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了一部分请柬,莫小米提出严重抗议,“饿得没力气看红灯了!”
秦菲翻个白眼,想抢白,可肚子咕噜一声出卖了她的尊严,早上她还抢走了莫小米的煎蛋。珊温手搭凉棚,攀起一条腿,作孙悟空眺望状,“南锣鼓巷离这儿不远,那儿有一家特棒的馆子!”
三个女的捧着肚子,找个地儿把车寄了,那种惬意的地方只适合步行。
没走多远就到了珊温介绍的馆子,是一家烧烤店,一进门就听见扎啤杯碰撞的声音,空气中荡漾着浓郁的木炭味儿,袅袅升起的烟就是最生动的渲染,在这种情境下,脱光膀子跨着凳子,吃得更过瘾。
她们寻摸到最靠窗的一张桌子,已经管不了价钱、喜好什么的,秦菲连菜单也没看,“就第一篇儿吧!”女服务生就笑,“姐姐,菜单字儿小,我怕你们吃不了那么多。”
珊温接过来,一看,第一篇全是主食,瞥了秦菲一眼,“饿疯了吧你!”然后招呼女服务生,“仨鸡翅,仨鸡腿,烤三条鱼,弄十个牛肉……”
莫小米听着这许多菜色,突然咽了咽口水,怯怯地说,“三小姐,我想吃羊蝎子。”
秦菲又怒了,“哪这么多事儿,赶紧让人家上菜!我快饿过去了,都怪你,早上匀给我一个煎蛋,把我的胃撑大了,撑得我提前饿了!你还……”
莫小米和珊温都愣了,从哪儿来这么个混蛋女的?
女服务生小心翼翼地说,“姐姐们,咱这儿就有羊蝎子。”
“哎呀,那还说什么啊,赶紧端一盆儿切!去吧去吧!”秦菲挥挥手,扶着桌子沿儿,并不抬眼睛。
三个女的围着一大桌子菜,吃相极其不雅,手上沾着羊蝎子的汁水,路过的食客都吃吃的笑。珊温抬起头,反而更加得意忘形,豪迈地干掉半杯扎啤,又敲了敲她们的啤酒杯,“喝啊!反正没男人管你们,喝醉了我送你们回去!”
秦菲已经吃了半饱,恢复了正常智商,“就是!男人有什么好?允许他们酒后乱性,女人一喝酒就成骚狐狸了,不公平!”说完一仰脖子喝了个底儿朝天。
“可是张安修约我晚上吃饭了,我不能喝醉。”莫小米吃了口烤尖椒,是辣意让她抿了一口酒,绝不是应景。
“那就留着肚子晚上喝,最好你们俩都喝醉了,然后顺理成章地发生一些成年人应该发生的事情,哈哈哈……”秦菲哆嗦着笑,说完,眼角却渗出一线泪水。
莫小米一提起张安修,秦菲不知怎么,顺势就想起风陈公司的林永智,本来她已经快忘记这个名字了,就像心中已经平复的涟漪。其实他说过,“我喜欢你,我看到你的第一眼,就喜欢了”,她笑笑,不予理会,自己早已过了为爱走天涯的冲动期,一见钟情的鬼把戏根本打动不了她。
她不承认自己的态度,一颗心却悄悄为他倾倒。他的儒雅气质,雷厉风行的办事风格,他慢条斯理地说话,很有见地,他会为一个普通职位的女员工按下电梯键,会帮助扫地的阿婆捡一页废纸……
其实,她是来不及承认,莫小米一离婚,她便匆匆赶回北京陪伴其左右,对那个男人,从来没有告别,也没说再见。人声喧嚣,窗外的蔷薇花正是荼靡,在游客们此起彼伏的惊叹声中,她哭了。不是抽泣,不光流泪,没有掩面,也不回避,她就那么抽答了几下之后,突然嚎啕大哭。
莫小米嘴里塞着半个鸡翅,呆愣着不明状况,却看见闻讯过来看热闹的人群中,张安修和一个女人并排站着,胳膊挨得很近很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