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傅东辰放在床头的手机突然响起,他伸手摁掉,继续解衬衫的扣子,但手机铃声再度响起,来电者很执着,很有一副不接电话不罢休的劲头。
傅东辰恼怒地低咒一声,拉过被子盖在俞千雅身上,一手轻抚着她热烫的脸颊,一手接起电话,是母亲。
他硬生生咽下了正准备脱口而出的粗话,轻轻拍一拍俞千雅的脸表示歉意,起身到客厅去接电话。
“东辰,刚才怎么不接电话?”听得出母亲不太高兴。
“有事正忙着,妈,您有话快说!”
“今晚回家吃饭,我有事跟你商量。”一副不容商量的口气。
“我没空儿!明天一早我要下去拉练。”
“我知道,我给王参谋长打过电话了,你们明天早晨七点出发,你今晚住家里,明天赶过去就行。”符合母亲一贯的行事风格。
“我今晚还有别的事回不去,您有事等我回来再商量好不好?”
“东辰,我今晚约了曾楚到家里来……”话还未完,傅东辰不耐烦地打断母亲,“妈,您约的人您自己打发,就这样了啊,我这儿真有急事,回头我再给您打电话。再见!”说完不待母亲反应便挂断了电话,又顺手将手机扔在客厅的沙发上。
再回到卧室,床上的人一动不动,整个人裹在被子里,只露出乌亮的长发散落在枕上,走近才发现她把脸整个埋在枕头里。
傅东辰伸手轻轻将她翻转过来,却看到她满眼的泪,不由一怔,把她连被子抱起拥在怀中,柔声问道:“怎么了?刚才我吓着你了?”又轻柔地抚摸着她的长发,“你不愿意可以跟我说,我不会强迫你做你不想做的事。”
他黑色衬衫的扣子几乎全解开了,俞千雅的脸就贴在他裸露的坚实的胸膛上,她轻轻摇头,低声说:“不是因为你。”
的确不是因为他,他刚才的触碰没有让她反感,她只是恨自己,以为早就遗忘的人和事,却突然发现其实一直刻在骨子里,只不过匆匆一瞥,就将曾经的伤口再度撕开。
听到她的回答,傅东辰失落的心稍稍得到些安慰。他一手端起她的下巴,看着她依然泪光盈盈的眼睛,问:“那是为什么哭?”
“……”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告诉他自己只是恨自己学不会遗忘,总是想起不该再想的人吗?她垂下眼睛,“对不起,我……”
傅东辰却似乎明白了什么,轻叹一声,将她抱得更紧,明白自己要想得到她的心还任重道远。他将她轻轻放平在床上,脱去衬衫,掀起被子一角躺在她身边,抱紧她赤裸的身子,在她耳边轻声说:“我会等到你眼里心里只有我的时候。”
他是迫切地想要她,但不想操之过急吓坏了她,更不想她误以为自己只对她的身体感兴趣,他知道自己需要更多的耐心。
有了他的保证,她像是很意外,又像是长吁了一口气,“那你……可不可以先出去,我……要穿衣服。”她什么都没穿,而他赤着精壮的上身,这让她还是惴惴难安。
“不行!现在我们睡午觉。”傅东辰觉得自己退让得已经够多了,坚决地抱紧她,让她的脸贴在自己胸前。俞千雅想说自己不睡午觉,更不习惯光裸着身子睡觉,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安静地靠在他温暖的胸膛,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渐渐沉入了梦乡。
醒来的时候,他已不在床上,白色的窗纱遮住了阳光,让人分不清是黎明还是黄昏,自己又身在何处。
正恍惚间,手机铃声响起来,她伸手够到,在铃声断掉之前接了起来,是韩铮。
那日在范娆婚礼酒店的咖啡厅两人交换了电话号码,临别时俞千雅特意叮嘱韩铮如果有了苏明月的消息一定要通知自己。
“千雅姐,你到北京了吗?”韩铮知道她婚礼后要到北京来工作几天。
“昨晚到的,还没来得及联系你。明月有消息了吗?”婚礼上匆匆一见,韩铮便告辞了,他说要去苏明月的老家苏北一带找找有什么线索。
“有一点。千雅姐,你下午有空吗?我们见面再说吧。”听得出他情绪低落。
约好见面的时间和地点,韩铮又说:“千雅姐,你住哪儿?我去接你吧。”
俞千雅还未及回答,只见傅东辰径自推门进来,黑着一张脸,“告诉他,我送你过去,不要他接!”
挂断电话,俞千雅看表,离约定时间还有一小时,想起身穿衣,但傅东辰就坐在床边一动不动……
想起午睡前发生的事,俞千雅觉得自己再要求他离开未免太装腔作势,便缩在被子里穿好了内衣裤,然后飞快地下床套上一件连身裙,找出要穿的丝袜,又拿出化妆包,进浴室洗脸化了一个淡妆,出来却见傅东辰依旧黑着脸坐在床边,好像在生闷气,不由好奇,问道:“你怎么了?在生气吗?”自忖自己没得罪他啊。
傅东辰抬眼看她,一件藕荷色领口盘花的长袖连衣裙,合体的剪裁将她窈窕的身材展露无遗,脸上薄施粉黛,朱唇轻点。她素颜已是极美,这样略微妆扮更是明艳无双,美得令人目眩。
看她好奇地望着自己,一副不明所以的模样,傅东辰是又爱又恨,伸出长臂揽住她的纤腰将她抱坐在腿上,双目灼灼逼视着她,看着她的娇靥一点点染上红晕,长长的睫毛垂下不敢与他对视。
傅东辰抱怨道:“千雅,说好今天陪我的,你为什么又答应别人的邀约?”
今天他生平第一次做了坐怀不乱的柳下惠,抱着衣衫褪尽,身材妖娆的美人却只能看不能动,忍到最后只好先到浴室冲凉再跑到阳台去抽烟,没想到一回来又听到她答应了别的男人的约会,真是一肚子郁闷。
“你是为这个生气吗?对不起,我忘了。”她是真的忘了他早上说过的话了。
“你要去见什么人?为什么还要化妆?而且这裙子也太短了。”他听得出电话那头是一个男人,不免介意她不仅前去赴约还要打扮一番。(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