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曾有一份真挚的爱情爱情摆在我的面前,但我没有去珍惜,直到失去以后才后悔莫及,人世间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此,如果上天再给我一次从来的机会,我会对那个女孩子说三个字,“我爱你!”
当沈安若踏进这栋白色的建筑时,就看到陆锦年呆呆的站在一片枯萎的向日葵中,背影萧索的可怕,没来由的沈安若就想起了昨天千歌对她说过的话,她说,你知道有那么一个地方吗,整个房间都摆满了向日葵,他每天都精心的浇水,像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细心,突然沈安若就想好好的问问陆锦年是不是真的做过这样的事,只是答案不问,沈安若也是知晓的,他必然是不会承认的。
“回来啦,干嘛站在风中,赶紧进屋吧。”依旧是背对着沈安若的姿势,但显然陆锦年的话是对她说的。
“我不冷,你不也站在风中?”固执的看着陆锦年的背影,沈安若淡淡的开口反问道。
“哎,你永远都是这个样子,就会用自己要挟我,走吧,进屋吧。”转过身,静静的看着眼前的沈安若,陆锦年轻轻的开口道,说完,率先往房间走去。
“陆锦年,你究竟是怎样的待我呢?”看着陆锦年逐渐没入房间的身影,沈安若喃喃的开口道。
这次的沈安若被绑架事件,陆锦年没有问,沈安若也没有说,一切就在两人的沉默中被翻篇了。
“你终于舍得回来了?”看着开门而入的陆锦年,千歌淡淡的开口道。
而被讽刺的陆锦年却只是拿眼看了看千歌,并没有说什么,径直往自己的房间去了,千歌反而自讨了没趣。
这是继上次沈安若被绑架时,陆锦年回来的第一次,那一次当陆锦年寒着脸出现在千歌的面前时,千歌甚至都有些手足无措了,她知道他迟早会知道,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看来还是她小觑了沈安若在他心中的地位,当时他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拿冰冷的眼神直直的看着她,就已经让她难过的要死掉了,如今他又天天这样,让她如何受得了。
“陆锦年,你还在为上次的事情怪我是不是?我已经知道错了,而且我最后不是放她走了吗,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对我,陆锦年,难道你打算一辈子都不跟我说话了,是吗?”对着陆锦年欲关上的房门,千歌大声的吼道,却只听到啪的一声关门声。
没来由的,千歌的眼泪就下来了,接着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越滚越多,最后索性蹲在地上,嚎啕大哭了起来,很久很久,久到千歌觉得眼睛都哭酸了了,才看到一张白色的餐巾纸出现在了眼前,纸的另一端是男子修长有力的手指。
“别哭了,再哭眼睛该瞎了。”轻轻的蹲下身子,陆锦年用纸巾轻轻的为千歌拭泪,一边轻轻的责怪道。
“你终于肯和我说话了。”说完这句,千歌又不受控制的哭了起来。
“好了,不要哭了,不许哭了。”看着继续流泪不止的千歌,陆锦年大声的说道,随即将千歌揽进了怀里。
“千歌,别哭了,都是我不好,不该不理你,你要是哭坏了身子,你姐姐该怪我了?”将头抵在千歌的额头上,陆锦年低低的开口道,一刹那,千歌竟无端觉得悲凉,原来她终究还是要靠姐姐,才能赢得他一丝丝的心疼与不忍。
就这样,千歌与陆锦年的矛盾在千歌一味的做小伏低,陆锦年的歉疚宽容中告一段落。
“你这次回家怎么样?”两人正在用餐时,陆锦年状似无意的看着千歌开口道。千歌闻言,撇了撇嘴,委屈的开口。
“还不都是你,妈妈一直在唠叨你为什么没去,爷爷奶奶外婆外公都等着看你,你倒好把我一个人扔在那,我都快被他们聒噪死了。”
