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跟我出门前,那小鬼是不会醒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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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醒来的时候,晨曦正透过窗户照进了房间里,窗前挂着的薄帘因为光亮而散发出一层金色的光芒。躺在床上的韩米珈看了下这陌生却又让人感觉舒服的环境,不禁惬意地侧过身子去……

韩舒远平躺着睡着,身上盖着暖暖的被子,怕热的他一晚上睡下来,头发根部已经有了细密的湿润,鼻头上也有着莹莹的汗珠。也许是因为昨天路途上太累,又或者是因为晚上太过兴奋导致太晚才睡,此刻他还沉沉的睡着。

白皙的肌肤剔透得都能看见细微的血丝,紧闭着的双眸,长长的睫毛互相交错,就像是未张开的河蚌般紧闭。浓密的眉毛,黑黑直直,饱满的额头被一边歪的刘海贴得紧紧的,小小的红唇也微微的撅起。

这番模样,让韩米珈不禁就联想到了欧冶钦。如若不是因为她心里有鬼的话,怎么也不会把韩舒远和他联想到一起,可正是因为两人的父子关系,加上愈发长大就愈发相像的面容。明明躺在自己身侧的是儿子,可是脑海里浮现的却是欧冶钦的模样。

时间还很早,韩米珈忍不住凑上去,亲了一下韩舒远柔软的小脸,可是心脏却在胸腔内噗通噗通地跳着。

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韩米珈披上了外套走到了房间的阳台边上。从屋内看出去,外面的一切都是那么清灵,在半山腰上的房子,从屋内看出去就能看到户外的山山水水,尽管已经到了冬季,原本郁郁葱葱的绿色都已经褪去,只剩下枝干的植物们汇集起来又行程了另一番壮观的景象。

韩米珈拉开了阳台上的门,扑鼻而来的是清新凌冽的空气,让人好是精神舒爽。她闭上眼睛享受地倒吸了一口凉气,那舒爽的感觉太过久违,让她自己都差点忘了那是多久以前的事了。

“睡得怎么样?”

熟悉的男声传进了耳朵,瞬间就让刚刚还闭着眼睛做着舒展运动的韩米珈吓得睁开了眼睛收回了动作将目光瞥向了声音的来源处。原来两间房间的阳台隔得十分近,距离才一米的样子,想来欧冶钦起得比她还要早。

他轻依在木质的阳台扶手上,身上穿着一身米色的珊瑚绒睡衣,外面的温度并不高,可他的睡衣依旧松松垮垮地,将他锁骨到胸膛的那部分皮肤.裸.露了出来。韩米珈见状,不禁咽了咽口水,也连忙将目光挪到了别处……这才发现,他落下去的右手上夹着一支烟。

欧冶钦并没有被她的目光影响,手势顺着上来,将他抽了一半点燃着的烟叼进了嘴里,吸允了两口之后又将烟抽离。当烟的味道通过自己的腔道进入肺部的时候,欧冶钦感觉到了一阵的舒爽,又将废气通过口腔和鼻道吐了出去。在如此轻灵的环境下,他抽烟的样子却让人看得快要着迷。

“你居然会抽烟?”

对于这个发现,韩米珈显得有些惊讶。她认识他的这几个月以来,她第一次见到他抽烟,在此之前从没有见过,甚至连一点点烟味都没有。而此刻出现在面前的这一幕,让她觉得他并非刚刚学会抽烟才是,那熟练的吞吐动作和手指夹烟的姿势都并非一朝就能达成。

“嗯,一个人出来散心的时候会。”

欧冶钦说着,吸了最后一口后灭掉了手中的烟,然后抬起头来似笑非笑地看着韩米珈。当烟雾缭绕在欧冶钦的身边,韩米珈甚至感觉自己看到了幻觉一般,让人感觉是那般不真实……让她不禁在想,自己是真的在和这个男人外出度假吗?真的不是自己在做梦吗?

“怎么?你不喜欢我抽烟?那我就不抽了……”

他的一句玩笑话,却让韩米珈的心都为之怔了好几下。回过神来,她看着他的眼神却怎么都自然不起来,连忙收回目光佯装出一副极为不在意的样子,看着他的模样,她毒舌地吐出一句:“吸烟有害健康,当讨厌的人自我虐杀的时候,我开心都还来不及。”

听到韩米珈这么说,欧冶钦不禁扬起了嘴角露出一笑,带着玩味的口吻问她:“你讨厌我?你不喜欢我?”

