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早餐都摆好。石三月摩擦着自己变凉的手,盯着桌前的蛋糕看。
怎么是这种表情,虽然焦了,点,但还是可以入口的。府逸年故作不开心地说道。
没有,我只是觉得,这蛋糕太丑了没想到你也是个手残。她轻松一笑。
倍受打击!府逸年忧伤地坐下来。
我下次做好一点,ok?还不信伺候不了你这个大小姐了。
逸年,你出门的话,能不能帮我带画笔?我想,练习练习。她的脸上很坚定。
这么急?他疑惑地问道。
不是有句话叫做出名要趁早么,我现在开始奋斗奋斗还不行啊。她无奈地摆摆手。
嗯,遵命!他严肃地点头。
呵呵她被他逗笑了。
府逸年点点桌子,燕,你还是笑起来好看。以后没事可以多笑一笑。
她的笑容僵在嘴角,开心才能笑出来。
他敏感地扑捉到她的意思,难道你不开心?
别问了,逸年。她有些痛苦地皱眉。
府逸年出去办事了,她一个人爬到了楼顶。外面的太阳照在倾斜的楼顶上,散发着暖暖的惬意的光芒。
她躺在上面,静静地享受阳光带来的宁静。真有种在这里过一辈子的想法。她闭上眼睛,用手挡住阳光,懒懒地睡着了。
不知为何,只要她一睡着,与他有关的事就会进入到她的梦里。
都说做梦梦到的人,是因为对方也在想你。
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会想她。
很稀奇的是,梦不是噩梦。
孙乾跪在地上,一个劲地哀求她,希望他能原谅他所犯下的错,哭得巨丑。
石三月睡着睡着,扑哧一声就笑了,踢了他一脚,你也有今天!
然后悲剧发生了。
她睡着的楼顶是拱起来的斜面,动了动,便慢慢地往下滑,然后咚的一声
十米的高度
府逸年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地上躺着一个人。
哼哼哼她不敢动,撇到他,才忍不住难受地哼哼。
逸年,快来救我!我动不了了!
府逸年吓了一跳,忙忙跑过去,打了120。
在医院住了两天。
她脖子上套了个护颈套,被他牵了回去。
看到他脸上止不住的偷笑,她生气地踢了他一脚,但视线看不到,踢跑了。
没想到你也有今天。他轻咳一声,想掩饰他忍不住的笑意。
就怪你!她坐下来,靠在沙发上。这玩意儿戴着真累。
谁让你爬楼顶睡觉的,我这里差点就出了你这条人命,多划不来。
石三月气呼呼的,一点都不想理会他。
好了好了,我有礼物要送给你。
他从身后拿出一个盒子,打开。
&ell?她惊喜地接过去,扬起来看,竟然给我买这么好的牌子?小手捶了他一把,谢谢你了!
谢什么,他得意地靠在沙发上,你既然想开始,那就一定要用好的。以后出名了,千万不要忘了我哦。
她翻来覆去地看,忍不住想来试手。
纸,画板。他一一从身后拿了出来。
她感激地看着他,我想很好了,我的处女作就献给你了!
咳咳咳府逸年呛个不停,你会弄得我不好意思的。
等我脖子好了,一定实现承诺,画好了送你呀,收藏起来,等我出名了,你富可敌国咯!
别,我怕等不到那一年。府逸年虽然一脸嫌弃,但听到她说那样的话,心里莫不是开心。
桌子上摆放了很多新鲜水果,她拿着吃,边说,你去上班吧,我现在没事,不用管我了。
他确实有事,只是因为她的事,一直耽搁着,并没有告诉她,没想到,她还是发现了。
好吧,要赶我走了,看着不顺眼不是?我乖乖地走,不带走一片云彩!
府逸年看了看表,对着做出一个打电话的动作,有事打电话。
知道啦!她扔扔手。
他走了之后,她将画板支在玻璃窗前。现在的她,有一股冲动,想要画点什么,却,下不了手。
清醒一点,要画你曾最喜欢的人了,一定要好好画。她拿起铅笔。
这时,手机响起来了。
竟然是孙乾的。她手指停下来,一时,不知该不该接。她是拒绝的,她很肯定。
电话响了两边,都是一分钟,然后又有一个陌生人的电话打了过来。
喂?