看着千歌一脸的埋怨,撅着小嘴,陆锦年竟觉得内心莫名的温暖,这样的表情这样的口气,像极了记忆中那个浅笑安然的女子,这样想着,陆锦年不禁有些晃神,看着千歌的眼神也开始虚无缥缈起来,仿佛在透过她看向另一个人。
看着这样的眼神,千歌知道,她的目的达到了,陆锦年一直将她当成沈安若的影子,每次看着她微笑,其实都是透过她在看向另一个人,而她为了能让他多看几眼,甚至开始学起了沈安若,学她的一颦一笑,学她的浅笑安然。
晚上,当陆锦年回到别墅的时候,竟意外的发现沈安若还没有休息,独自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守着一盏温暖的灯,难道她一直在等他,这样想着,陆锦年不禁又苦笑着摇了摇头,怎么可能呢,在他说了那样绝情的话之后,她还会为他留着一盏灯。
“怎么还不睡?”一脚跨进客厅,陆锦年轻轻的开口道,此时隔着温暖的灯光看沈安若,竟别有一番美丽,精致的脸庞上挂着浅淡安然的笑容。
“你回来了?”轻轻的将怀里的枕头放在沙发上,沈安若站起了身,静静的看着陆锦年开口道,“我一直在等你。”
“等我?”陆锦年疑惑不解的看着沈安若问道。
“是的,今天已经年二十六了,我想离开这,带着妈妈去看爸爸,明早就走。”依旧是静静的模样,话音落下还低头看了看脚下。
陆锦年这才看到她的脚边放着一个黑色的旅行包。
“这么快?”怔怔的看着沈安若,陆锦年喃喃的开口道,“你把房子卖了,回去要到哪里呢?”
“不知道,我只想回到曾经的地方,回到爸爸的身边,我想妈妈应该也是这样想的。”沈安若听出了陆锦年口中的挽留,但她不想再自作多情,只想早点离开这,与他朝夕相处的这些日子,看着他每天像个家庭煮夫一样为自己做着可口的饭菜,对自己关怀备至,甚至看着他没日没夜的如她一样做着噩梦,却始终延续着她的某些小习惯,他会如她一样无事的时候看着某个地方,半天都不移动视线,不是发呆,只是陷入对过去的某种情思。原来两个人都是一样的,只是有些地方却早已变了。
一直以来她都以为自己在这里孤单,他也会在某一个地方孤独的陪着她,却没想到他的身边早已有了旁人,而她却始终一人,不是没有追求者,只是心里的位置只有一个,给了他,就再也容不下旁人了。
“明天,我送你们。”目光紧紧的看着沈安若,陆锦年开口道。
“不用”几乎是本能的,沈安若开口拒绝道。可是在迎上陆锦年冰冷坚决的视线时,沈安若还是低下了头。
“不许逃跑”淡淡的说完这句话,陆锦年转身朝楼上走去,背影孤单而桀骜。
第二天,当沈安若洗漱完毕,从楼上下来的时候,发现陆锦年已经在餐桌前等她了。
“早啊”微笑着和陆锦年打过招呼,沈安若像以往每个早上一样,静静的坐到餐桌前开始用餐,而陆锦年也一如既往的边看着报纸边吃早餐。
突然,沈安若感觉有一道专注的视线定定的看着自己,抬起眼眸,发现陆锦年早已将视线从报纸移到自己的身上。
“怎么?我脸上有脏东西吗?”疑惑着,沈安若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看着陆锦年问道。而陆锦年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随后将手朝沈安若的脸颊伸去,本能地沈安若将头偏了偏,企图避开陆锦年的手,不料还是被陆锦年抢先了一步。
“别动,有面包屑。”陆锦年淡淡的开口,果然沈安若听话的没有再动,谁知陆锦年将面包屑抹下之后,竟还将手放在她的脸颊上,这下沈安若该发飙了,可是陆锦年专注的眼神竟让沈安若忘记了动作。
“若若,没见到你之前,我只想着要是能见你一面就好了,可是见到你之后,我竟然萌发了想天天看到你的念头,你说我是不是太贪婪了?”苦笑着,陆锦年看着沈安若问道,只是这样的问话,感觉更像是自言自语,沈安若不知道究竟是该回答好还是不回答好。
估计陆锦年也没想过要她回答,又继续说道,“若若,你还恨我吗?”
