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说要有耐性,平稳住自己的更新速度,憋了大半天,终于发现自己没有好耐性,写到哪儿发到哪,爱死不死吧,不管了!反正早晚都一样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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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迟戎封号卧楚,是先帝尉迟搏图的第三子,长尉迟尊两岁,其母与尉迟尊的母亲乃同胞姐妹,十六岁获得封地后离开京师,此后又因节制西北犯边敌国有功,再获将军王称号。在兄弟五人中,他跟尉迟尊最亲,也最得他信任。先皇在位期间一直病症连连,太子暴毙后,新储君也迟迟未立,大权就一直被太后握在手里,尉迟戎的兵权自然是一点点被转到了太后的人手里,直至如今徒有个将军王的名号,而无一兵一卒。此次秘密进京,是奉了尉迟尊的秘旨,对这个仅小他两岁的弟弟,他是相当佩服的,打小不管哪方面五弟都是最强的,可惜他始终隐在他们背后,就是不肯显山露水,或者也是因为如此,他才是最后的皇位继承人吧?毕竟锋芒毕露的都被太后给削去了。
“臣下参见皇上!”尉迟戎的样貌轮廓跟尉迟尊有些相象。
“这里没外人,三哥不必多礼。”尉迟尊从一张半墙大的地图上站起来,一把拉了尉迟戎过去,“三哥看我这幅地图如何?”单脚踩着地图一角。
尉迟戎到是没看地图,直直看着尉迟尊的侧脸,忽然咧嘴笑开了,把在场的吏部尚书葛伏友、兵部尚书张尽年给笑懵了,这三王爷莫不是傻了?怎么直看着皇上的脸大笑?
葛伏友是尉迟戎打小的伴读,关系非比一般,他从背后捅了一把尉迟戎的后腰,示意他节制一下,再怎么随便毕竟还是圣驾面前,怎敢笑得这么张狂?
“伏友、尽年,不必惊慌,今儿皇上心情好,铁定是不会计较的,哈哈——”越说笑声越大,直笑得尉迟尊觉得莫名其妙,侧着脸看着三哥笑得一副肚子疼的样子。
葛伏友暗自叹息,这三爷什么都好,就是这太随意的性格让人头疼,难怪先王戏称他逍遥王。
“兆席,今儿皇上召得是哪位娘娘?”尉迟戎一手扶着尉迟尊的肩膀,一手招呼纱帐外的兆席。
兆席偷眼瞧了皇上的脸色后才敢回话,“是……岳阳宫的云贵妃。”
“云贵妃?哪家的女子?”
“是……”兆席不知道说出来会不会破坏气氛,连瞅了皇上两眼才回答,“就是金国和亲得那位。”
毫无疑问,屋内的气氛有些冷场,尉迟戎笑了半截卡在了那里,幸好他转圜得快,“看来应该是位大美人了。”
葛伏友、张尽年都低头假装看地图,这事关系着皇上的家事,做臣子的不能管也不能问,即使他们也不是很喜欢这位大金公主,有谁会喜欢敌国的人?何况他们今天要讨论的事就是关系着魏、金两国的疆界安全,多说多错,不说不错,只要皇上不为美人丢弃江山,他们是不会插言后宫之事的。
尉迟戎伸手从尉迟尊的脖子上刮了一点胭脂下来,在指尖揉搓着,“江山美人,自古难以兼得,皇上……”后面的话他知道尉迟尊明白。
尉迟尊一笑代过,没做什么表示。关于金云溪,他心理早早就有数了,孰轻孰重,结局如何,这都是由他来决定的。
东方泛白时分,尉迟戎在尉迟尊两名随身内卫的护送下,顺利出了京城,吏部尚书葛伏友、兵部尚书张尽年也改换了朝服从小门出宫,再到前门等候早朝。关于这次秘密召见的内容,除了在场的五个人外,没任何人知道,而另一方,太后也在前一天以探视皇孙媳待产之名,出宫暂住,这暂住的意义为何,也是你知他知,外人不得而知。
早朝前,太监总管兆席招呼着御膳房先备好了膳食停在御书房外,等候传膳,因为今天的早朝非比寻常,耗时可能会多些,怕让皇上挨了饿,按往常的习惯,皇上这时分应该在批昨天送来的密折,兆席巴着红漆门向屋里望了望,通常皇上不发话他是不敢私自传膳的。
尉迟尊正在奋笔疾书,余光瞄到了兆席频频冒出来的头,“兆席,传膳!”省得他探来探去的。
“是,来人——传膳!”一吆喝,外面的人赶紧把头压低,见皇上是不能抬头的,那是大不敬。
“岳阳宫传早膳了么?”放下笔,像是随口问问。
“禀皇上,还没,后妃们的早膳都得在皇上之后,估计这会儿差不多也该传了。”
“嗯。”随便拿了本折子,看着桌子上的吃食呆了一下,“让御膳房记着她喜欢吃什么。”
“是。”赶紧递了筷子上去。
“是谁规定后妃们不可以与皇上共食的?”筷子刚拿到手里,突然冒了这么一句。
兆席哭笑不得,皇上这不是明知故问嘛,“禀皇上,是先祖爷定下的规矩,除皇后外,凡无重大宴席,后妃不可与皇上同食。”
尉迟尊轻哼了一声,“估计先祖爷是不喜欢见到他那些后妃。”
“哦……”兆席干脆选择失音,皇上这话回与不回都是错。
今日早朝时间拖得很长,因为六年一次的武科举殿试将在下个月初三举行,恰好又逢冬至,礼部对各项事宜的安排都要一一呈报皇上。对于这些场面上的程序,尉迟尊并不怎么在乎,关键是殿试后的任命以及连带的兵权归属问题,这才是他最关心的,关于太后的策略,他并不清楚,兵部侍郎的位置让张尽年顶了缺,估计太后那边已经是怨念丛生了,这次殿试过后不拔了张尽年这颗钉子,她应该不会罢休才是。上个月西南边关主将赵庆(太后娘侄)请命剿除沿边匪患,想借此大震声势,兵部批示同意后,并不发军饷粮草,致使赵庆贻误战机,而尉迟尊下秘旨与驻西疆主将尤海,命其十四日之内剿灭匪巢,并从发往西北的军饷中预先拨了一大笔送与其作为军备支出,谁会受罚,谁会受奖,一目了然。他就是要让太后着急,让她知道他正盯着她手里的半数兵权,让她忙着布置人脉争夺兵部侍郎的头衔,以巩固其手握的兵权。只要她急起来,一切就正常了,如他所料的正常了。
“听说大金武科举四年一试?”钟离莲俨然成了岳阳宫的常客,与金云溪对弈也几乎成了她们两人最喜爱的交流方式,在后宫,话是不可多说的,怕隔墙有耳,“时间轮换得越短,越能显现大国风范。”
金云溪品着清茶,伴着袅袅熏香,清淡一笑,对于兄长的用人之道她是相当佩服的,“文可治国,武可定国,相依相佐,无一不可,这是自古的定论。”手持黑子,下定!
