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中猛然窜过那个词，清秋闭上眼又猛地睁开，“文水晶，你不想知道段辰之为什么认识你那么久都不选择你，而跟我认识没多久就选择我妈？”

文水晶的眸子果然一亮，一手抓住清秋的胳膊，僵硬的触感让清秋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只得竭力忍住情绪，白文水晶一眼，“等出去后，我就跟你说个明白，你若想知道，就给我挺着，活着走出去！”

“舒清秋，老大娶了你，你是不是很高兴，很得意？你……在跟我耀武扬威？活着走出这里？你都不知道这里的出口在哪里就凭我现在这样，你确定你没有……骗我？咱们一定能活着走出去？”一口气说了那么多话，文水晶急促的喘着气，精神似乎快用到了尽头。

“我没必要骗你，咱们快将这条道走完了，说不定前面就是出口，你不想看看我家的地下宫殿里藏的是什么宝贝吗？别忘了我家是古武世家，这座宫殿历史悠久，说不定藏着很多宝贝，你能捡一件就是你的福气。”清秋岔开话题，不让她陷入迷糊。

文水晶吃吃一笑，身子一软被清秋紧紧攥住腰身才免于跌落地的命运，“呵呵……我要你们舒家的东西做什么，我又……不是你们舒家人！我只是想……陪在我爱的人身边，为他生儿育女，能天天看着他开心我……就开心了！”

“你……”清秋一怔，侧眸在微弱的火光下看着文水晶越发僵硬发白的脸，一口话憋在心口不知该怎么接。

“我努力了十年通过虹帮种种考验，才有资格站在他的身边！你知道吗？”文水晶眯着眼看向光源处，似乎想睁大眼睛看清秋，却徒劳无力的垂下。

“我从第一次见他就喜欢他，不，那应该是一种朦胧的爱，爱呵，从来没有过那种感觉，只要看见他就觉得世界全是粉粉的温馨色，只要他的一个笑，我甚至可以什么都可以放弃……咳咳……可是……”

自嘲一笑，她的身子抖了抖，又接着道，“那时候他的身边有一个女孩……她的名字叫齐若初，人长的俏媚却有一种男人的豪爽，为人做事干净利落，手腕强硬丝毫不输男儿……她是老大的第一个女人，你不知道我当时多嫉妒她，当我知道我那时候除了一个文浩妹妹的身份，什么都不输，于是，我放弃了美国的留学，跟在他身边开始学习一切我从未接触过的东西，学着摔倒再爬起来……学着开枪杀动物练靶子……呵呵……我一直拿齐若初当我学习的终极目标，我也一直都以为她会成为帮主夫人，谁知道……一次警察围剿中，齐若初下落不明，生死不知……”

唇角明显勾勒出一抹笑，文水晶又转向光源，“你知道吗？我当时……很激动，我觉得……没了齐若初，说不定他就会发现我的存在了，可谁知道……他眼中的我一直是他兄弟的妹妹，他一直拿我当妹妹看！”

“你……”

“不许插嘴！”厉喝一声，文水晶苦笑一声，“没了齐若初来了舒清秋，他的眼里心里始终没有我的存在，我不明白我到底是哪里差了？我到底哪里比不上你们！”

“文水晶，听我说！”清秋扶着她坐下，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披在她瑟缩的肩头，又劈手扯下身上毛裙的里衬，裹在火把上，火光登时又亮起。

“你很好，真的，你只是差在爱错了人……”

“爱错了人吗？呵呵……都无所谓了，我本来……是来杀你的……却……先……小、小心我师傅！”文水晶眯着眼轻笑，不知是自嘲还是讥讽，只是说最后一句时，眼睛猛然睁亮，紧抓着清秋的手，“小心我师傅，他想将……他女儿的魂魄放到你身体里……锦……锦澜，也小心……辰之……我……”

话落，眼睛猛然闭上，抓着清秋的手也无力的垂落到一旁。

清秋的心猛然一顿，呼吸霎时停住，“文水晶？”

纤细的手指急切的放在她颈边动脉处，感觉到微弱的气息，知道她是尸毒侵身，暂时不会死去时，才呼呼吐出两口气，将她背在身上，朝前走去。

走啊走！

不知走了多久，清秋已经耗尽了体力，只拖着文水晶的身子在朝前移动，她很累她也很想睡觉，但她知道自己不能睡，她要是也睡了，那她们两个必死无疑！

从进门开始的一条路走的毫无尽头，看不清前面的景象也看不到后面的，人如坠入了迷雾中，除了前进再无其他选择。

再无其他选择？

清秋猛地顿住脚步，看着手中的火把和前方虚无的迷蒙，神情瞬间一凛，劈手将手中的火把甩落在地，“哧”一声，火灭，暗！

整个空间陷入死一般的沉寂黑暗！

只余她沉重的呼吸声！

努力睁大眼看着殿内，静等！

果然，一道微弱的几不可察的光线从她所站的斜后方亮起，清秋欣喜的轻颤一声，将文水晶往身上捞了捞，迈动脚步朝光线处走去。

说是光线，倒不如说是一缕光丝，只因为殿内太过黑暗，所以她才能看的见，而这缕光带给她的绝对是惊天的惊喜！

拖着身子到光线边时，清秋已虚脱的没有半分力气，别说顾不得身上的文水晶，就是她自己也软倒在地上，硬是咬着牙爬到光丝处，拼着最后一分力气狠狠推开了那到光丝！

光！

耀眼的光！

硕大夜明珠发出的摄魄人心的光芒！

清秋初见夜明珠的第一眼，只觉世界末日是不是真的来了，她今日真的要命丧于此了，却不想沮丧的视线未落，便看到夜明珠下一排排的书架，而书架的正中央则是一个小小的通风口，那微弱的风吹动发出沙沙的声音，在清秋耳中无疑于天籁之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