石三月,你怎么不接电话!我都急死了!
没想到,是文诺,那个救了她的医生。
什么事。她发现自己能很平静地面对他。
他出车祸了!
她的心跳漏了几秒,脑子翁的一声。
跟我说什么。她冷着脸,按了挂断。
脾气怎么这么傲!文诺头疼地拨弄着自己的头发。这两边,哎!他容易吗他!
不死心地一遍又一遍地打给她,执着的不是他文诺这个医生,而是那个出车祸不愿意接受治疗的人!
石三月呆呆地站在画板支架前,不知道心里,想着些什么。最后,她拿起笔,安安静静地画着,打轮廓,一步一步,画着
待府逸年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她认真画画的模样。明明戴着护颈套,却依旧认真的她。
轻轻一笑,他走过去,太认真了吧,虽好我确实想要你的处女作,但没说很急。受伤了的话,明天接着画,不要累着了。
她依旧保持一种艰难的姿势画着,都能看到她微微打颤的腿。
画画技术见涨,不错,不错。就是,这人跟我不是很像?他摸着自己的下巴,凑过去看,却发现,执着笔的人,哭成了泪人。
喂,燕,你怎么了?府逸年被她吓到了,捧起她的脸,急切地问道。
石三月抽泣了一声,眼神飘向别的地方,茫然得让人害怕。
快说呀,你怎么了?他越抹去她脸上的泪水,她便流的更多。他这一辈子都没看她哭成这个样子,心变得很慌张。
终于,她慢慢地回神,一把靠在他的肩膀上。
他手捧住她发颤的身子,而眼睛,停留在她画的那幅画上面。原来,他觉得那画上面的人不像他是对的。眼睛,鼻子,嘴巴,没有一个地方像他。
好像懂了。他嘴角扬起一个苦涩的笑容。该是他想多了,才会把这几天的愉快相处,当成一种开始。
怀中的人身上散发着剧烈的悲伤,悲伤到,他不愿意再多思考一个问题,她到底,有没有喜欢过他。
石三月任由眼泪掉下来,脑海里回放着后来接的文诺电话,他所说的话。
其实,我知道,他对你一个女孩子做那种事实在不要脸,我这个外人都觉得,他太残忍了!但是,看在他现在严重受伤的份上,可不可以听我讲讲几句话?
她就安静地拿着手机,没有一点呼吸的声音。
文诺知道她没挂电话,就是在听了,接着说过去,你知道吗,他其实,有过一段恋情。是在他十六岁的时候,他喜欢上了一个女孩,她长得很可爱,人又善良,很不意外,他会喜欢上这么一个小姑娘。只是,在他们两往两年后,那个女孩子为了追星,一下子车祸死掉了。
她听着,他停了下来,急切的语气变轻了,那是他第一次喜欢上了一个人,很喜欢很喜欢,然后,他就疯掉了。
想起那些事,文诺突然觉得,他心里轻松了不少,这件事,他从来没对第二个人说过。希望,这个叫做石三月的人,能懂。
那段时间,他把自己关在一间黑屋子里,也不肯接受治疗。你一定不知道,我还是个精神科医生吧,为了治疗他,我转去学了精神科,然后陪着他,让他从那段阴霾中走出来。
三年后的一天,他突然哑着嗓子对我说,他要去当一个明星,他要当她喜欢的那种人。我很开心,同时,也很心酸。后来,他真的去当了一个明星,出现在荧屏上,霸占娱乐圈,成为炙手可热的明星。
她的目光泛远,远到天边,明明心里很痛,却哭不出来。
他的爱深沉得像个无底洞,一旦开始,就容不得任何背叛。那对他来说,像是判死刑,会让他丧失理智。其实啊,他这种病,很好治,只要心里没有喜欢的人,便可以相安无事。可是,不一样了,自从他遇到了你,再次发生这种事,我就知道,他逃不掉了。石三月,你相信他,他没有恶意,只有心里的执着。如果再因此受伤害,我不知道他该怎么度过他的下辈子。
他的话太多,她不记得多少,可是,她的脑海,不停地转着他疯了,喜欢过等的字眼。知道事实的她,为什么一点都不放松?而是堵得难以呼吸呢?
