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谢氏解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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铭砚神情柔和的从身后轻轻将梦心拥入怀里,附耳暖言道:“它的委屈换我心儿不受委屈,也是值了。”

暖暖的气息吹在耳畔,柔柔的声调传来,梦心只感脖颈一片酥麻,一种久违而幸福的眩晕袭来,耳畔边暖声继续响起:“若铭砚没有记错,今日便是十五,铭砚可否......”似试探,似请求......

梦心羞涩不己,眉梢微扬正欲说话,门外小石头的一声急呼,很不识趣的响起:“主子,主子,宫里来人传话,素妃娘娘凤体抱恙,如今老夫人抱病在身,爷您快走一趟吧!”

“啊!二妹怎么了?”房外突兀的叫声,如一盆冷水浇熄了郑铭砚心中蠢蠢欲动的火苖。

“二妹?”梦心一时没反应过来,很是奇怪的问道。

“心儿忘了吗?当今素妃便是铭砚的二妹郑婉月,进宫伺候皇上己有两年之久。”闻得素妃抱恙,铭砚面露忧色的提醒着梦心。

此时梦心才忆起,当初好似听闻柳儿提过,郑府里确实有一位二小姐入宫伴驾。记得自己当初晚宴时所穿的锦罗衫便是素妃所赐,久不提起,自己几乎忘了有这么一号人物了。

“心儿入府仅半年有余,娘娘却己入宫两载。如今愕然提及,我倒是真有些迷糊了,铭砚不要见怪才是。”梦心有些歉意的言道,眼见铭砚神情忧虑,又急忙言道:“宫里太医医术高明,娘娘想来并无大碍。既然传话下来,许时久不见亲人,借此机会想要与你这位大哥相见一叙家常。你不必着急,速进宫一趟探望便是。”

“如此,铭砚便不再作陪。”铭砚随即扬声对小石头言道:“速速备轿,爷这就进宫。”走到门边,又回过头来,对梦心柔柔一笑道:“心儿今日也累了,膳后好好歇着,我去宫里一探,若无大碍会尽早归来。”

梦心娇颜微红,颌首轻声应下,二人眉目传情,心里竟然生出少许不舍的情愫。

铭砚走后,梦心坐在圆桌前,看着满桌并未动多少的珍馐美味,感念铭砚对自己的信任与关爱,心里暖意更甚。尝了几道菜瑶,倒是感觉胃口大开,索性也就放开肚子的大快朵颐起来。膳毕,饮茶少许,回房歇下自是不提。

这厢莫氏回到百芬苑,一想到今日前厅里的事件,心情越发糟糕起来。千算万算没有算到,苏氏竟然会被梦心查到了老底,连喜儿的身份也给端了出来,最不利的是,苏氏疯癫之时,还险此将自己供了出来。要不是及时截住她的话语,命人将其拖了下去。恐怕自己还真脱不了干系。

最让莫氏心有不甘的却是,自己苦心经营的后院,却被老夫人一声令下,便乖乖的交给了梦心打理。下人们都暗中认为,自己有机会抬为平妻,平日里对她的敬重也犹如当家主母一般。如今没了权势,岂不是招人笑话,在下人跟前都抬不起头来。

越想越气,莫氏连用膳的心思也没有了,便叫如春去厨房熬碗白粥。

不多时,如春端着白粥,配了凉拌黄瓜,蒜泥白肉等开胃的小菜回到房里,见莫氏正靠在榻边生着闷气,连发怒的劲头也没了,不由得很是心痛的言道:“二姨娘,快喝点白粥,用些开胃小菜吧。稍后奴婢伺候替您备些热水,泡泡香汤好好歇下。”说话间,小心的将无精打采的莫氏扶到桌前,坐了下来。

“唉!”莫氏郁闷的端起白粥,浅尝一口,挟起小菜递入口中,只感如同嚼蜡一般无味,伤神的问道:“刚才你去厨房,可听见那些个下人有什么说道吗?眼下本姨娘失势,那些趋炎附势的奴婢,定会攀上踩下暗中刁难。”

“哦,这倒没有。刚才奴婢去的时候,大厨房里并没有多少人,只有小红在值守。”如春替莫氏按揉着双肩,轻声言道。

“这是为何,此时正是用膳时间,为何厨房里会没人干活?”莫氏有些奇怪的问道。

“这......”如春面露难色的吱唔着,很是为难的衡量着该不该说。

见如春说话吱支唔唔,莫氏有些恼了,重重的放下筷子,低声喝道:“难不在府里发生什么不能让本姨娘知道的大事吗?”

