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远含笑而问：“不为成佛，那什么是佛教呢？”

梁小影笑着说：“佛乃觉性，非人，人人都有觉性不等于觉性就是人。人相可坏，觉性无生无灭，即觉即显，即障即尘蔽，无障不显，了障涅碦。觉行圆满之佛乃佛教人相之佛，圆满即止，即非无量。若佛有量，即非阿弥陀佛。佛法无量即觉行无量，无圆无不圆，无满无不满，亦无是名究竟圆满。茉儿以为，佛教以次第而分，从精深处说是得道天成的道法，道法如来不可思议，即非文化。从浅义处说是导人向善的教义，善恶本有人相、我相、众生相，即是文化。从众生处说是以贪制贪、以幻制幻的善巧，虽不灭败坏下流，却无碍抚慰灵魂的慈悲。”

方远眼中的笑意更深了，说：“茉儿参意不拘经文，自悟能达到这种境界已属难能可贵。以在下看来，茉儿已经踩到得道的门槛了，离得道只差一步，进则净土，退则凡尘，只是这一步难如登天。”

梁小影失笑道：“将军过奖了，惭愧！惭愧！佛门讲一个‘缘’字，小女子与佛的缘站到门槛就算缘尽了，不进不出，亦邪亦正。”

“晚秋，给茉儿姑娘上茶。”方远笑了一下说到啊。

听到方远这句话梁小影不禁也笑了。

只见刚才的漂亮侍婢给梁小影换上了一盏茶，光是茶具就已经不刚才的精致很多。

方远一笑说道：“这是府里自制的茶，水是山上的泉水，请茉儿姑娘品尝。”

梁小影揭开碗盖，一股带着山野气息的清香扑鼻而来，只见碗中的茶汤呈淡绿色，碗底的茶叶根根形态秀美。

端起茶品了一口，顿知此茶品质绝非一般，此情此景令梁小影心生感慨，不禁想起了那副“坐，请坐，请上座；茶，上茶，上好茶”的对联。

这时，方远在书案上展开一张一尺见方的宣纸，那是梁小影刚才所回的诗

悟道方知天命

修行务取真经

一生一灭一枯荣

皆有因缘注定

方远放下了手中的茶盏，说：“此‘天’非彼‘天’，非众生无明之天，亦非众生无明之命，此乃道天，因果不虚，故而改字‘方知’。修行不落恶果虽有信无证，却已无证有觉，已然是进步。能让迷者进步的经即是真经，真经即须务取。悲喜如是本无分别，当来则来，当去则去，皆有因缘注定，随心、随力、随缘。”

智玄大师信手把原句的“休言”改成了“方知”，把原句的“勿”改成了“务”，把原句的“悲、喜”改成了“生、灭”，把原句的“哪个前生”改成了“皆有因缘”。九个字的改动，理虽同是，而意思、意境、意气却全然不同，即灭嗔怒、我慢，直指究竟。

方远在看了一眼梁小影后赞叹地点点头，说：“精妙！九字之境，无证而证。”

梁小影一笑，说：“将军过誉。”

方远端起茶碗呷了一口，放下，说：“茉儿姑娘身上乃三气居中啊。”

梁小影笑着问，问：“哪三气？”

方远道：“三分静气，三分贵气，三分杀气。”

梁小影闻声心里一颤，没有人能比她更了解自己，这正是自己的真实品性。梁小影惊叹方远的观察力，问道：“将军，十分之气，还有一分呢？”

方远说：“还有一气住于身中，游离心外--寒气。”

