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来的人还没来,如何能安然入睡?”云舒不以为然的说道。
“该来的人?”水心更是摸不到头脑了。
二人话音刚落,屋外便想起了异常的骚动,一身黑衣的男子破门而入,剑眉紧皱,俊朗的面容染着浓重的哀伤。
“该来的终于来了。”云舒惬意的起身,不料黑衣男子却持剑相向。
“洛哥哥,你要做什么?”水心急切的挡在了云舒身前。
“心儿!你竟然如此护他。”男子伤痛的开口。“还记得你说过的话吗?你说此生除了洛冥,绝不嫁与他人。”
“不是的,洛哥哥,你不要误会。”水心预上前解释,却被云舒拦住。
“公子可知这里是侍郎府,公子深夜前来闯我洞房,就不怕本官抓你进监牢吗?”云舒故作不悦的说道。
“那也要看你抓不抓的到我。”洛冥不屑的冷哼。
好一个高傲的男子,与温婉娇柔的水心的确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或许公子武艺高强,可公子的心上人在本官手中,若是不想她受苦,公子还是不要鲁莽的好。”
“她是你刚过门的妻子,你居然如此待她。”洛冥神色大变。
“公子不就是来抢亲的吗?她会是谁的妻子还不一定呢。”云舒反唇相讥,洛冥是一介武者,哪里有云舒的伶牙俐齿,竟然一时语塞。
“姐姐,你不要再戏弄洛哥哥了。”眼见洛冥吃亏,水心急忙上前解围。
“我还不是在为你试探他,你这丫头,有了情郎就不要我这个姐姐了。”云舒嬉笑道。
“哎呀,我的王妃姐姐,你不要再取笑水心了。”蓝水心满面含羞。
“什么姐姐?”洛冥震惊的看着面前的云舒。
“此事明日再说吧。可别误了你们洞房花烛。”云舒淡笑,“好了,你的新郎官来了,我这个假新郎也该退场了。”云舒话落,抬步走出喜房,为洛冥与水心二人留下了独处的空间。
庭院中,云舒独自一人喝着一杯朝露清茶。如此团圆之夜,她越发的思念起君皓琰。那个邪魅的男人此刻也该是想念着她的吧。
“呦,这大婚之夜新郎官怎么一人独自在此?我老头子还等着闹洞房呢。”老顽童凑热闹的坐在了云舒身前,
“真正的新郎官来了,我这个假的自然要隐退了。伯伯若是要闹洞房,现在也可以去啊,只是千万要小心些,那洛冥的剑可比云舒的嘴皮子快呢。”
“和你说话真是无趣。”老顽童自顾自的为自己倒了杯茶。“恩,是那臭小子喜欢的茶!”
云舒微微错愕,早知道这老顽童与君家必然有着丝缕的联系,却未想过他居然连这个都知道。
“你还真是沉得住气,看着人家恩爱缠绵,都不想你的亲亲相公吗?”老顽童故意问道。
“不想!”云舒淡然而笑,不在理会老顽童的玩笑,起身向卧房的方向而去。
翌日晨起,云舒刚刚推开房门,洛冥与水心二人早已双双的侯在了门外。洛冥初见一袭女装的云舒,也是片刻的错愕,世上竟真有如此美貌如花的女子。
“这芙蓉帐暖,你们小夫妻不多睡一会,却都跑到我门前当门童了。”云舒玩笑的开口。
反倒是洛冥郑重的单膝跪地,“王妃大恩,洛冥定当结草衔环。从今以后,洛冥愿为王妃马首是瞻。”
“洛公子快快请起。”云舒急忙扶起了地上的洛冥。“我的事,想必水心已经说给你听了。目前你们可以安心的留在侍郎府中,只是为了名正言顺的留下来,就要委屈公子暂时充当我的贴身侍卫。”
“王妃放心,洛冥定当跟随王妃,从今以后王妃就是洛冥的主人。”
“今日你就不必跟随我了,放你一天假,好好陪陪水心吧。”云舒淡笑着走出了侍郎府,今日她要进宫一趟,也该是时候与君皓琰过招了。
君皓琰的弱点无非就是她与泽儿,他一直不肯诏告天下宁王妃已逝,想必是存在着一丝希望,希望自己能死里逃生,而云舒此刻就是要破了他这个希望。
云舒怂恿老王爷向皇上请旨,诏告天下宁王妃已逝,并册封端敏郡主为宁王正妃。原本一切都在计划之中,却未曾想过圣旨却中途被君皓琰拦了下来。若是被君皓琰知道此事是她所为,必然不会善罢甘休。云舒懊恼不已,此番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站在宁王府门前,云舒无奈叹息,早就猜到以君皓琰的暗卫,必会轻而易举的找出此事是她所为。午后便有宁王府的侍卫前来传唤她,看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杜大人,这边请。”行云在前面引领着,云舒一路跟随。
让云舒意外的是,行云并没有将她带入书房,而是来到了明月楼中。“杜大人请在此等候,王爷稍后就到。”
“有劳了!”云舒客套的回应。只身一人走进了明月楼中。
望着眼前熟悉的景物,不由得悲从中来,这里曾承载了她所有的痛苦,亦留下了她与君皓琰所有的甜蜜。
“咿咿呀呀……”屋内传出婴儿的唤声,云舒好奇的推门走入内室,精致的摇篮中,小恩泽正趴在摇篮边伸着胖乎乎的小手,对着云舒讨好的笑着。
“泽儿!”云舒急切的来到小恩泽身边,亲吻着他粉嫩的脸颊。“泽儿,娘亲好想你。”云舒轻轻的摩擦着儿子的笑脸,说不尽的怜爱。
身后响起了熟悉的脚步声,云舒急忙放开了怀中的孩儿,却不曾想过,才几个月大的小恩泽一个站立不稳,竟然摔下出了摇篮。一时间,屋内响起了婴儿清澈的哭声。
“杜子墨,你放肆!”刚刚进门的君皓琰怒吼,担忧的将泽儿从地上抱起,放在怀中轻轻的哄着。而他望着云舒的眼神中竟然带着几分莫名的伤痛。
“是下官的疏忽,请王爷恕罪。”云舒内疚的说道。听着泽儿的哭声,云舒的心不住的抽痛着。
“出去,本王现在不想见到你。”君皓琰不悦的吼道。
“那下官先告退了。”云舒强忍着预夺眶而出的泪,低头退了出去。
侍郎府中,云舒一个人坐在庭院中饮着一壶桂花酒,心中满是苦涩。手紧紧的握住心口,晶莹的泪珠滴滴滑落,滴落在淡黄的酒中,划出一圈圈的涟漪。
“姐姐,你怎么了?”正巧路过的水心见到失魂落魄的云舒,关切的问道。
“泽儿受伤了,我的泽儿受伤了。”云舒语无伦次的说着,“是我伤了他的。我怎么能这么狠心的推开他呢,他是我的心肝啊。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他?”
“泽儿?是宁王府的小王爷吗?他怎么会受伤的?”
“是我,是我推开他的,他从那么高的摇篮里摔下了,哭的撕心裂肺的。”云舒伤痛的说着。
“姐姐,你不要太难过了,小孩子摔一下、跌一跤都不要紧的。”水心宽慰道,伤在儿身,痛在娘心,云舒心痛也是很自然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