别哭了别哭了,是我不好,不让你画我了行不行?府逸年安慰道。
逸年她手握成拳,我现在的心,好空啊她放声大哭。不知道是在为谁而哭,她就是难以承受这种忧伤。
没事没事,我给你做点吃的,吃饱了,就没有地方空着了。他大手抚摸着她的脑袋,心疼地说道。
燕,你还记得吗?我跟你说过无数次,只要你想做的,我都支持。他的声音里满满的失落,我不知道你现在遇到了什么难以过去的坎,但我告诉你,我一定会支持你做任何选择。
就算你不想喜欢我,我也支持。
她觉得她快要崩溃了,眼前有一份很好的爱情等着她,可是心里的另一份牵挂,深深牵扯住,无处可逃。她该怎么选择?她应该怎么做?
好了好了,哭多了对脖子不好。他轻轻将她推开,累了吗,累了的话,去休息一下?我看你画了很久了,我真的不急,你也不要太急,好吗?
她点点头,抹去眼泪,被他掺扶着上了楼。
一夜的难眠,导致她一早脸上黑出两个眼圈。
他看到了,心里很不舒服。就因为那个男人,她才变成这个样子。如果是他,一定不舍得让她难过。
她将自己拾掇得很整齐,惨色的脸上画了个淡淡的妆,带上一点神气。
你要出去?
她抱歉地一笑,逸年,我不想让自己寝食难安。就出去一天,好吗?
这是你的自由,而我,支持你的一切行为。需要送你吗?他很大度的扬起微笑。
当然了,我还要走出去?她微微轻松的语气说道。
他拿了车钥匙,带着她出去。
车一路开到豪宅。府逸年诧异了一下,但很快恢复。没想到,她嫁给的人,是这种富豪人家。
谢谢你。她挥挥手,然后朝着大门走去。别人的车根本进不去,而文诺亲自开车到门口来接她。
文医生。她笔直地站立在他面前。
文诺眼神从那辆车上掠过,然后对她一笑,你终于过来了,上车吧。
她回头,发现府逸年还要看着她。心里一痛,她露出了一个宽慰的笑容,然后坐进了文诺开的车里面。
她一进去,他就将车开走了。再多停留,也没有用了。
感谢你能回来。
她头瞥向车窗外,淡淡地说道:没什么好感谢的。我本来就该回来。
他听出了点意思,只是不知道她和孙乾已经结婚了,他这个人太固执了,我也是没办法,要不然,我都会请你走得远远的,越远越好。
你会吗?她反问。
他被她呛到了,确实,他肯定不会让她跑太远的。
带我去看看他吧,看看他死了没有。她的语气轻飘飘的,没有一丝情感。
文诺一听,感觉这小女子,也不简单呀,说的话还挺毒
她一接近这主楼,身上的疼痛就被唤醒。但还是坚定地跟着文诺上去了。
他就在他们的卧室。
文诺指了指门,头上被撞了,脸上可能有点毁容,你好好劝劝他。
她只是盯着门良久。
文诺自知地走开来,让她有个空间。
她为什么回来到这里?当时,她离开的时候,是多么的坚定?可是,她还是再次来到了这里。
手指蜷着,推开了门。
一眼见到的是他躺在床上背对着门,一动不动的样子。
出去。他的声音很卡,不见往日的圆润。
她继续向里走,同时,在质疑自己。难道她来了,就能劝动他么?为什么现在觉得有点好笑了呢。
我说出去,没听到吗!他没有听到进来人出去的声音,充满厉气的脸转过来。在看到她的那一刻,他明显的呆滞了。
你给我出去!显得更加狂躁。他坐起来,额头上有血痂,双眼布满血丝,就这样狠狠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