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面对陈奕,莫小米一阵心慌,既然没把自己当作拯救风陈的功臣,那在陈姓人面前,她便没有丝毫功德自居,而她的身份只是陈家的媳妇儿,应当安份自居,侍奉婆母,相夫教子。这都是小米妈临行时的谆谆教诲。
一桌子丰盛的午餐,为了等她回来,热了又热,那条松鼠桂鱼已经惨不忍睹。莫小米连连抱歉,坐在久日示见的夫君身旁,陈奕不躲,却面色僵硬,显是不快。
一顿饭吃的没有滋味。小两口一回房间,莫小米就温软亲热地迎了上来,陈奕轻轻抚住,并不迎合,只轻轻一句,“你什么时候跟我回去?”
莫小米一愣,她以为陈奕应当对她说,“老婆,你辛苦了。”心头的委屈不可抑制,这是毫无根据的不理解,那张冷若冰霜的脸,凭什么?
陈奕见她不语,一抬头却迎上了正落下的泪珠,在光洁的地板上乒乓作响,顿时更生不悦,“我又没说你什么!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我可以宠你惯你,但是你凡事不和我商量,我妈也说没必要和我商量,你们自作主张没关系,但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为什么被孤独包围的那个人总是我?”
莫小米更不知该说什么了,在法庭上她伶牙俐齿,但私下里她绝对笨拙,拿捏不好说话的分寸,有时也懒得争辩。但这次,她不是清高或不屑,而是真的无语,只觉得胸口堵的慌,难道就因为自己得到了婆婆的所有股份,便将她对风陈的所有贡献都抹杀了么?“你孤独,可我一天到晚忙的要死,还得受着各界的质疑!”只憋出这一句,泪水却像被激开了阀门,更加汹涌。
陈奕在房间里来回走,听到这句话,更没好气,“质疑?正好,跟我回北京!下午就走!”
门外的陈清婉听到这里,忍不住打开了房门。自己的儿子何时变得这么不理智,说的话无不带着尖生生的刺,想偏袒他都没有立场。陈清婉开始怀疑,当初的设想是不是错了?
“小奕,你不能这么跟她说话,”陈清婉坐在莫小米身边,抚住她的肩膀,“你要是觉得两个人分开太久,就回来,我不会干涉你,反正你在香港也能开咖啡馆。”
“这还叫不干涉?你看看我现在的生活,朋友聚餐我一人去,回家还是我一人,饿不饿没人问,衣服脏了没人管,我结个婚有什么意义?我很怀疑,和我度蜜月的那个女人,现在这个无情的女人,你们是不是同一个人?一个破公司就把你拴住了?”
莫小米抬起朦胧的眼,觉得站在面前的这个男人,他的嘴脸是那么丑陋,那么自私,她甩下一句,“原来你要找的是个保姆。”
看她作势要走,陈清婉赶紧拦下,问,“公司的事情怎么样?已经提起诉讼了吧?”
“下星期三开庭。下午我约了律师,商量一下具体的方案。”莫小米淡然回答,这是她受伤后的直接反应,不理不睬,不哭不笑。
“你到底跟我走不走?”陈奕又沉着嗓子吼了一句,莫小米已经走到门口的脚步顿了顿,回头说,“我不像你那么不负责任。我既然接了这个事情,就一定会做到底。”
陈清婉这才慌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