话音一落,沈安若不禁深深的吸了口气,事到如今,恨与不恨还那么重要吗,有些事情不是说不计较就可以不计较的,那是内心深处最深的痛啊,轻轻的将陆锦年的手从脸上拿了下来,沈安若转身朝楼上走去,不一会儿就提着行李下来了。
而陆锦年也已收拾完毕,站在楼下的客厅里等着她了,果然这个世界上除了父母,最了解她的人就是陆锦年了。
车子行驶在前往疗养院的路上,两人一句话也没有说,气氛显得有些尴尬,沈安若轻轻的靠在车座上,眼尾余光扫过陆锦年开车的侧脸,专注而陌生,她竟然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学的开车,不知道这张曾经自信满满的容颜为何如今总喜欢皱着眉头。许是感觉到沈安若的视线,陆锦年不自在的咳了一声,随后打开了车内的音响,一阵如水的音乐倾泻而出。
“落叶随风将要去远方,只留给天空云一场,曾飞舞的身影像天使的翅膀,滑过我幸福的过往,爱曾经来到过的地方,依稀留着昨日的芬芳,那熟悉的温暖像天使的翅膀,滑过我无边的心伤,相信你还在这里,从不曾离去,我的爱像天使守护你,若生命直到这里,从此没有我,我会找个天使替我去爱你……”
这是首老歌,《天使的翅膀》,高中时,沈安若最喜欢听的歌,那个时候正是她疯狂迷恋一个叫明晓溪的作家的时候,她的那本《会有天使替我来爱你》,她读了一遍又一遍,陆锦年还笑她傻,怎么就喜欢看这么无聊的小说,可是她不在乎,因为喜欢所以执着,那个时候的孩子总是那样的单纯,单纯的以为只要喜欢就够了,可是如今呢,音响里安琥温柔缱绻的嗓音依旧,只是沈安若再也不是当初那个单纯勇敢的沈安若了。
伸手将音乐关了,沈安若侧眸看着陆锦年问道,“快到了吧?”或许她并不是想问还有多远,只是想让自己的行为看起来不那么唐突奇怪而已。
“快了”冷冷的看着沈安若的举动,陆锦年没有说任何话也没有阻止,此刻,他仿佛才真正的明白,他们之间或许真的回不去了,呵,一抹寡淡的笑容从唇瓣溢起,也许这样才是最好的结局,不是吗?如果不能相守,又何必再多寻烦恼呢,只是为什么内心深处的不甘与眷恋那么深,深到他始终无法坦然的放手。
当疗养院的大门出现在两人面前时,沈安若终于如释重负的呼了口气,下了车之后,也不待陆锦年将车停好,就匆匆奔了下去。
“妈,妈……”一路喊着,沈安若跨进了病房的门,意料之外的,沈安若竟没有第一时间看到叶沫,沈安若以为母亲又和往常一样被护士推出去散步了,谁知道问遍了周围的护士也没有人看到过叶沫,刹那,一抹奇异不安的感觉划过沈安若的心头。而陆锦年一进门就看到像个无头苍蝇似的乱转的沈安若。
“怎么了?”陆锦年担忧的问道。
“锦年,我妈妈不见了。”几乎是本能的,沈安若抓住了陆锦年的手掌,像曾经一样,不自觉的喊了他的名字,陆锦年一愣,随即更紧的握住了沈安若的双手,镇定的开口道。
“没事的,可能是出去散步了呢?或者是去休息室和病友们打牌下棋看电视呢?”在看到沈安若不断的摇头的时候,陆锦年也有一丝慌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