梁小影看着方远的眼睛瞬间睁大了，这简直是太精辟了。是自己太容易被人看透还是方远看人的功夫太过厉害呢？

“茉儿姑娘，有话请讲吧。在下自当竭尽全力。”方远呷了一口茶后眸子精亮的看着梁小影说道。

“茉儿是请将军救命的。”梁小影站起了身对着房源就像跪下去。

方远眼中闪现出了一丝震惊，连忙从书案后大步走了出来扶住了将要跪下的梁小影。

“茉儿姑娘，有话请讲。”方远眼中有着难以言语的神色。梁小影这丫头是厉害。这句话说的让自己都没有搪塞的余地。

“我住的渔村被海匪洗劫，村民都被杀光了。我的妹妹，就是上次在茶楼将军所见到的那个小姑娘，被海匪走了，生死不明，还请将军救她一命！”梁小影说这就又要下拜。

方远搀住梁小影，眼中的光辉闪烁不定。

这丫头越是接触越是觉得厉害。

“海匪……”方远蹙眉道。

梁小影的心下沉了。“将军是威震一方的镇海将军，我们这些百姓的生死祸福就只能指望将军了。”梁小影在做最后的努力。

“茉儿姑娘，你的意思我明白，不用给我戴高帽，但是，出兵剿匪的事情要有朝廷的批文啊。”方远说道。

看神情梁小影就知道方远不是搪塞推脱，但是，无论怎样只要不出兵那说什么都白费。

“将军……”梁小影还想字啊说什么，但是被房源做了一个手势打住了。

方远示意梁小影先坐下，自己则是蹙着眉思索了一下。

“茉儿姑娘，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方远问道。

“昨天傍晚……”梁小影有些艰涩的说道。

“……茉儿姑娘，不用我说你也应该知道吧。”方远皱着眉说。

“就算是尸体我也要找回来。”梁小影坚定的说。小海藻对自己的重要性是旁人所无法明白和理解的。

“茉儿姑娘，我很想帮你，但是，海匪一共是三股，现在并不知道到底是那一股所为，而且巢穴的地点非常的不好找，他们所在地地点我们只是知道个大概，而且还有暗礁，不熟悉地形的人根本过不去。”方远看这梁小影的脸说道，生怕自己说的太过直白梁小影会受不了。

“将军的意思是，无能为力？”梁小影淡然的看着方远，方远所说的话全都在梁小影的意料之中，这也是事实，但是，事实并不代表就不用再去努力了。

“……”方远并没有说话，而是看着面前的香炉沉思着。

时间随着香炉中的香气慢慢流逝，梁小影的心越来越冷，难道真的就不行了么？就在梁小影快要绝望的时候方远终于开口了。

“好吧，不过没有朝廷的文书，我不能够拍派遣大军，可是我自己的侍卫队还是可以给姑娘一用的，这时也方某最大的能力了。”方远说的很是真诚。

梁小影笑了，对方远说道。“不知道将军的侍卫队有多少人？”

“……”方远看着梁小影没有说话，这丫头当真是难缠啊。自己原本是可以随便打发他的，但是这个女子……算了“茉儿姑娘觉得人少是么？”

“茉儿没有那个意思，如果将军的麾下侍卫个个骁勇善战以一敌百，又能够同时分身有术，茉儿道也没觉得有何不妥。”梁小影语笑嫣然的说着让人火大的话。

“茉儿姑娘还真是……那依姑娘看？”

“将军刚才也说了，海匪是三股，将军的侍卫再怎么样也不可能同时追缴三股海寇。但是将军也说了，不可能动用大部队，那么摩尔倒是有个方法，不知道将军能否一听。”梁小影见有机会顿时来了精神。

“愿闻其详。”方远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深色的变化。

梁小影呷了一口茶道“军事演习。”

“茉儿姑娘的意思是，虚张声势？”方远的眼睛一亮。

“恩，而且到底是哪一股海匪目前也许不太明了，但是却不是完全无从知道。”梁小影说道。

“姑娘的意思是，渔村有线索？”方远微微的眯了一下眼睛说道。

“是。”梁小影回答。不可能没有线索，至少，三股海匪所穿的服饰不可能是一样的，而小海胆有见过。自己这种贫民百姓虽然不知道各种区别，但是方远一定知道，不然他整个镇海将军就白当了，不如回家卖地瓜了。

“好，那就找茉儿姑娘的意思。”方远笑着说。

“茉儿在此谢谢将军！”梁小影听到这句话后终于放下了心，无论结局怎么样但是总算是看到了希望。梁小影现在的心中充满了喜悦，无论结局如何。

“那么事不宜迟，可在出发前却要先见一人。”方远放下手中的茶盏后对梁小影说道。

“什么人？”梁小影脱口而出。

“一个有用的人。”方远说完之后边呆着梁小影走出书房，经过几个跨院来到一个极其安静的院落，只见

方远出门之后，梁小影则是在客堂等消息。

旁边的侍女帮着斟茶。

梁小影用光洁的手指无意识的摩擦着茶盏的边缘，苏旭飘远。

这就是自己能为小海藻所作的最大的努力了么？按着时辰来看，恐怕小海藻已经凶多吉少了吧，不知道他会不会死得很痛苦，还是说两个人还有再次见面的机会。如果小海藻真的已经死了，那么希望她下辈子能够投生个好人家下雨而如此的天真纯洁应该不会经历十八层地狱吧，应该能够顺利的上了奈何桥，喝了孟婆汤吧，希望来生小海藻能够投生到一户好人家。

梁小影正沉浸在自己的胡思乱想之中的时候突然听到了一把满是怒意的声音。

“都给我滚开！”一个黄莺出谷的声音却透着浓浓的怒意以及教骄纵。

“郡主，郡主使不得啊。”一个有些苍老的夫人的声音带着慌张的祈求道。

“本郡主说的话你们都听不懂么？？”黄莺一般的声音已经愤怒到了极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