪死这个王八蛋。
“别气,你还有伤在身。”某人不怕死的正色道。
“我杀了你,再给你道歉行不行。”惟瑭笑意盈盈,咬牙切齿。
“好啊,你若是下的了手就杀吧。”某人恬不知耻的火上浇油。
看着惟瑭气急攻心急于找寻可靠的杀人武器,隐痕适可而止的打住,正色道,“我去给你抓药,你先休息,那边有水,小心有伤别气坏了,还有别随便出去。”
转身,玩世不恭的笑意隐去,也许,该来的还是要来……这个女人能牵动他太多了。
眨眼,原地已不见踪影。
震惊的眨了眨眼,惟瑭半晌才缓过神,终于意识到一点,如果他要杀她,也只需要一眨眼吧。
瞄了眼铜镜中花猫脸的自己,欲哭无泪,她要怎么见人啊。
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