“我当然……”

也许是被欧冶钦的语气给激到,韩米珈激动地反驳着,她抬起头来想要给他的问句给出一个否定的答案,可是话明明都已经在了喉咙上却怎么都吐不出来。

“我当然……”

韩米珈的吞吞吐吐没有直截了当的回应,让欧冶钦站在那里,双眸极为有神地看着她,那深邃的模样好像要将面前的这个女人给吞噬掉一般。他这般期待着她的回答,甚至能感觉到自己胸腔内的内心也在噗通噗通地乱跳着,让他自己如何隐忍克制都不行。

该死,欧冶钦,你难道还是十几岁的毛头小子吗?瞎激动个什么鬼!

欧冶钦在心里暗暗地咒骂着自己的没出息,可是表面上看起来却依旧风平浪静。

“我当然不喜欢你啊。”

韩米珈终究是开口说了出来,可是明显就是一副底气不足的模样。脸上浮起的红晕也出卖了她的内心,看得欧冶钦都忍不住轻笑了起来。即便她嘴上这么说着,可欧冶钦也已经看穿了她的心口不一。

他的嘴角扬起了一抹玩味的笑容,淡定地开口道:“哦?是吗?那算了。”

欧冶钦的回话,让韩米珈不禁抬头去看他。无论是从表情还是语气,都是那么泰然自若,丝毫都见不到失落,这不免让韩米珈反而心里有了落差。她低下头去,不知该如何回应,可没想到欧冶钦的身子却在这个时候,隔着那一米间的阳台距离,凑过了身子来。

“你确定吗?”

突然变近的声音,让韩米珈感觉措手不及,尽管隔着阳台,可是他的脸也已经离自己很近。微微抬眸,就已经看到了他的面容,那深邃的眼眸里的神色,看得韩米珈心跳突突地跳得那么厉害。

用力地咽了口口水,韩米珈怎么都说不出来违心话。第一次,她觉得如果撒谎的话要天打雷劈,要被吞下一千根针。

而她迟迟没有给出正面的回答,这样的反应然后欧冶钦满意极了。他扬起嘴角又是一笑,而后收回了身子,恢复了最为常态的样子。

“有没有兴趣一起下去走走,顺道买个菜?”

“嗯?”

韩米珈说着又抬起头来看他,对于他这个提议表示疑惑。又略带不安地回过头去看了一眼在房间里睡着的韩舒远,还不等她开口,就听见欧冶钦说道:“在你跟我出门前,那小鬼是不会醒过来的,你信不信。”

欧冶钦的话音刚落,只见原本海平躺着睡着的韩舒远就极为不自然地侧过身去,背对着阳台。眼睛也是在这个时候睁了开来,一脸的颓败,心想着怎么什么都让他爹地给看穿了呢。

见状,韩米珈扶额,脸上划过黑线三条。她退回了房间去,语气带着不悦,冲着还在床上装睡的韩舒远说道:“那我出去了啊,臭小子。”

“唔,好。”

在韩米珈打开门走出去后准备关门的那一刻,就听见了来自韩舒远的声音。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见着了他调皮地吐出舌头后才将门给关了起来。

韩米珈就这么穿着睡衣和外套走出了房间,过了几分钟后欧冶钦才从隔壁的房间里走了出来。

他换掉了身上的睡衣,随意地套上了一件松垮垮的毛衣,高大的个子将衣服撑得特别好看,下身穿着最为普通的休闲裤和运动鞋。简单的短发和帅气的面容,在出现在眼前的这一刻,韩米珈仿佛感觉自己回到了七年前,那个第一次见到欧冶钦时候的日子。

有那么片刻间的错愕和恍惚,一切的一切都给了韩米珈一种不真实的错觉。见她站在原地对着自己愣愣的出神,欧冶钦不禁轻笑了一下,往前走了一步,隔着衣服握起她的手。

“走吧。”

欧冶钦轻声地说了一句,自然而然的动作,让韩米珈就这么乖顺地跟在了他的身边,任由着他这么拉着她。两个人一起走下楼去,屋子里安静得没有一点动静,只有两个人走动发出的声音。

走出了屋子,并肩走在道路上,两旁的树木笔直地护着,显得人是那么渺小。就这么一步两步三步,两个人一句话都没有说,却好似已经胜过了千言万语,明明走在的是踏踏实实的路上,却好似走向了一个未知的未来。

那么远,那么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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