钟离莲见势微笑,“娘娘每次必用黑子,不知其中可有玄机?”
“没有,只是习惯而已。”
棋盘上,双方势均力敌、胜负难分,钟离莲却撒手弃子,让一旁的南雪叫怪,但归功于她们平时就爱在这种局势下弃盘,因此也没多问,毕竟从棋术上来说,她远远比不得她们。
“南雪,你猜我这局输在哪里?”钟离莲抓着瓷坛里的棋子消遣,嘴也没闲着。
南雪揪嘴,“死丫头,莫不是消遣我!明知道我没看懂,到是拿我开起玩笑了,小心早秋腌得那几坛梅子没你的份。”手指抵了一下钟离莲的额头,惹得她只管道歉,南雪腌制得梅子那叫一绝,其中还掺了几味药草,亦身又亦口,偏偏钟离莲就爱这一口,如今常来岳阳宫,都混熟了,也就由着性子跟南雪耍赖,到算是种乐趣了。
“那你将原因说给我听。”南雪的棋艺多半是从小观看所得,以前在大金时,皇上、皇后、各亲王都爱与公主对弈,虽说外行人看门道,可经不起时间长,谁都是从开始什么也不懂慢慢学出来的,她就认一个勤字。
钟离莲顺手从茶盘上取了粒梅子放进嘴里,“这局开盘时我便已经输了,黑子一再大张旗鼓,状似攻城略地,引得我只顾围堵,而实际上,她却暗下在我的腹地下了几枚‘暗子’,如此情况下,就算我围堵成功也已经失了大势,我的招数虽好,却是乱用了,围棋之道贵在全局,之术贵在一个骗字!”又取了一粒梅子,捏在食指与拇指间揉搓两下后,放进嘴里。
南雪瞪着棋盘看了半天,随之又动手按照自己所设想的围堵方法继续这盘棋,怎奈结局并非钟离莲所说得那样,不禁有些开心,谁知反倒惹笑了在场的两个人。
“看来,这棋局应是因人而异,平常人到是走不出这步了。”钟离莲端了茶盘兀自独食。
南雪皱了半天眉,之后才明白了钟离莲的话音,刹时憋红了脸,“这死丫头终还是拿我取笑,瞧我给不给你那几坛药梅子。”夺了她手上的茶盘。
一顿笑闹后,南雪还是没狠下心真夺了茶盘不给她,反倒又去取了些放进去。
对于金云溪前几日的侍寝,钟离莲丝毫没有三姑六婆,毕竟她所关心的事里并不包括人家夫妻间的私密事,她最在意的反到是女人家不该在意的朝政,“太后暂居西郊行宫,说是探视长孙媳待产,其言不可信之极,明眼人都能看不出来,原先我还在想,她这举动也太操之过急,之前是不是太高估她的能耐了,如今看南雪解棋局才知道,原来棋局因人而异。”
“在其位、谋其职,她正好就在这个位置,这盘棋专为她而设,她不动谁动?皇上这招明修栈道用就用在她这个‘急’字上,不急的话,她就只能眼瞅着手里的兵权慢慢涣散,军备不齐则军心不齐,军心不齐则不堪为军,这兵部的大权她非攥进手里不可,否则那几十万大军只能算一盘散沙,难堪重用。”金云溪抚着脖子,心里一再提醒自己不能去在乎他,却又总是习惯性地记起他在自己身上留下的痕迹,这男人就像罂粟,染上了就再难控制自己不去想他,知其为毒,却难戒之,食其愈久,愈难自拔,真是让人愤懑啊,明知道不会有什么好结局……
“娘娘能否猜到皇上如何暗度陈仓?”钟离莲将棋盘上的棋子一粒捡回瓷坛。
“不知道……”这就是这男人最吸引她的地方,他的隐晦、他的智谋、他胸腔里的那份气势,以及偶尔不小心流露出来的温柔,足以吸引女人的目光,包括她!在情感上,她也只能算是普通女人而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