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班额头顿时一阵冷汗,碰到客人提前来,而房间未清理的情况,他们都会安排客人先到三楼稍微侯等,谁也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这……可如何是好?
领班已顾不得去骂领路的经理,迈步准备去劝解,一抬头,正对上房间门口一排清雅小篆,“9号公馆”他一怔,看了眼走廊的烟雾,又狠狠瞪了一眼领路的经理,那经理顺着老总的视线望过去,眼睛猛地睁圆,是他不小心将9看成6将客人带……
他心中咯噔一声,心道完了,工作丢定了。目光不由带了些怨恨地看向场中的席心!若不是她找事,他大可将客人再带到6号房间,看那客人虽一身名牌服饰,却淡然有度,断不会与他计较这点小事,他也不会丢了这份工作!
场中,看到男人清冷神情的舒清秋已经说不出心里的滋味了,嘴里虽微微泛苦,却依旧淡定的笑着,“这位经理,还有空房吗?麻烦帮我转过去。”
领班经理自是千喜,正要将舒清秋引至空房,却听得身后有人轻哧。
“天呐,居然还死赖着不想走了?”
“那有什么,听说怀了野种还不愿意离婚呢!现在真是世风日下……”
野种?离婚!
舒清秋冷然一笑,胸中有股“愤怒”发酵膨胀,眼角鼻头酸的她不能自抑,酝酿着滔天怒气的双眸猛抬,对上席心身后那清冷旁观,一脸漠视的蓝一凡!
再一一扫过走廊看戏的众人,挺直脊背,笑的灿烂,“我怀的是不是野种,诸位可以问问你们身后的那个男人,至于这位小姐,请问你,在别人未离婚期间介入别人家庭的人是什么人?”
那女人被她笑的发毛,无意识张口,“小三!”
她依旧冷笑,点头赞赏,“恭喜你答对了。”话落,欲转身离去。
“几日不见,你能说了。”男人颀长的阴影透过朦胧的灯光压住她的身影,舒清秋抬眸。
“你肚里的孩子是谁的,你不是比我更清楚!”
他看着她不再说什么,一只手却慢慢搂上席心的腰身,目光里是沉淀的宠溺,亲昵的吻了吻席心的额头,笑,“走吧。我带你们去别的地方看看。”
舒清秋的脸如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一张唇紧抿,身子忍不住微微颤抖。
他这算什么,将她踩扁,公然替他的心爱女友报仇?
“舒小姐?”身后有人适时扶住她,关切问道,“你还好吗?”
她扯出一抹笑,“我没事,谢谢,麻烦你帮我转告一会过来6号的客人,今天有事,这顿饭,我改日再请。”
身后人却轻轻一笑,“想不想报仇?”
她一怔,回头对上一双灵透的黑眸,正盈着笑意看着自己。
“我可以帮你。”
迷蒙的烟雾下,舒清秋微僵着笑容,圆润的腰身上是一双修长白皙的手,从指尖散发的力量正支撑着她微微朝后倾斜的身子。
看清楚状况,舒清秋忙站直身子,退后一步,朝男人点头道谢。
男人适时收手,淡白色的嘴唇勾起一抹弧度,一双狭长的眸子微微眯着,酝起淡淡笑意,如同冬日暖阳,和煦中带着淡若华贵的雍容,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
“段先生?”
有一刹的失神,被男人散发的温暖气息吸引,她的目光忍不住绞住男人清雅脱俗的俊颜,多看了几眼,却在下一刻发现他身下的轮椅,辨认出男人的身份。
“段辰之。”男人狭长的眸子含着笑意,微微颔首。
舒清秋站在原地,不知该说些什么,二人前方不远处,是蓝一凡轻轻的笑声,夹着女人的欢呼和席心的一句亲爱的。
她身子一阵冰冷,心仍是不受控制的疼了疼!目光亦不自觉朝几人远去的方向看了过去。
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吃不下今天这顿感谢宴,嘴角不由扯出苦笑。
“我可以帮你挽回他让你失去的面子,丫头,要不要试一试?”
段辰之并未抬头,目不斜视的与她看向同一处,却突然开口问道。
舒清秋正在想如何委婉地说出改日再宴请他的话,一时有些出神,待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一怔,看着那抹消失在转弯处的身影,摇了摇头。
面子?她失去的何止面子,只是挽不挽回已经没必要了。
舟过水无痕,却怎么能挡得住涟漪汹涌!他全身而退,而他留下的伤害却依然存在!
她自认自己没有那么大的肚量可以包容他对自己的伤害,若不是有孩子和舒家股份之事……她现在只盼能少见他几面,让她可以自行疗伤,慢慢淡化心底的伤痕。
“段先生,我身体不舒服,先行一步。印月很快就来,请……段先生稍等片刻。”知道这样做不好,可心底翻滚的涛浪让她堵得难受,只想赶快离开这个地方。
“没关系,左右不过一顿饭,舒小姐请自便。”段辰之自是察觉她的不适,不做过多挽留。
舒清秋无神的黑眸抬起看了眼房间门口的清秀篆字,眼中闪过苦楚,朝段辰之微笑致意,转身离去。
看她轻垂下纤长的羽睫,脸上闪过凄苦又瞬间扬起笑脸,段辰之的心口处微微一晃,深处似有一种名为“疼惜”的藤蔓瞬间落地发芽,如星火燎原一般占满他的胸膛!
缓缓收回视线,段辰之任胸间澎湃跌宕,狭长的双眸在看向包厢6时幽暗深沉,“蓝一凡。”
修长的手指握着一侧的扶手,随着口中的名字缓缓握紧,另一手则拿出手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