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大少奶奶您还要睡啊?”柳儿轻笑出声,打趣的言道。
“怎么不睡,你当我刚才装睡容易啊。刚才莫雨欣主仆就坐在一边候着,我明明醒着却要装睡,还得时不时的打打呼噜。哎!真够累的。”梦心全身放松的再次侧卧了下来。
“要不回屋回吧,初春气候乍暖还寒的,可不要受了凉才是,要是再有人来扰,您岂不是又睡不塌实。”柳儿关切的言道。
“不用了。小盹一下就行,我这个被禁足的苑子,没人顾暇的。你去忙吧,不用管我。”说话声音渐低终不可闻,呼吸声也渐渐平稳进入了梦乡。
柳儿不再多言,转身从里屋抱来一床薄被,小心的盖在梦心身上,悄无声息的向外走去。
这一觉睡的真香,院子里梨花开的正艳,浓郁的花香飘进屋内,朦胧中梦心感觉连呼吸都是甜的。嘴角不由得扬起甜甜的笑意,嬾白的脸颊上一对酒窝时隐时现,更显俏皮可爱。
“主子,要不要让柳儿唤醒大少奶奶?”厅堂外,小石头跟在一袭白衫的郑铭砚身后,压低声问道。
郑铭砚挥了挥手,沉声言道:“不必了。你在这里候着就是。”说话的同时,大踏步的向着厅堂走去。
初入厅堂,跃入眼帘的便是梦心那含娇带媚的梦中笑颜。哼!这个女人平日里老是摆出一副冷若冰霜的模样,我还道她是不会笑呢。郑铭砚在心里暗暗言道:笑的挺甜的,也不知做了什么好梦?
郑铭砚在软榻旁边,静静的坐了下来,细细端详着梦心,脸上神情渐变柔和,从来没有这样安静的近距离看过这个女人,此时看来倒显的甜美娇憨。女人果真还是笑着才是好看的。郑铭砚在心里暗道。
时间悄然流逝,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软榻上的女人终于从熟睡中醒来,慵懒的探出藕节般的手臂,纤纤玉手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掀开盖在身上的薄被,支起身子侧坐在软榻上,愣愣的好似还未从睡梦中抽离。
梦心睁开迷迷瞪瞪的双目,一袭白衫的男子赫然跃入眼帘,待调整眸子焦距,轮廓分明的国字脸渐渐清晰。梦心一惊,下意识的向软榻内缩了缩,警惕的望着来者,语气生硬的问道:“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同时,伸手在自己唇边拭了拭,还好还好,睡的虽沉却没有流下梦涎。前世总有睡梦中流‘哈拉丝’的坏习惯,梦心生怕这个习惯也给带了过来。虽然对眼前这个男人没多大好感,却还是不愿意给人留下个猥琐女的不良印象。
梦心生硬的语气防狼似的动作让郑铭砚心生不喜,脸上的柔色转瞬即逝,脸黑的起身负手而立,冷傲的下颌微抬凌声言道:“笨女人,紧张什么?怕爷吃了你不成?哼!”心里暗道:爷若稀罕吃你,还用等到今时今日。
郑铭砚的动作让梦心顿生厌恶,正欲反唇相讥,余光一瞄却见柳儿在屋外探头探脑一脸紧张的神色,正欲对她打手势,却又被同样候在屋外的小石头一把拉开了。
“噢......不是紧张。只是有些吃惊,你多虑了,呵呵。”梦心干笑两声,脑子终于清醒了。这个男人如今可是自己的天,不能再得罪他了。若再惹恼了他,自己就算有本事对付那几个烦心的女人,也终得不到什么好处,还是忍一时风平浪静得好。
“吃惊?”梦心少有的依顺,让郑铭砚略稍诧异,转身四处打量着梦苑内外沉声言道:“说的也是,你这里确实太过清静了。平日里定是很少有人前来。堂堂大少奶奶的苑子里却只有柳儿一个贴身丫环伺候着,回头告诉雨欣再遣几个丫头过来伺候。”
“不用,柳儿伺候的挺好。”梦心一听梦苑里要来外人,下意识的拒绝,她可不愿意再来一些不了解的人在身边晃动。
郑铭砚挥了挥手,制止了梦心的话语,似乎并不想继续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府里来客人了。母亲晚间在迎风居设宴,你身为正室若不出席规矩上说不过去。稍后你打理一下过来,不要误了时辰。”
“可是我还在禁足期间,恐怕有些不方便吧?”梦心一个头两个大,刚熟悉了梦苑就要见外客,也不知来者是何人,若是露出破绽让人看出自己不是本尊就麻烦了。
“有何不方便。禁足令是母亲下的,叫你去宴席作陪也是母亲的意思,有什么不方便。”郑铭砚淡淡的说话,也不看向梦心,好似根本不在意眼前的女人一般。
“这样啊,那我稍后便到。”梦心无奈只得应了下来。
郑铭砚见梦心应声,也不留步抬腿便向屋外走去。
“其实这些小事,叫个丫环过来说一声就是了。你何必特意跑一趟呢?”既然打定主意要和眼前的男人搞好关系,梦心索性多废话两句,这关系的好转毕竟也是一点一滴累积起来的,若是一下子热情似火倒显的虚假了。
“谁说我是特意来的?刚从云儿房里出来,路过梦苑顺便而己。”郑铭砚头也不回的应声,转眼便消失在屋外。
刻意讨好,却碰了一鼻子的灰,梦心沮丧不己微恼的暗骂道:“呸,什么玩意儿?用得着这样装酷吗?”翘腿翻身下榻,扬声唤道:“柳儿。”
“来了,大少奶奶,怎么不叫少爷多坐一会儿?”柳儿听见唤声,急步而入笑吟吟的言道。
“坐什么啊坐,脸黑的跟包公似的。”梦心没好气的低喃着。
“包公是谁?”柳儿听不懂梦心的意思,好奇追问。
“包公就是,哎,我跟你说这个干嘛。说说正事,他说府里来了客人,叫我晚上去陪宴,你可知道是谁来了?”梦心转移话题问道。
“刚才听小石头说,好象是表小姐来了。”柳儿回应,见梦心一脸迷茫,立即解释道:“表小姐是老夫人的远房侄女-汪紫陌。她可不是一般的官家小姐,她的父亲汪定国,可是先帝亲封的绝定候爷,是老夫人的远房表弟。而且紫陌小姐与当今三王爷可是有婚约在身的,是未来的三王妃。”
“听着好象是个挺厉害的人物。”梦心微微咂舌。
“大少奶奶您身为今左相夫人。与表小姐的身份而言,并不差她多少。而且您当初刚新嫁入府时,表小姐曾在府中小住过几日,你们见过面的。”柳儿说到此处,眸子里却闪过一丝不自在的神情。
梦心闻言抚额呻吟:“最烦与官家女打交道,越是高门出身越是难伺候。而且还是认识的,唉,干脆回了母亲将我继续禁足得了。”
柳儿见梦心一脸苦相,知道她是因为记不到以前的事情,怕说错话惹人惊疑,急忙言道:“大少奶奶说的什么糊涂话。您己经禁足多日,眼前就是一个最好的台阶,今日晚宴您若是应付得体,老夫人一高兴指定不再提禁足的事。以后您不就自由了吗?至于你失忆的事,柳儿会一直陪在您身边提醒,还是见机行事吧。”
“也只有这样了。”梦心叹气,虽不情愿却暗道:这晚宴没准儿,确实是最近老走霉运的一次转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