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她居然?心底有一种浓浓的愧意,低眸看到她玉肩上那条条的青痕,刚刚太用力了。
无法入眠,拉紧她的被子,步出了香蕊宫。
殿门外,一条长影掠过,落定到院子里,那双鹰勾似的眼在走廊灯笼的照耀下,愈发的精神,是潘美,他见到赵匡胤时,单膝一跪,道:“微臣叩见皇上。”
“起来吧。”赵匡胤的声音有些疲惫,继续道:“查得怎么样了?”
“回皇上,这次微臣去查洛雪臣的时候,碰到曾经蜀国皇宫一个老太监,他告诉微臣一个非常惊人的消息。”潘美的脸上闪着惊喜的颜色。
“什么消息?”赵匡胤的脸色依旧,星眸里泛着点点寒光。
“听闻孟昶有断袖之僻,与徐慧妃只不过是假夫妻,为了掩国人耳目。”潘美的鹰勾眼里闪着精亮的光。
赵匡胤的浓眉一皱,眸光轻轻一斜,低道:“难道她——”眉心一拧,似有痛意。
“皇上,怎么了?”潘美眼尖,很快捕捉到赵匡胤脸上的异色。
“朕没事儿。你下去。尽快准备出征一事。”赵匡胤镇神说道。
“是。”潘美揖礼一拜,长影一划,跃上屋顶,消失在宫苑里。
赵匡胤伫在冷冷的夜色中,许久才缓过神来,踱步回了屋里。床榻上,徐费如的眸眼紧闭,唇瓣微微颤动,仿佛在呓语,姣丽的容颜,时而紧,时而松,好像在做着噩梦,他竟有些情不自禁,重新翻身上了床榻,将她娇巧的身体揽进了怀中。
徐费如的眼睫微颤,忽而醒来,眼帘打开,整个身体都贴在他宽厚的胸怀上,硬邦邦的,胳膊本能地抬起,挣开,把脸别过去,不再看他一眼。
“怎么?狱妃生气了?”赵匡胤半撑着额头,眸眼眯起,大手一掰,将她的脸端正,与她的目光对视。
徐费如下意地拉紧了被子,遮去袒露的双肩,目光里似乎淡然无澜,道:“没有。臣妾累了。”
“朕是否弄疼你了?”赵匡胤挪开胳膊,挨着她赤着的身子躺下,大手挤进被子。
徐费如的脸色一僵,心中却是厌恶极了,狠狠甩开,道:“没有。臣妾好累!”语罢,她重新闭上眸,竭力想把刚才的一切忘记。
可是越想忘记,就越难以难忘。
的确,他缠绵的温柔把她带入了另一个境界。曾经的那一刻,她有过一丝欢愉。为何会这种感觉?
赵匡胤缓缓闭上眸,脸上的肌肉微微一抽,翻腾着让人难以捉摸的颜色,“狱妃为了洛雪臣,就连处、子之身都肯牺牲。真让朕佩服。只是朕会不高兴。因为朕的狱妃,心只能属于朕!”
“想征服臣妾的心,那是不可能。”徐费如冷冷回上一句,掖紧了被子,翻过身去,留给他的只是一个冷冰冰的背影。
“只要朕想做的事,就一定可以做到!”赵匡胤的声音犹如低雷,黑眸里泛起幽冷的光芒,大手猛一用力,将徐费如的身体掰了过来,犀利的目光扫上她清丽的容颜,对方同样是一双傲然的莹眸。
“皇上永远征服不了臣妾的心。若皇上不高兴,现在就可杀了臣妾,不然终有一天会后悔!”徐费如迎上他的冷光,心底是沉沉的痛,滴答滴答地落着血。美好的初、夜本来是要留给最爱的人,可是却给了仇人,何偿不难受了。坚强的她没让自己哭,依然镇定的像平静的湖水,了无波澜。
“你在向朕下战书吗?”赵匡胤一把握住了她的皓腕,眸子里怒意翻腾。
“是又怎样?”徐费如微微一扬下额,拳头攥得好紧。
赵匡胤好看的眸子眯成一条缝,射出两道狠狠的利光,点一点头,喝道:“好!朕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与朕斗。南汉之行,你必须随驾。不然洛雪臣性命难保!”
“臣妾就随君出征!”徐费如的心被撞了一下,她真的不想洛雪臣有事。既然事已成定局,何不将计就计。
赵匡胤的脸上居然没有丝毫的喜意,反而眸底的怒意如腾腾烈火在燃烧,一只大手紧紧抓着徐费如的皓腕,另一手攥着被褥,仿佛要撕成千片万片,接着使劲一拉,霸道地吻上她的红唇,噬啃——
“唔——”徐费如一声吭哧,眉心拧起浓浓的痛意,纤臂搁在胸前,抵抗着对方的侵入。“放开——”用尽力气,挣开对方的亲吻,情急之中,暗使一股内力,一耳刮子扇了过去,空气里留下啪得一声响。
那张冷俊不凡的脸上落下红红的印痕。
四目相对,空气凝固到极点。
“敢如此对朕的,世上恐怕只有你狱妃一人。”赵匡胤的唇角微微一勾,似笑非笑,似怒非怒,倏地离开徐费如的身体,披上长袍,下了床榻。
徐费如吐了一口长气,看一眼扇他的那只手,紧紧握起,恼懊的闭上了眸。刚才的确有些冲动。
只是清清白白的女儿身毁在他的手中,现在又遭凌辱,情何以堪,这是他自找的。于是撇过眸去,不再多看他一眼。
“狱妃好好休息!”赵匡胤停在了门口,回眸瞥她一眼,长袖一挥,摔门而去。
步出香蕊宫,夜风袭袭,冷意入骨。走下层层台阶,赵匡胤突然伫足而立,回眸再看一眼宫门,心底竟有一丝痛感,尤其是看到锦被上的那抹鲜红。本以为她是孟昶的妃子,早不是完璧之身,没想到——他成了她第一个男人!
罢了,成大事者,何须在乎一个女人!
“这么晚了,皇上为何独自一人站在这里?”冷不防,一个熟悉的声音飘来,一抹金黄的颜色渐渐清晰,依然是一张潇洒的脸——是晋王赵匡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