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到一位身穿艳红色复古旗袍,化着浓妆的女人,伸手要从手提包里拿着什么,盯着躺在病床上还在入睡的芸芸,露出凶狠地眼光。
“住手!”
顾暖大喊一声,冲了过去,把这个身穿红色旗袍的女人推倒在地上,伸出手臂护在了芸芸的面前。
“哎呦,摔死我了!你神经病啊,推我干吗?”
被摔在地上的女人,揉着快要摔散架的腰,瓷牙咧嘴的从地上站起身,浓妆下那一双眼睛带着更加恶毒的光芒,凝向了顾暖。
“发生什么事了!”
楚天琛冲进屋中,顾暖伸开手臂护着芸芸,正在和一个身穿旗袍的女人凶瞪着。
他护在了顾暖面前,当看到了身穿红色旗袍的女人,他的眼中闪着异样的光,正等着她说话。
顾暖看到芸芸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她向楚天琛说了刚才发生的事,“我刚进门,就看到她站在病床前,手伸进提包里,要掏出什么东西,一定是要伤害芸芸的。”
身穿红色旗袍的女人不听顾暖说什么,而是看向了这位身穿黑色西装,模样俊酷的男人,刻薄凶狠地眸光在这一刻也温柔起来,还带着讨好的笑容,跟他打招呼。
“楚总,是你啊!能再次见到你,真的是很开心。”
“罗太太,你能向我解释下,刚才到底发生了何事吗?”
楚天琛面上不带任何的温度,看着罗太太问,希望她能给一个合理的解释。
她看见芸芸已经坐起在病床上,芸芸用厌恶的眼光瞪着她,这让她心里很不舒服,却要装出一副慈母心切的模样。
“我家芸芸生病了,她最近一直身体都不好,我不放心她一个人在医院,担心的一夜睡不着,我就过来看看她……”
她又警惕的看了顾暖一眼,想到楚天琛这样护着她,他们的关系一定不简单,她就把那些要骂人刻薄的话止住,挑好听的话说。
“谁知道这位女士冲了进来,不了解状况下,就把我给推倒了,你说我能不生气吗?”
芸芸听出了怎么回事,她撇撇嘴,冷哼一声,“怎么当时没摔死你才好呢。”
“罗芸芸,有你这样和妈妈说话的吗?”
罗太太被一个孩子说,感觉很没面子,也就沉下了脸怒斥一声。
芸芸无所谓的耸耸肩膀,抬起下巴看着她,“你大半夜不睡觉,来这里猫哭耗子假慈,想着就让人觉得可笑。你不会是想来看看我,到底死了没有?还能不能跟你家的女儿争夺财产了?”
芸芸走下病床,她虽然身子很瘦,但是个子已经长得不矮了,和罗太太差不多高,所以可以平视罗太太的眼睛,眼里充满了同样的厌恶。
“告诉你,别做梦了!我妈妈是大户千金,我爸现在的股份多半是我爷爷留给我妈妈的,而妈妈在去世的时候也告诉我爸了,这部分财产将来都要转到我的名下,已经签合同了,所以这件事是改变不了的……除非我死了。”
罗太太用阴狠的眼神看着她,唇角若有似无的勾起,“你还那么小,就想着争夺家产,让别人听了,你不觉得很可笑吗?”
芸芸脸色阴沉沉的,“可笑?我怎么可笑了,该是我的,早晚都会是我的。而那些心怀鬼胎的女人,才不得好死,永远都不能有好下场。”
罗太太被她气的够呛,抬手就要给芸芸一巴掌,楚天琛拦住了她。
“罗太太,何必跟一个孩子计较。”
罗太太看着芸芸那张得意的嘴脸,恨不得把她的脸和嘴巴撕碎,可有楚天琛在这里,她也只好收敛下她恶毒的态度。
她叹一口气,感慨说:“瞧瞧我这个孩子,这脾气也不知道像谁,真是要气死人了。我这次是来送钱的,怕她在医院里的钱不够用了,送完钱我就走。”
她从手提包里掏出一摞钱,大概有几万元,仍在了病床头,就像是施舍给乞丐一样,望着芸芸那般不屑。
芸芸却没有半分的尴尬,拿起钱掂量在手心里,一副不屑的样子看着她,“就这么一点,都不够我吃一顿好吃的。我就凑合着用好了,你快点走,别让我看到你,免得心烦。”
罗太太恨得咬牙切齿,不过在临走前,还是笑着和楚天琛道别。
“楚总,我们后会有期!”
楚天琛淡淡的点了点头,她知道他不爱多言,也就没有再说话,扭着臀夹着包,离开了病房。
顾暖很不喜欢这位罗太太,总觉得她妆画的太妖,对人的态度很不友善,逢高踩低,趋炎附势。
她也看得出芸芸并不喜欢这位继母,看到芸芸在望见继母离开时,一直用阴冷的眼光盯着她,她就知道她们母女间一定有很深的仇恨了。
芸芸看了眼楚天琛和顾暖,打了声哈欠,爬上了病床,一副不待见的模样闭上眼睛。
“你们都走吧,我要睡觉了!”
