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晚。
月亮已经悬挂在了枝头,萤火虫还在夜空中飞舞,星司辰送箫遥回到了箫家。
往日若是这个时候,箫家应该全部都睡了,但是今夜,整个箫家却灯火通明,走进去的时候,还发现佣人们来来回回的忙碌着。
“小遥儿,快点去吧,我只给你一柱香的时间,一柱香之后,若是还没不出来的话,我会亲自来帮你的。”
箫遥狠狠的瞪了一眼星司辰,这个可恶的男人,成日成日的就知道威胁她、
箫遥走进房间的大门,发现二娘云中美,还有箫曲都坐在房间里面,丫鬟仆人们见她回来了,一个个的恭敬的行礼。
“哎呦,箫二小姐是忘记今天是什么日子了吗?”
今天是她的生日。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啊,可是让人担心得很呢。”云中美站起来,扭着身子说道。
箫遥权当没有看见:“二娘,我说你也就不用装了,有什么话直接说。”
“宛公子回来了。”云中美用看好戏的阳光看着箫遥。
箫遥的身体往前面一倾,险些摔倒在了地上,心口仿佛被人拿针刺了一下。
想起昨日下午在温泉池边看见的幻影,那个自柳风抚叶里走来的男子,她的手心只冒汗,心里更是发慌:“他回来了?今天是不是来找过我了?”
“是啊,听人说是快马加鞭赶回来的呢,据说累死好好几匹马不说,还得罪了风国的灵烟公主,就是为了陪你过生日,你倒好,勾搭了别的男人现在才回来。”
箫曲听到云中美说的话的确有些难听,连忙说道:“遥儿,你今天晚上究竟去什么地方”
“……”
“爹,二娘不是说了吗?我在外面勾搭男人去了。”箫遥面带讥笑说到。
“你!”箫曲见这个女儿现在完全没有将他这个父亲放在眼里,一时之间有些生气。
云中美连忙走了过去,替箫曲顺着气:“别和这疯丫头置气。”
“二娘,爹,我先回房去了,有什么事情等到明天再说。
箫遥的心情现在完全可以说是糟糕到了极点,一点都不想和他们吵。
她刚刚走没有几步,耳后传来了二娘的声音:“宛公子现在还没有走呢,看样子是要等你回来。”
窒息!
箫遥的手不自觉的按在,口上,深怕自己一时站不稳,就连脸色也一下子变得苍白了起来。
疯狂跳动的心脏告诉她,她无法忘记宛落风,她很想要见宛落风,但是理智却告诉她,一定不能够见他。
房间里面的气氛开始变得灼热了起来,箫遥瞬间感觉到房间里面女人的眼睛里面泛出了红光。
宛落风和他的忠仆陈叔出现在了她的视线里面。
他就站在远处,和箫遥不到十米的距离,恍若谪仙一样的脸上一脸淡漠,冰冷的,倨傲的,没有半点情绪,仿若这人间烟火和他没有半点的关系。
陈叔手里面则拿着一个用红绸布包着的礼物站在他的身后。
箫遥看着他,而他也看着她,两个人的眼神在半空之中交汇着,纠缠着。
宛落风恍如清潭一般的眸子有着淡淡的忧伤,让箫遥觉得一股凉意从脚底窜上心头。
她好害怕那样的眼睛,害怕他会看穿她的一切,包括她再也不再干净纯洁的秘密,这让她觉得莫名的恐慌,甚至恨不得钻到地下去。
“落风,怎么今天就回来了?不是说还有几天才回来么?”箫遥说道,她好想要离开这里,但是脚却仿佛被灌了铅一样,一步也没有办法挪动。
“现在天已经很晚了,吩咐府上的人给你准备一个房间休息吧。我相信萧家的人很乐意为你代劳的。”箫遥冷冷的说道。
而宛落风一直看着她,用那种哀怨的,空洞冰凉的目光看着她,恍如站在箫遥面前的就仅仅是一个谪仙而已。
天青色的衣服微微的飘动,他是仙,那么她是什么?
她一刻也不能够在宛落风的面前停留了,她真的害怕自己会控制不住情绪泪流成河,从宛落风的身边擦身而过,朝着她的房间走去。
“箫二小姐。”陈叔忽然叫住了她。
箫遥步子微顿:“还有什么事情?”
陈叔走上前,将用绸缎包着的礼物递到了她的手里:“这是公子为你准备的礼物。”
箫遥接过礼物,看也没有看一下,只是礼貌的说了一声:“谢谢。”
他都知道了,他都知道了是吗?知道她嫁给了三皇子。
她拒绝了他,他很生气对不对?
呵呵呵!所以他才像现在这样冰冷么?
箫遥,你还有什么好幻想的,现在还有什么资格得到他干净无暇的爱情。
你为什么还要来啊?不该来的,你不该来的。
宛落风就站在她的身后,尊贵的,带着压迫,让她卑微得快要低到尘土里面去。
“遥儿,我只要你的一个解释,不管是什么,只要你说,我都相信你!我可以当成什么都没有发生,我们可以和好如初的。”宛落风在心里面想着。
可是,箫遥非但什么都没有说,还用那样冰冷的语气和他说话。
“箫二小姐,不看看礼物吗?”陈叔问道。
陈叔知道,宛落风究竟有多么的爱箫遥,哪怕知道箫遥拒绝了他们的提亲嫁给了三皇子,却依然还愿意到这里来。
箫遥拆开礼物看了看:“这个镯子我不喜欢。”她是识货的人,一看就知道那镯子价值几何,更知道他为了挑这礼物必然是费了不少的心思。
她怎么会不喜欢?落风送的礼物不管是什么样的,遥儿都会喜欢的。
可是,落风,我们没有以后了,还不如断个干脆。
对不起,落风。
她的话让房间陷入死寂。
宛落风再也没有办法淡定下来,身体微微的动了动,心疼得无以复加。
不管房间呈现出什么样的情况,箫遥却是头也不回的朝着她的房间走去。
“宛公子,天晚了,早点休息。”
“宛公子,先休息吧,为这水性扬花的女人不值得。”云中美上前谄媚的说道。
宛落风眸光一冷,闪过一道杀意:“若是再敢说她一句坏话,小心你的狗命。”
云中美咬了咬唇:“宛公子,我说的是事情啊,你看,她男人的轿子还在外面呢。”
宛落风身子一僵,看向门外,那里,听着一辆大红色的轿子,轿子上面有这反复的花纹,他的瞳孔在一瞬间变得幽暗了起来,散发出一股怒意。
陈叔却在他耳边小声的说道:“公子,你应该信任箫二小姐的。”
是啊!他该信任她的,若是没有万不得已的理由,她怎么舍得这样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