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闪烁的霓虹灯照亮了都市的夜空,夜便不再寂寞了。
豪华的总统套房里,此时安静得能听到一根针落地的声音。
房间里没有开灯,窗外闪烁的灯光从窗帘缝隙里照射进屋内,能清楚的看到屋里还静静地坐着一个人,一个女人。
女人颤抖着右手拿起玻璃桌上的香烟,将烟头放进嘴里衔着,喀的一声响后,打火机的火光照亮了她的脸。
她学着他的样子,将烟点燃,然后深吸一口。
她以为,她会像他一样,将烟吸进嘴里后,可以优雅地吐出各种形状的烟圈来。她错了,烟炝得她咳嗽了好久,甚至流出了眼泪。
楼下的订婚礼应该很豪华、很隆重。可她不敢参加,因此借故身体不适,跑到房间躲起来。
新郎是她至爱的男人……冷候羿,新娘却不是她……冷惜草。
这个名字的主人陪着她走过十四年了,早已深深烙起她的心底。
订婚礼应该正式开始了吧!
她想着,又吸了口烟,眼泪再次被炝出眼眶。
再过两个小时,他就正式成了别人的未婚夫了。
守候在他身边的这个小小愿望,即将成为她的妄想。
她一直以为,她能笑着着看他,亲口说出愿意娶别的女人为妻,亲自为他的妻子戴上象征婚姻的戒指。
她想,只要能陪在他的身边,能看着他幸福,即使她不是他的妻子,她也会心满意足。
常听别人说,心如针刺般疼痛。她以为当那一刻到来时,她的心也会那么痛,可她的心并没有痛,心房似乎已经空了,什么也感觉不到……
磁卡开门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特别响亮,开门的人未进屋,她已丢掉烟头,弹跳起身:“你来……”话未说完,便已瞧清来人并不是她期盼着的那个,精致的小脸更显得苍白,娇小的身子犹如狂风中的小树苗,随时会夭折掉。
“小姐……”老管家打开房间的灯担心地望着她,没得到她的允许没敢继续说话。
“管家,你怎么来了。”再次开口说话时,神态语气已恢复淡然。
老管家看着她,张张嘴又闭上,停顿一会儿之后才说道:“少爷忙,叫我上来看看小姐身体好点没有?”
“我没事,请少爷不用操心。”一个请字,便已道明她与少爷之间的生疏。
“那么我先下去了。”老管家几次回头,似乎在确认她真的没事。
当屋内再次恢复寂静时,眼窝蓦地热了,她慌忙举起手,想要拭去泪水。当她自以为是地认为,她离他越来越近时,即将走进他心里的时候,他竟然与别的女人订婚,甚至安排男人给她认识。
她不明白,十四年未曾惠顾过她的泪水,为何会在这一刻破堤而出。身子软软地靠在墙上,她放从自己就这样倒下去……
能在如此漫长的夜晚陪伴她的只有一根根杀人于无形的香烟。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洒进屋内,洒在了屋内忙碌的身影上。冷惜草蹲在地上,无比仔细地擦拭着身前的那对黑色男式皮鞋,直到皮鞋表面能影出她的样子时,她才满意地站起身来,对着皮鞋的主人微微一笑。紧接着,她如水般的目光将男人全身上下打量一番,她轻呼了声:“领带要换一条,蓝小姐不喜欢条纹花色。”
“恩。”男人淡淡地哼了声,算是给了她回答。
冷惜草快速跑回衣柜另取来一条领带,亲自为男人解下领带再系上这一条,同时不忘嘱咐道:“这次兴达集团前来洽谈的人是蓝小姐,兴达大股东蓝兴达唯一的女儿。她是宁桥大学的高材生,是你在纽约留学时的学妹,主修经融管理。蓝小姐喜欢蓝色、喜欢喝柠檬汁、喜欢吃清淡的食物。她吃饭时不喜欢有人坐到她的对面,即使是谈生意的合作伙伴。还有她不喜欢和她在一起的男人对别的女人多看一眼。”
男人的目光从她的头顶往下移动,落到她张张合合的红唇上,问道:“你忘记调查她喜欢什么样的男人了?”
她抬头看了他一眼,移开目光回答道:“蓝小姐有喜欢的男人了。”系好领带,她再次打量他全身一遍,唯独不敢去看他的双眼。
“是谁?”他明知故问。
“三年前,你与蓝小姐交往过三个月,在所有人都以为你们会发展下去时,她却意外地弃你而去,选择继承家族事业……”
“你知道,她喜欢在上面还是在下面。”他打断她的话,语气仍然冷淡,嘴角却闪过一抹邪恶的笑容。
她微微一愣,长长的睫毛眨了一下,手上的动作仍旧娴熟灵活。
“还有蓝小姐不喜欢会谈时有第三人在旁边。”
他的大掌抚上她的脸颊:“我的好妹妹,你办事越来越让我放心了。”
“痛。”她痛呼一声,慌忙后退,他的手太用力,掐痛她的脸了。
“痛?”他点点她的脸问道,“是这里痛?”接着又点点她的心口,“还是这里痛?”
她低下头去,不回答他。她知道他是故意的,故意弄痛她。但身体上的痛,远远比不上她心里的痛。她爱他,爱了他很久很久了,可她没有勇气让他知道,因为她与他是兄妹。
“既然莉儿不喜欢有第三人在场,那么你今天就不要跟来了。”冷俊的面容,燃起了一股莫名的怒火,该死的火种,就是她太过于平静。
“是。”她的回答依然柔柔的,脸上的笑容未变,“车子已备好,可以出发了。”
他没有应她,甚至看都没有多看一眼,转身便走出了房间,像赶着去见心爱女人的男人,一秒钟也不愿意多呆。
她快步跟在他的身后,走到院外为他开启车门,目送着他离去。
车子驶出院子,自动门再缓缓关上,她脸上的笑容逐渐淡了下来。
这是她跟在他身边工作后,第一次他有应酬,她没陪在身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