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绮平静的回道:“我喜欢简单。”或许可以说她是一个极端的人,喜欢纯粹,当然她没必要跟一个外人解释那么多。
似乎是感到了她的冷漠,沈轩磊到也没再追问下去,毕竟他只是来谈合作,而不探人家隐私。“贺总裁,我想签约就定在周日晚上八点如何?刚巧我们公司会举办个小小的宴会,请务必光临。”虽是询问的口吻,但却有股让人说不出的强势,拒绝不得,看来这个男人没像表面上看起来的温良无害,毕竟是在商场上打滚的人呵。
“好的,就八点。”只见贺启山连连点头应道,生怕到嘴的鸭子会飞似的。
“希望到时候,韩小姐也可以赏光。”不知是出于礼貌还是别的什么原因,突兀的邀请让韩绮到是一愣,正想回绝之际却已被人抢先步,“这个当然。”他们家老总已经先替她答应下来了,她还能说什么。
目送那个沈轩磊进电梯,有些疲惫地走进自己的办公室。宴会啊,人多的地方。该去吗?正沉思着却被一个风风火火的人影打断思绪。
“韩绮,是真的吗?”兴奋地音调硬是比平常拔高了几度。天那,虽然她知道这件案子很大,但真没想到会是“天蓥国际”啊!瞿灿简直是有点想掐掐自己,看看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韩绮好笑地看向她,拜托,有那么夸张吗!用得着高兴成那样!事实上她还有点担心呢,公司太大,招惹的范围会不会太广?
“我真难以置信啊,刚刚看到那个沈轩磊,比杂志上帅不知道多少倍!是本尊呢!”小花痴的本性都展露无疑了。
“小姐,你到底是看中人家公司还是看中人家帅哥啊!”她摇摇头,一脸无语,那个沈轩磊很帅么?儒雅的确,说到帅么……一张狂傲不羁的俊脸浮现上来,猛然一惊,心口那股刺痛蛰地她不禁微蹙双眉。过了四年,心还是无法平静么。
“喂,喂,韩绮——”瞿灿在她眼前猛挥。
韩绮回过神来,拉下她的手,询问道:“怎么了?”
“怎么了?”惊叫一声,瞿灿不满的嘟囔,“你在想什么啊,走神走得那么厉害,刚刚还一下脸色发白的,吓我一跳!”
韩绮歉然:“不好意思,最近总是容易走神,估计累了吧。”
“你真的没事?”瞿灿关心地问道。
韩绮摇摇头。最近不知道怎么的越想忘记的那些过去老是不期然跳出来。
“恩,那就好,走,下了班,我陪你去逛街,周日还去参见那个晚宴!”
“这个你也知道?”韩绮到真是有点佩服这个小三八了,可真是什么消息都瞒不过她!
瞿灿得意的笑道:“那是,我是谁啊!嘿嘿,其实是我也有去,哈哈!”
“呵呵,怪不得了,敢情是你打算去买衣服,打扮的美美的,让人家对你印象深刻吧!”韩绮微笑,这女人的心思就那么简单。
“对啦,对啦!”说着就一阵风似的扫荡一遍后,韩绮手头的工作愣是被迫搁浅了下来,叹了声,只好和她提早下了班。
“周日的签约不要忘了。”略微有些低沉,明显带着些困意。沈轩磊轻揉了下太阳穴,连夜的飞机加上马不停蹄的视察安顿着实让他有些疲惫,难免声音有些沙哑。
“你去签就可以了。”慵懒的语调幽幽回荡在这幢宏伟大楼的顶层,他斜倚在落地玻璃窗边,手中拿着精致的酒杯,鲜红的液体在夜色下妖异地晃动着,桀骜的短发有些凌乱,衬衫的扣子也随意得敞开了几颗。
“人家的宴会可是专程用来欢迎你这位总裁大人的莅临的。”沈轩磊很好心地提醒。
“没兴趣。”丢下几个字,一口饮进酒杯中的液体,将身体投进舒服的皮椅,懒懒地将视线再度调整到窗外的黑夜和远处繁华的景色。
“我还以为你有兴趣见见那个设计师,还特意邀请了她。”沈轩磊别有用心地说着,“看来,我多此一举了。”
宇文亦危险地眯起双眼,瞳孔微赤,黑夜中愈发显得摄人心魄,“不要做无谓的事。”说完又倒了杯烈酒,一口饮进。
沈轩磊认真的看向他,一手抢下他正要倒的酒瓶:“够了,不要再喝了,你到底还要这样下去多久?”
“放手!”宇文亦冷声道。
“四年了,你该清醒了。”说完,到没有再打算继续这个话题的意思,凭他对他的认识,就他那张狂的性子,除非自己想通,要不谁劝了都没用。希望时间真的可以冲淡一切吧,临走时,还是看了那被黑暗彻底笼罩了宇文亦一眼,那种沉痛的悲伤即使在背影也清晰可见。时间真的可以湮灭一切吗?叹了一声,退出了他的房间。
夜,寂静得可怕,让宇文亦不禁又灌下口酒驱走那永无休止的寒意。每天夜里他都很难入眠,即使睡着了却总是突然惊醒,被梦中那无边的痛楚所惊醒,浑身是汗,怀中那个熟悉的体温不见了,一种不可遏制的空虚蔓延遍身。四年他总是不断的回忆着她的点点滴滴,她的倔强,她的不安,她的快乐,她的伤心……一遍一遍的回忆,一遍一遍的让噬人心骨的哀伤侵占他的身心。靠着锥心的痛让自己永远无法忘记她,他怕一旦当他不痛了,他会将她遗忘,他的脑海中不再有她的身影,她会真正的消失不见。
他曾说过,他牵着她命运的另一端,她终将是他的,至死方休!
她曾说过,他是她唯一的羁绊,他将是她的彼岸,此生不变!
但是,他的一生还没到,她却用死跳脱了他们的牵连……
恨,他双眼通红,猛得灌下剩余的酒液,将瓶子摔向远处,应声而碎,全身的力量如被抽干般,颓然地望着夜空。悦……
狭小的空间,刺鼻的血腥味混合着呛人的汽油味,这是哪里?韩绮想抽动手臂挣脱这令人不快的感觉……手不能动!疼痛的感觉瞬间侵袭而来,身上被什么东西压着不能动弹,她尝试着抬起头看看周围是否有人,骇然发觉一个额头流血的男人,努力睁开沉重的眼皮,想看清那个人的相貌,慢慢的,眼前的人变的清晰——父亲!快救我!她想出声喊,可是喉咙口像是被卡着什么般,她什么也说不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