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白子婷转过身的一刹那,正对上楼门处白若水一张吃惊的面孔……
看到白子婷看向自己的眸光,白若水有些尴尬的诺道:“我,她……”说罢,用手指了指楼上,似又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窘迫的说道:“我把她送上去了。”
白子婷淡漠的看向她,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静默的点了点头,径自进了楼门。
龙君冥单手抄兜站在那里,雕刻的俊颜隐约间浮上阴霾,鹰眸微眯,视着白子婷的背影,透着无比森冷的寒气,嗜血的气息在周身渐渐蔓延开来。
白若水将眸光转向龙君冥,如神抵般的俊彦,完美的竟是如此不真实,蓝色的耳钻正散发着妖冶的光芒,更徒增一抹冷魅色彩,让看向他的人,如被下惑一般,无法拉回目光,不知不觉中,竟然看的有些痴了。
龙君冥鹰眸突然睥睨向她,射出两道凌厉的精光,白若水顿感浑身一寒,眸中满是惊恐与无措。
龙君冥却不再看他,眸光睨向不远的停车场处,墨瞳变得异常幽深,转身,摩萨下车,帮他拉开车门,复又关上,重新回到驾驶上,启动车子,离开。
直到车子渐行渐远,慢慢消失在漆黑的夜幕中,白若水方才感觉周身的森冷气息渐渐变弱,不由苦涩一笑,原来他也是可以有情绪的。
白若水走出楼门时,刚好看到龙君冥将白子婷拥入怀中,无论是粗暴的吻,轻柔的吻,或是眉眼间的轻佻,还是表情中的魅惑,都是她这么多年来从未见过的,如果不是刚才,她甚至不知道,他能有如此丰富的情绪,她以为,他有的只是森冷、嗜血、冷漠与霸道……
可他临走时看向自己那森冷的目光,又是什么意思,他是在怪她吗,怪她打扰了他,偷窥了他,亦是别的什么……她不得而知,也无从知道,但她却感觉很委屈,委屈到,想哭。
在小区不远的停车场处,一辆刚来不久的车停在了那里,透过车窗,是一张邪妄的俊彦,只是那双狭长的眸子里,满是复杂与纠结。
白子婷迈着沉重的步伐爬上了三楼,木然的站在0的门前,眼前全是白燕燕下车时狼狈而单薄的身影,悲伤而羞愧的表情,此时她轻颤的眼眸中全是心痛,是什么,渐渐模糊了她双眸,又是什么,涩痛她了鼻间。
而这晚已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每一个被命运强行牵制到一起的人,心,都被伤痛狠狠的啮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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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不会因为任何人的伤痛而停止,黎明的曙光终究要驱散黑夜的沉寂,从日出东方那一刻,所有的事情都将以新的开始。
三天后,白宝生被推入了手术室,准备接受肝脏移植手术,为他进行手术的,是来自温哥华帝国医院的Jackson。
直到手术那天,白子婷都没有和白燕燕说过一句话,其实,她已经不那么生气了,剩下的只是深深的心痛,但她却一直故意冷落她,因为她必须要让她明白,如果她的善良是以伤害自己为前提,那是她所不能允许的,更是不可原谅的,只有让她足够记住自己的愤怒,她以后才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
但手术那天,却发生了两件让白子婷吃惊的事情,一件是龙逸宸突然出现在了医院,白子婷问他怎么来了,他只回答了简单的几个字“因为想你,所以来了。”
令一件是来自新闻,Steven昨晚死在了自己的车里,目前警方正在调查。
白子婷在看到新闻后,第一时间拨通了龙君冥的电话,但却得到了他嗤之以鼻的回答,他说Steven又没动他龙君冥的女人,他何必去费那个力气,他之所以救白燕燕,只是不希望他打乱自己的计划。
对于他的话,白子婷是相信的,因为他没有必要骗自己,况且以他的性格,也的确如此。
虽然她并不知道Steven的死因,但她却隐隐感觉,他的死似乎和那晚的事情有关。
一家人等在手术室外面时,白子婷突然很有感触,大约半个月前她躺在里面,如今她却是守候在外面,只是,等在外面要比躺在里面要备受心灵上的煎熬,她可以坦然面对自己的手术,但却无法做到平静面对父亲的手术。
白宝生是在第二天转醒的,且没有出现任何异状,医生告诉他们,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肝脏移植手术成功了,但还需继续留院观察。
全家人的喜悦之情不言而喻!
白宝生做完手术后,白子婷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总是抢着照顾她,从前的她并没有这么积极,大都是白妈妈和白燕燕在做,白妈妈还为此调侃她说,白宝生这么一病,把他们家最懒的丫头给变勤快了。
白子婷自己知道,她留在爸爸身边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但她却一直抱有鸵鸟心态,迟迟不肯开口,告诉家人她要离开的事情。
午后的阳光炙热的撒在大地上,白子婷闭着眼睛,径自躺在医院树荫下的草坪上,突然感觉有人走近,停在了她身旁,然后也躺了下来,她睁开眼睛,侧头看去,正对上一张邪妄不羁的俊彦,狭长的眸子微微眯缝着。
白子婷凝视着近在咫尺的他,隐约间她似乎抓到了‘他’的影子,她有时候甚至觉得龙逸宸和‘他’真的很像。
还记得初遇龙逸宸时,她蹲在巴黎街头伤心的哭泣,突然感觉有人触及她的肩头,抬起头,却见到了一张有着‘他’的影子的俊彦,一时间,她以为是自己过于太思念‘他’了,才会如此觉得,但随着慢慢的接触,这种感觉却越来越强烈,虽然逸宸与‘他’看似截然不同,一个邪妄不羁,一个温文尔雅,但他们身上却都有一股暖暖的阳光的味道,且眉宇之间隐约存在着相似之处。
而这也正是白子婷愿意和龙逸宸亲近的原因。
昨晚,龙君冥温柔的吻,让她突然迷失,一度以为是‘他’在吻自己,直到那低沉而魅惑的声音在耳畔低低响起,她才意识到,自己是多么的可笑,又可悲,年了,自己竟然还对‘他’抱有幻想,念念不忘。
想罢,白子婷竟鬼使神差般的伸手,沿着他的轮廓轻轻游走,龙逸宸像是惊到般,倏然睁开双眸,看向她。
白子婷看着他吃惊的样子,一股莫名的好心情油然而生,唇角轻扬,琥珀色的大眼睛透着狡黠的光芒,似阳光般的笑容直达眼底。
龙逸宸就那么静静的躺在,侧着头,呆呆的看着她,似有些如痴如醉。
直到不远处传来呵斥之声:“喂!躺着的两个人,没看到不许践踏草坪的标牌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