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白堂顾左右而言他,“并无任何证据证明二皇子与卫良人一同图谋对皇上不利。”
“同样,谁能拿出证据来证明二皇子真的无辜?”
“太后,如若您这样说,那微臣真的是无言以对了。”白堂觉得夏清完全是在胡搅蛮缠,果然是市井出身,根本无法与其沟通。
夏清冷眼看着白堂,压着心中的怒火开口,“白大夫,哀家知道你们是何打算。先前定国公还未回来的时候,可是有许多人支持着萧庆的。现如今他大势已去,你们怕将来被牵连,便想跟着他去了吧。哀家早与皇上说过,先前跟着二皇子的不过是势头所迫,如若你们一心为国,将来定然不会追究你等,所以哀家劝你们还是安生一些,再不要胡作打算了。”
“多谢太后提醒,下官告退!”白堂见根本说不动夏清,不愿再多费口舌,带着两人拂袖离去。
这个女人太天真了,他们这些支持萧庆之人,皇上现在不收拾他们,但在将来迟早有一天会动手。自古帝王,哪个能接受背叛自己之人。
白堂离开正堂,回头见无人跟出来后,愤愤对身边的人道:“叫她摄政,她还当真以为自己了不得了!”
身旁两人并未回他,偷偷给他使了个颜色。
白堂回头一看,丞相秦守竟然就在自己不远处站着。
“秦,秦相。”
秦守点着头冲几人笑笑,然后目送他们仓皇离去。
正堂内,夏清皱着眉揉着眉心,与朝臣沟通远没有想象中容易,而且自己性子上来太过冲动,叫事情愈发难办。
就在她思考着这件事情最终该如何处理之时,才才出去的雷若行进来道:“太后,丞相大人已在院中等候多时,您看……”他看出来夏清十分疲惫,才摄政第一日就连番有朝臣前来拜见,是谁都受不了。
“是么,快请进来。”夏清眼里有了些神采,朝中之事不好问师父他们,但是她可以问问秦守的意见不是吗?
“见过太后。”一进正堂,秦守就看到了满是疲惫的夏清,方才的谈话他大致都听到了,夏清不懂得迂回,直接与朝臣起了冲突,不累才怪。
“秦相,坐。”夏清喝了些卫玲赶紧给她泡的醒脑茶,打起精神笑道:“秦相到哀家这里,不会也是因为封地一事吧?”
“正是。”秦守笑道。
“哦?”夏清脸色微变但是笑容不改:“莫非秦相也持反对意见。”
“是。”秦守盯着夏清,表情风轻云淡。
夏清终于装不住笑脸,有些气恼的问他:“为何你也反对?!”
果然这么快就沉不住气了,秦守一脸无辜的说道,“太后,不止是微臣与背后的秦家,楚家定然也是反对的。”
夏清听秦守如此一说一脸不解:“此话怎讲?!”
萧安给萧庆划分封地一事是与身边那三个辅政大臣商量的结果,那三人历经三朝,对于政事十分熟悉,连他们都认为没有问题的封地一事,为何到了朝中明着暗着这么多人反对。
秦守正色道:“原城以西虽然土地贫乏,但紧邻洛国。微臣代表的秦家还有楚家因为与洛国的一些生意往来会较为频繁的出入将要成为封地的那三座城池。如若将来那里真的成为二皇子的封地,将来商队往来,他定然会守在三座城池内的各个关卡提出分一杯羹。而这是秦楚两家都不愿的。”
夏清觉得奇怪,“洛国虽紧邻萧庆的封地,但并无商道,怎的会影响你们的生意。”
秦守笑的古怪,“太后,不知您知不知道,大禹对于珠宝绸缎的赋税是十分高的?”
“这个我知道,这二者之间有什么关系么?”夏清才问完,脑子便反应了过来,她诧异的看着秦守。朝中官员也会知法犯法?!
夏清一脸的难以置信叫秦守不由得尴尬起来,明明是朝中的常态,为何被她这一瞧,恍然间自己好像真的做错了一般?!
下意识的摸了摸鼻子,秦守对夏清道:“珠宝绸缎是大禹赋税最高的物品之一。如若走商道,会有征收赋税的关口,每笔单子大致会被收去三成的赋税,这还不算路途运输及吃住的成本。而走原城以西的话,虽然有些绕道,但是却只需耗费一成的费用就可将东西运会,何乐而不为。”
说罢他又补充了一句,“先皇是一直知道此事,算是默许。”
夏清听完木木的说道:“所以你们秦家和楚家是同萧庆余党一样,反对册封之地了。”
秦守看着夏清脸上露出的从未见过的陌生表情,心中不知是何滋味。他继续道:“皇上给二皇子封地以后,反对的一直只有我们秦楚两家,不然太后当真以为这些人能有那么大的胆子,成日里坚持着反对皇上的决定?”
既然已经将朝中的黑暗告诉了她,不如就所幸全说了吧。这些事情,夏清迟早要知道的。
夏清知道秦楚两家在大禹的势力,不过她万万没想到竟然已经到了如此的地步。
她心里清楚,要改封地看来是一定的了,不过有一点她想不明白……
“莫非反对之人都是你们秦楚两家的人?其实并无二皇子余党?”她问,不若如此,那些人在萧庆失势后,明知已经在朝中没有了立足之地,为何还要据理力争。
“都是二皇子的余党。”秦守不明白夏清问这个做什么,“不过略微使些手段,便能叫他们顺着臣等的想法做事了。”
“是么。”夏清面无表情,“好了,哀家知道了。”
秦守不知道夏清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是听进去了,会将此话带给皇上让皇上另行封地,还是觉得新帝上位,应当将这些私底下见不得光的事情趁机抹除,并不打算改变主意?
其实现如今新帝年幼,又无母家支持,即便他坚持他的想法,最终也改变不了什么。秦守完全没有必要讲这么多,可是面对夏清,他又不愿叫这对孤苦无依的母子受到太大的打击,便又想说上几句,叫她务必认清现实。(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