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御药房,云舒直接去了锦绣坊,她想要知道那件百蝶裙从她手中送出去后,都经过了谁的手。
“云儿姑娘,怎么是你啊!”一个绣娘走上前热情的打着招呼。
“只是随意的来看看,最近工作辛苦吗?”
“我们锦绣坊的工作还不都是那样,工作来了大家一起做,说说笑笑的也就不累了。”绣娘满不在乎的说道。
离开了锦绣坊,云舒又去了墨玉的雨花阁,也许一切很快就会真相大白了。
“二夫人!”云舒微微施礼。
“怎么?想好了吗?”墨玉语气不善的问道。
“云舒此次前来是想问二夫人一些关于兰花的事?”
“兰花?等我找到她非扒了她的皮不可。”墨玉咬牙切齿的说道。片刻后又缓缓开口,“那个兰花听说是在王府中长大的,以前和我也算是在一起的姐妹,人也很老实,后来王爷给了我名分,我就将她调到自己身边了。没想到是引狼入室了。”
云舒淡然一笑,原来是这样。
云舒与小玉坐在院中悠闲的喝着茶。“云儿,今日怎么这么悠闲的和我喝茶,不用看账目了吗?”
云舒苦涩的一笑,她和小玉认识的时间虽然不久,却很是亲昵。在府中她很少有朋友,她一度很珍惜这份友情,可惜……“小玉,还记得你送我的罗仙裙吗?我真的很喜欢,我本以为我们可以做一辈子的朋友。可是你为什么要那么做呢?”
“云儿,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小玉眨着天真的眼睛问道。
“仙母草是一种很普通的药,本来并没有太大的毒性,可是遇见龙涎香就会变成剧毒。这个计谋你设计的很巧妙。在百蝶裙上涂上仙母草,再让兰花怂恿墨玉送龙涎香给孟庭儿,没有人会想到两种本来不会伤人的东西,凑到一起,就变成了剧毒。”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做的?百蝶裙是你亲手缝制的,而且经手的也不仅是我一个人。再说兰花为什么要听我的啊。”小玉不以为意的问。
“百蝶裙从我手中拿出去之后只经过你的手和锦绣坊。可是锦绣坊里所有的工作都是大家一起做的,那就是说明,没有人有单独下手的机会。至于兰花,她和你一样是从小在王府长大的,你们之间一定很熟悉。若真的情同姐妹,她为你冒险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你真的很聪明。可是这些都是推测,证据呢?”
云舒缓缓的从怀中拿出一本册子。“这是御药房的领药记录,你分几次少量的取走仙母草。每一笔记得都很清楚,能解释一下你取这些药的用途吗?”
看到云舒手中的领药记录,小玉彻底的死心了。“对,是我做的,一切都是我。不过云儿,你放心,我不会连累你的,也不会连累任何人。一人做事一人当,今晚我会去找王爷将一切都说清楚。我也是一直将你当成朋友的。如果我不死,也希望永远都是你的朋友。”
小玉的眼中带着点点星光,看在云舒的眼中格外的心疼。“为什么要害孟庭儿,她的地位根本威胁不到你。你们的存在根本就是两条不相交的平行线。”
“我为什么要害她?因为她该死。当初的宁王妃是多么善良的一个女人。我真是不懂,王爷怎么会喜欢这样一个蛇蝎心肠的女人呢?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害她吗,因为她害死了我唯一的弟弟。我弟弟才七岁,那么小的一个孩子,还什么都不懂,她居然诬赖他偷东西,竟然罚他在雪地上跪了一夜。那么小的孩子在冰天雪地里冻了一夜,然后就被冻死了。”小玉歇斯底里的哭泣。“我死了不要紧,我死了就可以和家人团聚了。只是可惜,我不能拉孟庭儿一起下地狱。”
“不会,你不会死的。”云舒心疼的上前抱住了她。小玉也是一个可怜的女子,她什么都没有做错,不该承受这一切,她不该死,她还年轻。
“云儿,别傻了。只有我死了这件事才能了结,孟庭儿不会放过我的。”
“没有人会知道是你做的。龙涎香是墨玉送的,百蝶裙是我做的。只要我不开口,王爷根本什么都查不到。”
“不行,孟庭儿不会轻易放过你的。”小玉摇头说道。
“放心,她不敢将我怎样的。”云舒肯定的说道。
“王爷。”听雨筑中,孟庭儿窝在君皓琰怀中哭泣,这几天她的哭声就没有停止过。君皓琰叹息,对于一个女人来说不能做母亲,是多么残忍的一件事。
“放心,庭儿,这件事本王一定给你一个交代的。”他安慰道。“告诉本王,那件百蝶裙是谁做给你的?”
“听锦绣坊的绣娘们说是那个叫云儿的女奴做的。”孟庭儿说道,眼中带着狠毒的光。
“云儿?”君皓琰不解,他虽然不知此事的经过,可他了解慕容云舒绝不会做这么无聊的事。而锦绣坊的绣娘们一向是一同工作的,不会有人有下手的机会。龙涎香虽然是墨玉送来的,可是墨玉绝不会傻到明目张胆的毒害孟庭儿。她应该也只是被人利用了而已。那么要找到真凶,只能从慕容云舒处入手。
“来人,去把云儿带来,本王要亲自审问。”
王府的正堂中,所以人都到齐了。君皓琰坐在主位上,两边分别坐着孟庭儿与墨玉。府中的下人都小心谨慎的站在两旁。而云舒站在堂中央,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
“本王在问你一次,百蝶裙做好之后都经过谁的手?”君皓琰声音冰冷的问道。
“那我也再说一次,我不知道。”云舒仰头盯着君皓琰说道。
“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君皓琰不悦的说。“那就别怪本王了。来人给本王用刑,本王倒要看看你的嘴有多硬。”
两个侍卫走进来,手中拿着刑具,又有人端上了长凳。
不,不要。云舒眼中透露着恐慌,手不自觉的覆在小腹上,望着侍卫手中的板子,慌乱着。若是板子打在她身上,她的孩子还能安然无恙吗?有那么一刻她冲动的想要说出真相,可是想到小玉无辜的泪,她怯弱了,那般可怜的女子,她不能再让她遭受不幸了。她更不能让其他人知道腹中孩子的存在。因为没有人能容得下这个孩子,君皓琰不会要一个流着慕容家血液的子嗣,孟庭儿不能再做母亲了,怎么会容忍这个时候有其他的女人怀有孩子呢。明枪暗箭,防不胜防。若是将孩子的事说出来,这个孩子必然难逃一劫。若是不说,运用内力护住腹中胎儿,或者可以保住孩子一命。
想至此,云舒稳定了心绪,顺从的趴在了长凳上,暗运内力保护着她的孩子,她新生的希望。可是这一次,她高估了自己,低估了孟庭儿。孟庭儿对云舒恨之入骨,现下她又害的她做不了母亲了,怎会轻易的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