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客气。我们一起去御花园赏赏花。多走动走动。”徐费如拉起纳兰幽若的玉手,抛下一个倾国倾城的甜笑,朝殿门口走去。
多一个朋友总比树敌太多的好。如今纳兰幽若有意靠笼,那就借此机会帮她一把,日后行事,定能方便许多。
从御花园回来,徐费如小寝了一会儿,刚刚睡醒。莺莺就回来了。
“小姐,小姐——”雀跃的声音响起,人已经入了居室之中。
“何事?”徐费如靠在香榻上,慵懒地说道。
“奴婢已经查出来了。几天前幽兰宫的宫女飞儿的确去过太医苑,还向纳兰明义要过哑舌草。”莺莺一脸的喜悦。
徐费如则是眉头一皱,道:“你听谁说的?”既然是向纳兰明义取药,就一定没有外人知道。莺莺是如何打听到的,甚是奇怪。
莺莺鼓了鼓嘴,道:“是太医苑的一个小管事偷偷看到的,他说可是从来没向别人提起过,刚才奴婢是用一枚金簪才换得这个消息的。”
原来是个贪财之辈。徐费如拂了拂长袖,起了身来,走到梳妆台前取了一串珍珠链子,递给莺莺,严肃地说道:“这串珍珠项链价值连城,拿去给那小管事,够他吃好几辈子的。让他马上辞去太医苑的职务。有多远走多远。不许再提哑舌草一事,不然当心他的小命。”
“小姐,这是?”莺莺努了努小嘴,满脸不惑。
“照我的意思去办。马上!”徐费如的表情严厉极了,字字铿锵,容不得半丝质疑,莺莺整个人颤了一下,赶紧接过项链,道:“是,奴婢马上去办。”音落,人已迅速离开了香蕊宫。
徐费如抿唇一笑,笃定的眸子里闪过一抹亮光,然后悠闲地拂了拂轻袖,倚到香榻上,闭上眼,再次进入梦乡。
“皇上驾到。”不知过了多久,门外响起秦春的尖唱声,把徐费如从睡梦中惊醒。
刚刚睁眸,一张清冷的面孔已经浮现在眼前。
“臣妾给皇上请安。”徐费如盈盈起身,一拂净白的纱衣,欠身一拜,那瞬间的姿态,加之那一抹睡醒的惺忪,更添了女子的雅态。任何一个动作都美到骨子里。
明黄的衣袍随着吹进的窗风哗哗直响,他负手而立,深沉的双眸泛起一股火光,脸色一阵青,一阵红。
“皇上可是来查问蝶舞遇害一事的?”徐费如试探着问道,其实她已从赵匡胤的眼神里捕捉到一股危险的气息。
“不是。”赵匡胤冷冷地喝了一声,朝门口挥了挥袖,道:“带进来!”音落,一个蓝色的颀长身影被两名侍卫押了进来。
此时入夜,香蕊宫中已是灯烛明亮,长影的面孔渐渐清晰,竟让徐费如浑身打了一个激灵,那双繁星般大眸流动着情涌,依旧杏仁一点,好看极了,是洛雪臣。
“皇上这是?”徐费如暗吸一口凉气,竭力压抑着心中的那抹惊慌,镇了镇神问道。不管怎样,要先看看他怎么说。
赵匡胤摇了摇头,咧唇一笑,并不说话,深眸里的琉璃光芒闪烁不停,好像有千万种情绪,大手忽得托起徐费如的下额,时轻时重地揉捏着,好像是在故意挑逗。
徐费如昂扬着清泉美眸,与他赤冷的眸光相对,一场无声的冷战交织着。
他冷厉如冰。她却冷漠似水。谁也不让谁。
“疼吗?”赵匡胤愈发加紧了手指的力度,似乎想要把她的下额捏碎,同时目光瞟向一旁的洛雪臣。
清秀的男人抿着唇,杏仁眸瞪得好大,似乎快要掉出来,双手紧握,分明就是迸发着怒火,不过他强忍着,心爱的女人被别的男人凌辱,他却无能无为,那是怎么样的一种心痛,心在滴血,咝咝作响。
徐费如闭上眸子,表情依然淡漠,其实她是不想让表哥看到她眼里的痛意,薄唇轻启,淡淡回了赵匡胤的话,道:“臣妾痛。”
的确很痛,对待眼前的这个帝王,太过刚硬,带来的只有更深更深的苦。
赵匡胤的嘴唇一扯,扬起了一抹胜利的笑,大手从她的下鄂上挪开,突然一拉她的皓腕,拽她入怀,轻轻一啄她的红唇,扫一眼被缚住的洛雪臣,道:“朕的狱妃只属于朕一个人。除了身体,连心也该属于朕。”
徐费如明白,他是故意说给洛雪臣听的,他想激怒表哥,美眸微侧,看到那双蠢蠢欲动的拳头,她开始有些紧张起来,抿了抿薄唇,目光扫向赵匡胤,竭力遮掩住眼中的那股担忧,道:“请皇上放了他。”
“朕刚才看到他在狱妃的寝宫门口鬼鬼祟祟。朕怎么可以放掉一个刺客?”赵匡胤眉头一皱,似有怒意。
“回皇上,他不是刺客。他是臣妾的表哥。名叫洛雪臣,在朝中任钦天监一职。他是来看臣妾的。”徐费如红润的薄唇一弯,眸眼眯起,轻轻掠过洛雪臣,就在与之眼神交汇的那刻,她投给他一刹那的暗示。
洛雪臣明白,她叫他忍。
赵匡胤的脸色一僵,并不惊讶,只是呵呵一笑,道:“原来是狱妃的表哥。”接着他扬手示意侍卫松绑。
“微臣叩见皇上。”洛雪臣忍下一切的屈辱。为了小如,他什么都可以做,赶紧单膝跪地,盈身一拜。
赵匡胤这才松开徐费如,负起手,绕着洛雪臣转了一圈,眸子狭眯的厉害,“洛雪臣?!蜀国第一才子。不论武功、文才都是堪称一绝。屈居钦天监一职着实可惜。你既是狱妃的表哥,刚好刑部侍有空缺,朕就破例一次,封你为刑部侍郎,官拜三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