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惊奇的抚摸着珠串,深邃的眸子晶亮如灯,唇边亦划过一丝浅笑,这……算是因祸得福吗?
将病服脱下,换上一身浅色休闲装,外搭一件月牙白的略厚外套,颀长挺拔的身影斜映在墙壁上投出一身的优雅出尘。
精雕细琢如工艺品的精致五官,眯起如狐狸一般诡诈的狭长双眸,轻抿成线的薄削唇瓣,让他看上去又添了几分倾城祸国的气质。
收拾停当,他坐进轮椅将自己推出房间,招了辆计程车去金帝轩。
不是他不想走着去,而是筋脉虽被修复,却很软弱,想如常人一般走路,怕还需要一段时间。
路上,一道许久不响的铃声响起。
“大哥?”
惊异于段染白主动给自己打电话,他有些惊喜,正想将自己腿的事告诉他,却听到电话那头轻轻应了一声,随即便意识到不对劲。
“小辰,之然已经知道了你妻子的存在,段其玉可能也在背后搞鬼,你多留心些,另外,我派了几个人过去你那边,算算时间应该到了,以后他们就负责保护你跟你妻子的安全……”
电话那头的男声清冽如一汪泉水,滴滴点点满满的全是对他这个弟弟的关爱,段辰之心口一软,鼻头有些泛酸,嘶哑着声音低唤一声,“大哥,清秋,她叫清秋。”
段染白声音一顿,轻轻一笑,“潇潇清秋暮,袅袅凉风发,好名字。小辰,不管他们怎么做,记得大哥和少府始终站在你身边。”
“是,我一直都知道,大哥,你等我回去,我帮你治好你的腿疾,咱们兄弟再一起去草原赛马!”
小时候,他最爱的便是骑在马上风驰电掣般飞奔在辽阔的草原上,无拘无束,自由狂放。那时候,段染白总比他快上一个马头到达终点,他年轻气盛不服一身书生气的段染白,几次三番较量。
有一次比赛,赛马被人喂食了烈药,在奔跑中将他甩下马背,疯狂的拖着他跑出几里路,眼看要撞上牧马的马群,被飞奔而至的段染白救下,而他自己则成了马群下的牺牲者,尽管牧马人很快驱散了马群,但段染白的腿却……
而这一切正是仅比他小三岁当时只11岁的段其玉一手策划的!
叫他如何不恨!
段染白轻嗯了一声,笑着道,“早点回来,大哥等着逗弄你家的宝宝。孩子七个月了吧?最近要多注意身体……”
段辰之神情一凛,点头,“是,等这段时间过去,我先带丫头去看过我妈妈,再回段家。”
两兄弟又说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便挂了电话。
一个心计深沉的段之然再加一个谋算更甚一筹的段其玉,段辰之冷冷一笑,闲适了这么长时间,终于忍不住要再次动手了吗?
到金帝轩时,清秋已经睡下,段辰之看她睡的正熟,便替她掖了掖被角,出了房间,他刚把门关上,床上的人儿便睁开了眼睛,瞪着房顶的灯,眸中的火焰越发炽烈!
她或许不爱蓝一凡了,但她不能原谅他的所作所为,她清白尽毁身怀有孕遭人嗤笑,他凭什么一副局外人一样妄图得到幸福!
还有席心,若不是因为她,李妈妈不会到现在还没清醒,而她亦不会被人当猴一样耍了三年!
三年的痴心付出她不想再强调什么,但蓝一凡、席心她绝不会轻易饶恕,她要让他们为自己所做的事付出代价!
柔美的脸庞蓦然阴冷,肃杀森寒!好看的红唇亦浮起一抹惨肆冷酷的笑。
伸手拿过床头的手机,拨通云川的电话,“水亚,我是三姐,帮我查下舒凛的下落……很急!好,谢谢……”
既然哥哥无法主动联系她,那她就从云川内部找他的联系方式,以水亚的身份找他的方式还是很方便的,可叹她前期一直下不定决心才会导致今天的后果,现在,是时候找回从前的自己了!
有仇报仇,有怨抱怨,她尚未从这道坎中爬起,他们谁也别想置身之外!想幸福,下辈子吧!
腹中的宝宝不甘示弱的动了动,小爪子挥了挥,像是在给她加油。清秋眉间的冷厉瞬间被笑意覆盖,白净的纤细手指缓缓抚摸着隆起的腹部,莞莞一笑,“宝宝,你是在替妈咪助威吗?”
小家伙又动了动,踢了两脚,像是在认可她的话,清秋脸上的笑意更明显,微微卷曲身子将宝宝搂在怀里,轻声低喃,“宝宝,等这边事情了了,妈咪带你回云川,去找外公外婆和舅舅,我们一家人幸福的生活在一起,永远不分开,好不好?”
小家伙兴奋的又踢了两脚,在她腹中窜动,惊的清秋一头冷汗,忙安抚,“宝宝乖,妈咪给你唱歌听好不好?”
随即唱起记忆中的儿时歌曲,那是她小时候妈妈也常唱给自己听的童谣,眉眼间也放松开来,像是纠结许久的问题散了!不知不觉的,她和宝宝都睡着了。
房门外,段辰之静静听着屋内的动静直到唱歌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到消失,才转动轮椅回了书房。
书房内,安和何一鸣不知是嘀咕着什么,见他进来,安暧昧的凑过去谄媚道,“老大,什么情况?听说你也练成绝世神功,准备超脱红尘,不日飞仙了……”
何一鸣接到段辰之投过来的目光,微咳一声,端起桌上的茶杯,刚喝了口水,冷不防被安超凡的想象惊住,一口水全浪费给了桌上的一叠资料。
“啊,我千辛万苦弄来的绝密文档!”安惊叫一声,扑过去拿起水淋淋的资料,哀怨的瞅了眼何一鸣,“何哥,我不就是少说了一句你也很威武吗,你至于这么破坏偶的劳动成果吗吗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