楚天琛很不喜欢这个孩子的说话方式,半拥着顾暖的肩膀,对她毫不客气说:“别人关心你,你就这样态度赶走别人,真不知谁教育的你。”
顾暖可以理解芸芸的生活态度,不过她真的需要一段长时间的纠正了,她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和楚天琛离开了病房,心也莫名的安稳起来,至少芸芸没有应验她的恶梦,她还好好的活着。
回到病房后,顾暖感觉也能睡踏实了,可看到楚天琛坐在病床边的凳子上,想着他这样睡一夜,的确很不舒服。
“楚天琛,我已经没事了,你回家睡吧!”
“谁知道你会不会半夜又做恶梦,不知道又会做出什么冲动的事。冒失鬼!”
顾暖皱了皱鼻子,不喜欢他这么说,“谁冒失鬼了?我这是比较聪敏,不叫冲动好不好?”
楚天琛无奈的扯动下唇角,趴在了病床边阖眼而睡,“不和你说了,别惊扰我的美梦。”
顾暖朝着凶瞪了几下眼,“是恶梦吧,别想做美梦了。”
她把被子拉到了双臂下,盖好后睡了。
等她睡了,楚天琛才抬起头,望着微弱的月光照进屋中,照在她的脸上,看上去是那样的温柔美丽。
他忍不住抬手帮她拢了拢额前的碎发,看到她蹬被子,他就把被子轻轻的盖在她的身上。
有的时候,他连自己的心也看不清楚,但现在能肯定一件事,顾暖已经慢慢的住进了他的心里,他不在那么讨厌她,反而习惯了有她的存在。
顾暖觉得手臂受伤是小事,也到了她去法医学院上课的时候,可楚天琛已经提前跟院长打好招呼,申请了又近一个月的休假,让顾暖养伤。
顾暖已经从医院搬回家里了,她手臂上的伤也快好的差不多了,也不知道为什么楚天琛就是放心不下她去工作。
这天,顾暖一早就起床了,因为今天是于薇的婚礼,早上徐倩也打来了电话,说一会儿就开车到她的别墅找她,一起去参加婚礼。
楚天琛早就用过早餐去上班了,她起来的够早了,还是看不到楚天琛的身影。
赵婶看到顾暖下了楼,来到餐厅坐下,就把早餐送到她面前。
“大少奶奶,多吃点!大少爷吩咐了,要我在家给你做些你想吃的菜,好把你养的胖一点,健康一点。”
赵婶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笑得别有深意。
顾暖没看出来,而是吃着早餐,迷迷糊糊来一句,“他怎么不吃胖啊,让我吃胖干吗?好不容易瘦下来的,免得他又说我身子重了。”
赵婶笑而不答,看到大少爷和大少奶奶关系相处的很好,她也就放心了。
顾暖刚吃过早餐,徐倩就开车来接她,她们开到于薇举办婚礼的教堂。
动听的婚礼进行曲开始,当顾暖看到身穿白色西装的新郎与新娘挽手走在红毯上时,她的心跳忽然漏掉一拍,不敢置信的凝望着那张面容。
同样的面容,同样的笑容,就连他的神态和举止,都和他一模一样。
她的心像是洒上了碎玻璃,每跳动一下就会被锋利韧划出一道道伤口,她不想去看,可是内心却趋势她,让她必须看他,看着他结婚,看着他步入教堂,看着他娶走的新娘是另一个女人,而不是自己。
她用手捂住心口,望着在红毯上渐渐远去的那个男人,她的视线越来越模糊。
徐倩不可置信的指着新郎,“小暖,是林建城,他真的还活着……”
她望见顾暖瞧着红毯上远去的两个人发呆,伸手拉了拉她的衣袖,“小暖,你看到了没有,林建城真的还活着,他和于薇正在进行婚礼呢!”
顾暖被徐倩摇醒,她垂下眸缓缓坐到座位上,不敢去看,也不想去看成婚的二人。
她以为这一切都会过去,因为那天见到了于薇把未婚夫带到家中,那个叫林城的人只是外表和林建城神似,却属于完完全全不同的两个人,至少神态上并不相同。
可就在她以为这一切都是她太过思念林建城才会有的幻觉,她之前见到的都是与林建城相似的林城,可今天见到与于薇踏在红毯上的那个男人,根本不是那天到她家里的林城,而是真真正正的她曾经要嫁给的男人林建城。
她的心碎了,感觉浑身无力,再也无法起身,也无法抬头去看步入牧师面前的新郎新娘。
“小暖,是我看错了吗?还是与于薇结婚的男人就是林建城。”
徐倩盯着她看,眼底的惊讶不比顾暖少多少。
她勉强的扯动下唇角笑了笑,“他是林建城。”
徐倩倒吸一口冷气,抬头凝望着远去的那对身影,她像是能感觉到顾暖此刻的心情,一颗心也被勒紧痛了起来。
“小暖……”
她心疼的看着顾暖,顾暖却起身,最后望了眼向牧师宣誓的一对新人,声音有些发哑,“我想走了。”
徐倩拉住她的手臂,心疼着她,同时也为林建城对她的不公平而内心发火。(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