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她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传来,回头一望,竟然是空空的。
她转过身,站了一会儿,又听到了脚步声渐行渐近,和刚才的脚步声不同,非常沉稳有力。
她一转身,看到一身黑色西装,模样酷美的男人站在到她的身后。
顾暖看到他,不想去理他,转过身继续看空中的月牙。
她光着肩头,甲板上的风很大,她已经感觉到裸露的皮肤上,已经有凉飕飕的感觉,禁不住双手抱在了身前,这样也可以取暖。
“还在生我的气吗?”
他脱下外套,给顾暖轻轻披在肩头上。
顾暖淡淡说:“我有什么可生气的?楚天琛,我只是烦你那副虚情假意的嘴脸罢了。”
“我虚情假意?”
“是啊,明明那么不在乎我,为什么还要装作很在乎的样子,难道你不觉得这样很累吗?”
楚天琛知道她这是在和他发脾气,之前她是劝过了夏歌停手,就算夏歌多么无理取闹她也容忍了。
可他没有想到,他对夏歌的容忍,是建立在伤害顾暖的基础之上,所以他对顾暖还是会生出一些内疚的想法。
他站在顾暖的身边,和她一起看着天上的孤月。
“我真的不是装作在乎你,而是非常在乎你……”
“我不用你在乎我,你有时间多在乎下夏歌才对。”
顾暖觉得有他在的地方,她就很厌烦,不喜欢。
她转身要走,楚天琛牵住她的右手,“小暖,今天真的是我错了。”
“你没有错。”
顾暖甩开了他的手,清冷地看着他,“这下你又时间给我爸妈打电话了吗?”
“我刚才已经打过了,爸妈都很放心,现在已经睡着了。”
顾暖以为他刚才都没有将她的话记在心上,没想到他做事还真的好周到。
可她若是在相信一次,在感动一次,她怕真的到最后,会深深的哀伤他。
“我不会对你说谢谢的!”
“我们是夫妻,你没必要这样生疏的。”
顾暖披着西服外套不理会楚天琛的话往前走。
当她快要走出游轮时,看到那边的码头处,有警车响着警笛停和围着人群在看着什么。
她的神经紧绷,有种不祥的预感,促使她快速赶到了码头处。
围观的人已经被警察疏散,顾暖也没有办法靠近案发现场,只能靠到最近的地方去看下这里发生的事。
“这是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警察都来了?”
“一对母女刚从游轮上下来,还没走多远就被车撞到了,真是吓死我了。”
顾暖一听到旁边有人议论此事,她的心再次绷紧,问向了目睹案发现场的那个人。
“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小孩子已经送往了医院抢救,大人已经死了。”
顾暖的心再次一颤,想到刚才叫秋秋的女孩子,可爱的叫她一声大姐姐,还被她亲了一口面颊,朝她可爱的挥手告别。
她感觉这个世界太残酷,谁也预料不到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事。
“走吧,这种事还是不要靠的太近。”
楚天琛拥着顾暖的肩膀往他停靠在码头处的车走去,两个人坐进车内,车子还没有开,就看到一个艳红色晚礼服的女人,站在门口敲窗户。
楚天琛放下车窗,看到夏歌嘟起粉色的小嘴,蹙起眉头,一脸担惊受怕的表情。
“天琛,你送我回家吧!这里出现了交通事故,我真的好怕啊。”
楚天琛看到她嘴唇涂的红色油光光的唇膏,想起了涂上猪油也是油光光的,他有些受不了,胃开始翻滚,别过了脸不再去看她。
“天琛,你怎么?”
他稍稍稳定下情绪,才望向车窗外,劝说她,“歌儿,我现在真的不能送你回去,你也别在游轮里逗留太久,让你家的司机送你回家。”
“我家的车子坏掉了,司机正在那里修车呢,所以天琛你一定要送我回家。”
楚天琛走出了主驾驶位的门,劝夏歌带他去夏家的车前,他看看有没有可以帮助他的车。
楚天琛临走前,嘱咐了顾暖几声,让她在车上等着,然后和夏歌并肩走着,离开了顾暖的视线。
顾暖感觉到一种淡淡的心酸感,那些他给过她的温暖和保护,不会让她感觉到感激记在心里,相反觉得一切都是带着虚假的面具,难以让人相信。
她透过车窗,望向围观的人渐渐走散,她一想起那名法医竟然会黑白颠倒,说受害者患有心脏病而死。
她的心极度不舒服,她推开车门要到案发现场看个究竟,一个人忽然闯入,将顾暖压倒在座椅之上,狭小的空间瞬间暧昧和炙热起来。
顾暖的双手被一只大手禁锢在头顶,口被另一只大手堵住,身体也被重重的力量压着,难以挣扎。
一头金色卷发的男人,对着她脖颈吹着炙热的气息,他说着一口并不流利的中文。
“美女,我的小甜心。”
即使灯光微弱,顾暖还是认出了他——卢西特?”
“你的记性不知道怎么样!不会这么快放了我吧?”
