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遥站在房门之外,原本打算敲门的手,顿了下来。
她安静的听着。心莫名的不安。
凝落没有醉,此刻已经感觉到了房门之外站着一个人。当即跳转了话题:“醉梦,现在不是说那些过去的时候,而是应该想办法怎么样才能够让遥儿开心起来。”
醉梦扭过头来:“呵……”
他苦涩的说道:“想要让她开心起来,就要让她原谅星司辰!这样的话,还有我们什么事情?”
咚,咚,咚!
箫遥叩响了房门。
“谁在外面?”
箫遥:“是我,箫遥。”
醉梦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当即从桌子上站起来,却一个不留神,扑通一些跌倒在了地上,雪白的衣袍上面被沾上了酒渍,看起来相当的狼狈。
“遥儿来了,遥儿来看我来了,她还是记得我的。”醉梦不知道再说些什么,言语之间的话根本就连不上来。
箫遥推开房门,看见趴在地上的醉梦,不由得多了一分笑意:“小梦哥哥,你怎么也爱上醉酒了?这样,不好!不好!”
绯色的衣袖飞舞着,带着一个世纪的繁华在凤凰山巅的第一场大雪里飞扬曼舞。
醉梦看得痴了,忘记了从地上起来:“我……我以为你生我的气了,我以为你永远都不会看见我的伤心难过,心里只有星司辰。”
箫遥听罢,了然一笑,走到他的身边,将他扶起来。然而醉梦由于喝酒太多,再加上现在一副心思全部在箫遥的身上,脚下一软,竟然是跌入了她的怀里。
一个男子被一个女子抱着,房门之外偶尔飘进来几瓣雪花飞落在他们的身下看上去极不和谐,也极为的美妙。
凝落见到这样的场景,却是痛苦的!
“遥儿,醉梦,我就先回去了,你们有话慢慢说。”凝落露出一脸的笑意。
箫遥点了点头:“好!你先回去吧!我的确有话想要和小梦说说。”
凝落出门之后,贴心的替他们将房间的门带了过来,屋子里面书剑就变得温暖了起来。
箫遥扶着醉梦到了他的软榻之上,将一颗解酒的药丸放进了他的嘴里:“{以后不要喝得这么多了,那样颓废的,跌倒在地上的人不像是你醉梦。”
醉梦原本醉醺醺的眸子多了几分清凉。
“小梦,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醉梦伸手揽过箫遥的腰,将箫遥抱在了怀里。
箫遥面色微红:“十五”
十五!
他们两个人必须要在一起的日子。
“遥儿,我今天不应该说出让你伤心的话来。你原谅我,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他近乎祈求一般的问道。
他们之间的气息交汇着,越来越近。他和她的距离越来越近。
箫遥想要推开此刻正将自己往软榻之上推的人,却不能够推开,不管是身体上的,还是心理上的。
“你刚刚说那话的时候我是生气的,但是我现在却不气了。我知晓你是在乎我。”箫遥平缓的说道。
软榻之上的红帐子被放了下来。
妖姬脸似华含露,男子多情不知倦。
这一宿,两人用灵魂和身体的语言表达着彼此之间的感情。
而房间外面,那一身血红色衣袍的男子,立在大雪之中,面色僵硬,说不清楚喜乐。
他如同冰雕一样,在那里站着,仿佛一站就能够成就一翻永恒。
“遥儿,今夜不留下来和我一起吗?”醉梦看着已经在穿衣服的箫遥,心里的甜蜜之感,瞬间有一半成了苦涩。
箫遥抬起头,眼睛里面带着盈盈的笑意:“不了,小梦,我还是比较喜欢在我的知己的房间里面睡。”
“那好吧!”他侧过身,默默的品尝着那份失落。
箫遥知晓他心里苦,她的心里又何尝不苦!
这样下去,对谁,都是伤害。
“小梦,你不要想太多了。我……我只是……”她想要解释,却不知道究竟该怎么说。
“行了,你快回去吧。”醉梦没有转过身来。
箫遥不再停留,再怎么多说,也不过是徒添别人的悲伤而已,还不如什么都不要说。
打开房门!她就看见了他!
那个可以说有着弹指间令天下灰飞烟灭的本事的男子,浑身上下堆满了白雪,目光坚定的,一动不动的看着醉梦房门口的方向。
箫遥的心,仿佛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一瞬间颤抖!
“星司辰,你神经病是不是?下这么大的雪,你站在这里干什么?想要死,你告诉我就是啊!”
什么恨!什么仇,在这一瞬间全部化成虚无!
她朝着他跑过去,抱着他冰冷的身体。
“遥儿,我说过,我再也不会离开你的身边一分一秒!我再也不会让你受到任何的伤害!所以,我在这里守护着你。”星司辰回抱着她,低头在她耳边小声的呢喃。
“你真的是个疯子,我败给你这个疯子了!”
她哭了,眼泪稀里哗啦的落了下来。滚烫的眼泪将他肩膀上的雪花融化,也落入星司辰的心湖,滚烫了一池的柔情。
“你……你原谅了我!不怪我了,从此以后会好好的跟我在一起了?”星司辰一下子说出这么多的问题来,兴奋得无以言表。
箫遥一拳砸在他的心口,含泪而笑:“我不要跟你这个疯子计较了,否则别人会分不清楚谁是疯子!”
“你个傻丫头。”星司辰激动的将箫遥揉进怀里,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箫遥一边笑,一边推着他:“走了,这里的雪这么大,难道我们真的得在这里冻成冰人吗?”
“我!我们这就走!天涯海角我们一起走。”他将她打横抱起。
房间里面,醉梦听到外面的对话,心痛如同刀绞一般。
千辛万苦。千万般的算计,终究还是抵不过他们的真爱吗?
他一拳砸在了被子上面!
“不……甘心!”
凤凰山巅,一场大雪掩埋了过去的痕迹!从此后迎来的将会是新生,还是更多的磨难,没有人知道。
房顶之上,那一身银色衣袍的男子,凝集天上的白雪成了冰:“人人都可以,那自然,我也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