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见室的对话继续进行着。
一问一答,到后来,孙惠丽突然笑道:“子爵大人没有想主动了解的东西吗?”
总是她问,看起来是她辈分高她应该主动,可是,其实反而无法显露出对方某些心里隐藏的真实目的和缺点。孙惠丽对着这个年轻人的目光闪了闪。
温志勋同样是彬彬有礼地回答:“我可以请教下总统大人,有关贵国历史博物馆的修缮事项吗?”
以为他会谦虚地拒绝变客为主,或是问一些毫无边际的芝麻小事不伤大雅,没想到??孙惠丽的眉毛扬了一扬:“温教授对我们国家历史博物馆的修缮工作看起来十分关注。”
“不瞒总统大人。贵国的博物馆修缮工作,不只涉及到贵国的文物本身,贵国博物馆中收藏的宝物,还有我们国家以及其它国家的,希望总统大人给予特别的关注。这关系到贵国和许多国家子民们深厚的友谊联系。”
这个孙惠丽确实没有想到。或许文化部有提过,但是被她忽略过去了。她首先要想到考虑的是巨大的修缮费用。
“一个国家如果忘记历史,包括自己和他国的历史,这是非常可怕的事情。只有以历史为鉴,这个国家才能继续前行不再犯错。”
孙惠丽听进去了对方这句话。在于对方是在她的允许下说出这句话的。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在处理微细问题上,尤其是在处理和她这种地位的女人如何沟通这方面,比她丈夫不知道强多少倍。这就是学历史的男人的魅力吗?
不是个一句话都不会说的懦夫,是个很懂得进退的男人。很难说得清这个年轻人已经年纪轻轻却城府太深了,以至于都能揣摩到她想要的是什么样的交流和答案。毕竟这个男人敢在她允许下仍耿直地直抒己见,不怕批判她这个身处高位的人,足以阐明了这个男人有一种正义感正直感。于是孙惠丽明白了,自己闺蜜林潇潇之所以挑中这个男人,只因为对方身上拥有的最可贵的品质,不是其它,正是那正义感正直感。
一个身处高位的人,时而会被各种情况所迷惑,时而恐怕不小心会做错点事情,到忘我的地步时会变成专权。这个时候往往会听不进去任何人的话。如果,有个正直的枕边人以另一种方式而不是臣子的方式来进言,无疑是最幸福的事情了。
孙惠丽内心里的感慨不是由于眼前的年轻人了,而是闺蜜林潇潇。闺蜜这是什么都帮她想到了,让她内心感动得一塌糊涂。如果她女儿不知道珍惜,那就是个白痴。
要是她,肯定二话不说牵着这个男人的手回家。
孙惠丽深深吸口气,已经感觉到了这个男人斯文底下蕴藏的关于历史的霸气,于是她此刻是真心求问了:“温子爵需要我来安排你与他人见面吗?”
“不需要。”温志勋答,他的回答显得更胸有成竹了,摇了摇头,“我本人很感谢总统大人的欣赏,然而这种事情勉强不得,只怕适得其反。”
哈哈。不知为何,听到对方这句话时,孙惠丽心头一松,感到了彻底的放松和愉悦,她站起身和对方握手,笑道:“你让我对你很有信心,温子爵。”
连女方的家长都这么说了,温志勋只是在最后流露出一丝淡淡从容的微笑。
他是个内敛不爱说话的男人,但不代表他是个一无是处的男人和懦夫。当然,关于这点,他已经可以想象到那位准备与他结婚的小姐实际上在心里怎么诽谤他了,认定他就是个懦夫。
说起来,对于那位小姐,他确实是心存了爱慕的,否则不会答应这样的事情。他们的女王陛下,绝对是个民主的人,不会勉强他做他不喜欢的事情。所以,他家里所有人才如此尽忠女王陛下。
孙惠丽离开以后,林潇潇是必须和温志勋说两句的。因此,她把儿子也叫过来了。
陆飞羽得到母亲的召唤,清楚是怎么回事,于是也不避讳直接走过来了。如果温志勋今后真成为了司琪音的丈夫,那么,他更必须和温志勋打好这层亲戚关系,严肃表明自己会站在温志勋身后支持他。
“你好,殿下。”看着陆飞羽走进来,温志勋低头行了礼节,还是那样沉着稳定。
陆飞羽可以感觉到,近距离接触之后,这个男人内心里蕴含了一种强大稳定的力量。他母亲果然不是一个普通的女人,从来不是,这样的人都能培养出来。
“很高兴见到你,温子爵。”陆飞羽伸出的手与对方用力地握了握。
看着自己被对方握住的那只手,温志勋似有眸子里的一丝意外,同时又收敛住了情感浮动。或许在他心里此刻想着,他们这个国家未来的国王一样是个不省油的灯。于是他道:“平日里见殿下日理万机为女王陛下工作,据说很多人想见到殿下都很难,今天能见到殿下真是我荣幸。”
那是,平常要得到陆飞羽接见的人,真的少之又少。因为谁都知道,陆飞羽是很多历史学家都断言的将来光辉灿烂的光辉王,肯定要载入历史史册的明君。
“嗯。”陆飞羽道,“希望未来,我与子爵之间也能建立起友好亲密的关系。子爵研究书写的历史专辑,我书柜上刚好有。”
那一瞬间,无疑温志勋紧握住了对方的手。
她儿子,做得真的是无可挑剔。林潇潇在旁边看了都只有感慨的份。什么叫青出于蓝胜于蓝,她总算是见到了。心里面一面为儿女感到骄傲,另一方面却难免一丝感伤。想小时候追着自己跑的小身影,转眼间真变成大人了。
在温志勋走了以后,林潇潇和儿子单独进行了一番谈话。实际上,陆飞羽是知道母亲想问什么的,因此先阐明了自己的观点:“陛下如果是想了解我的私生活的话,我想我的邮箱或许能让陛下感到安心。”
“怎么说?”
“其实这三年以来,我一直和某位女士进行了超过常人的邮件联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