“哦,不不不!二姨娘您多虑了。”如春急忙摆手,索性说道开来:“刚才奴婢听小红说,大少爷命厨房准备了几道精致的小菜,并让厨房里的管事婆子与众多丫环装盒,送到梦苑里。说是要与大少奶奶在梦苑里一同进膳。”说到此处,见莫氏脸色惧变,如春又急忙安慰道:“其实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不就是一起用膳吗。”

莫氏此时更没了胃口,伤心的自语道:“爷对那个女人,好生体贴,亲自移步前往梦苑与她用膳。可我这房里,爷恐怕是连方位都快记不得了。”

“二姨娘哪里话,如今后院没了四姨娘,三姨娘又有孕在身,不方便伺候大少爷。梦苑里那位脾气一直不太好,大少爷何等尊贵之人,岂会一再屈尊迎合予她。时日久了,总有烦的时候,这样一来,大少爷不就朝着咱们百芬院里来了吗。”如春讨好的对莫氏言道。

主仆二人正在说话间,院外传来阵阵说话声以及渐近的脚步声,莫氏侧头向窗外望去:“何人如此吵闹,当真见本姨娘失势,存心扰我清静吗!”莫氏刚刚失势,极为敏感,外界发生的一切,她总少不得往自己失势的方向联系。

如春出去在院门外附耳听了阵子,转来回报道:“是三姨娘搬回了中院。”说到此处,如春灵光一动,面露喜色的对莫氏言道:“二姨娘,眼下就有一个接近大少爷的好借口。”

“哦,说来听听。”显然这是莫氏最感兴趣的话题。

“大少奶奶不是要您帮忙照看三姨娘的胎吗?”如春轻笑着言道。

“哎,快别提这烦心事了。这等替她人作嫁衣之事,有何高兴的。”莫氏不满的应道,却见如春眼神流转,好似还有话说一般。莫氏何等精明之人,心思略转,立即反应过来,自语道:“明白了。既然让本姨娘看着谢氏的胎,索性本姨娘就常去中院。为表自己尽心照看了,便每日去向爷汇报谢氏胎儿的状况,这样一来,与爷接近的机会自然增多。还愁爷会不朝我房里走动吗?”

想到此处,莫氏心情略微好了一点,对如春言道:“你这丫头,想不到平日里傻头傻脑,此时倒还有些用处。”

如春轻笑着言道:“二姨娘如此精明,此事奴婢不说,您也能想到。奴婢只是替姨娘理理头绪罢了。”

“走,陪着本姨娘去中院看看,本姨娘定要好生替她看着胎,稍后去向爷细致禀报。”莫氏一下子来了精神,起身向着门外走去。

如春陪笑着言道:“依奴婢看,索性将大少爷请来房里,容二姨娘细细禀报才是。呵呵!”

“贫嘴。”莫氏笑骂着,心情稍转,脚步也轻快了不少,转眼间,主仆二人便己到达中院,见谢氏小腹己微微隆起,正在珍珠的搀扶下缓步拾阶而上,正欲步入卧房。

莫氏扬声言道:“谢妹妹多日不见,身子可还爽利?”

谢氏见莫氏前来,心里记恨着被其陷害一事,也没有好脸色,只得冷冷的微一屈膝算是施礼,言道:“有劳姐姐挂念,妹妹还好。虽有少许不适,幸得大夫施药得当,胎儿安然无恙。为郑门开枝散叶的重任,妹妹也还当得。”言语间,满是对谢氏的明讥暗讽与不敬,脚步也不停下,转身便向卧房走去。也不理会还在院中的莫氏。

莫氏努力按捺住心里的妒意与怒火,言道:“如此甚好。妹妹是有了身子的人,不必施礼,快些歇下便是。如今姐姐奉命照看妹妹腹中的孩子,自然是不敢怠慢。”说话间,莫氏跟着入了卧房,大刺刺的坐在卧房一侧的月牙凳上,上下打量着屋里的摆设:“哟,此房里好些时候没有住人,尘埃味极重。珍珠,你们可得好生打理了才是,你家主子如今可是怀着爷的子嗣,可闻不得尘埃霉味,若有个闪失,本姨娘也是担待不起的。”

其状全然一副当家作主的做派的,对谢氏的冷颜相对,也视若无睹毫不理会。

珍珠微微对其福了福身子,算是作答。谢氏不屑的靠在床头,轻抚着微隆的小腹,淡声言道:“如今怀着郑府的长孙,身子乏的很,也是相当的嗜睡。莫姐姐若没有什么事情,还请回去歇下吧。妹妹我困了。”言毕,翻身上床,面向内壁侧躺而下,不再与她多言。

莫氏碰了一鼻子的灰,心里很是窝火,却碍于目前正处在弱势,不便发作。只得冷冷的瞪了其侧躺的背影一眼,言道:“妹妹歇下吧。得空姐姐再来看你。”随即返身回房,心里却暗暗念道:让你得意,指不定会生下个什么东西,如今便一口一个郑门长孙,是男是女还是未知之数,若是个女孩儿,照样是个赔钱货!

听闻莫氏悻悻离去,谢氏方才缓缓起身,靠在床边对珍珠言道:“本姨娘养养神,稍后去梦苑里谢过梦姐姐解禁之恩。”***(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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