他的唇快要吻到顾暖的脖颈,顾暖眯起眼睛,唇角扯出清冽的弧度,要让他知道,惹怒女人是多么危险的事。
……
楚天琛陪着夏歌走向她的停车位,还未走到地方,夏歌就接到了一通电话。
“喂!……你说车修好了啊?好,我一会儿就过去。”
她收起电话,对楚天琛歉意的笑了笑,“天琛不好意思,让你白走一趟了,我陪你回去吧。”
“没事,我送你到停车位吧!”
夏歌的眼珠转了转,温婉的笑着,“不用了,我可以自己回去的,我现在就想送你回去。”
她伸手挽住楚天琛的手臂,可他不动声色的推开她的手,对她点了点头。
趁楚天琛转身往回走,夏歌看了眼刚才拨过去假装接听的手机号码,得逞的扬起唇,好戏马上就要上演了。
楚天琛还未走到他的停车位,就听到一声男人的惨叫声,他紧张的冲过去,以为顾暖发生了意外。
等他赶到的时候,望见一个金发男人被顾暖从车内踢出,右脚踩在了趴在地上的男人后背上,用高跟鞋的鞋跟在他背上碾了蹍,疼的金发男人一声声惨叫着。
“小暖,发生了什么事?”
“没事,就是他惹了不该惹的人。”
顾暖咬牙切齿的说完这句话,用鞋跟再次狠狠碾了下趴在地上的金发男人。
夏歌赶来的时候,从一脸紧张变成了太过诧异,嘴巴长得老大,半天才问,“这是怎么了?”
顾暖一想到夏歌出现的不早不晚,偏偏在那个时候将楚天琛叫走,而后卢西特就闯进车内,对她意图不轨,这两个人之间一定有苟且之事。
“发生什么了?夏歌你该不会,忘记他是谁了吧?”
夏歌没想到卢西特的脸上红肿一片,都是被顾暖打出来的,一个大男人连一个女人都打不过,还真是找错了人。
她装作不认识,还凑近前去,看了看,“这是谁啊?好像是个法国人?”
她把脸凑过去的时候,对卢西特眨了眨眼睛,卢西特委屈的喊着。
“顾暖,你和我在法国认识的,你就是我的莎莎……那天我不敢叫你,是因为看到你和楚天琛在一起……现在我反悔了,我要和你在一起。”
夏歌在一旁诧异的说,“哎呦,原来是这么一回事?我还说呢,怎么叫我莎莎,还对我纠缠不放?顾暖……”
她摇摇头感慨说:“你对人一定要专情一些。天琛待你那么好,你怎么可以背着他和别的男人好呢……法国就相遇了,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们都相爱了,也睡在一起,要以后生活一起……”
卢西特大声喊着,像对楚天琛故意说这样刺激的话。
顾暖却显得异常镇定,她问向卢西特,“你和我在法国认识的,是什么时候,你还记得吗?”
卢西特犹豫了下,才开口,“是两年前……”
“两年前我生病了,休养了一年在家里,哪也没有去。”
“那是我记错了,是一年前……”
“一年前,我的课程很多,假期还生病了,哪也没有去。”
“那是三年前……”
“卢西特,我二年前没有生病休养,一年前也没有课程很多假期生病,我说的都是假话。你的回答让我听了啼笑皆非,你这个大骗子。”
夏歌一张脸都要被气绿了,看到卢西特现在满眼的呆滞,就像是傻子一样被人逗弄着,她很后悔,为什么会选择和他合作呢。
楚天琛一直站在顾暖身边,他不相信顾暖和这个法国男人会有关系,他之所以没有出声,就是想知道顾暖会怎么对待这个法国男人。
“小暖,他刚才有没有伤害到你?”
“有,当然有了,是心灵上的伤害。”
顾暖看到卢西特刚才那副恶心贪欲的样子,想起了那日对她意图不轨的霍炎朗,她恨不得将卢西特用鞋跟戳成上千个窟窿,疼死他。
楚天琛眯起眼睛,将卢西特一把从地上揪起,朝着他的脸上又是狠狠给了两拳头。
卢西特被打的唇角裂开,头昏眼花,摔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了。
他拍了拍手中并未有的灰尘“小暖,我将他交给警察处置了。”
“辛苦你了!老公!”
顾暖故意拉长了尾音,让楚天琛听了明知道她是故意这样叫给夏歌听得,可是心里却很高兴。
他揪住卢西特的领带,像是拖死狗一样拖着他往前走。
夏歌望着楚天琛拖着晕倒的卢西特往警察聚集的地方走去,心里忐忑不安,却没办法阻止。
顾暖看到她一副纠结的表情,清冷的笑了笑,“怎么?担心卢西特了莎莎?”
夏歌一转身,看到她精明的眸光烁动着,心里更加不安。
“你都知道些什么?不要胡乱说话。”
顾暖走回车上,拿来一只手机,点开了手机屏幕,在夏歌面前晃了晃。
“这个莎莎,是谁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