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溪乘着这段时间在闻玉里走了一圈,面积确实如她感觉到的那般大,不过区域划分的很明显,比如靠近大门的区域是属于学堂,后面有一排专门为这些人准备的宿舍,宿舍样式也都不错,比帝京里不少人房子还要好很多,其后就大片的花园,说是花园倒不如说是药草园更为贴切,只是外面种植不少花草而给人一种错觉!
像谷溪住的那种阁楼还有几个,不同的是他们都是连贯起来,要么分开也是很近的距离,如此倒显得谷溪那边最为僻静,这样正合了谷溪的意!
转了大概一个时辰左右后,整个闻玉布局已经被谷溪记在心里,她抬步准备往回走,却听到一些声音,那声音正是从大门方向传来...
闻玉药监大门口的台阶上正走来五个身影,其中三个打扮相同的男子正相互搀扶着再走,从他们偶尔抬起的头可以看到那是几张青紫交加的脸,其中一个人双腿都没法挨地,只靠着身边两人搀扶。
在三人旁边则是跟着两个女子,其中一个长相娇柔眼圈红红,让人看见都忍不住心生怜爱,另一个则是扶着那女子,模样比较悲愤,看样子是主仆俩。
五人刚刚出现在大门口就迎来严叔的责问,"你们这…这都怎么搞的?"
三个男子都是面目全非,一眼看去还有几分下人,难怪严叔惊得话都说不直溜了!
方文鹤站在最左边,听到这话一脸愧疚,先前他还答应严叔说不要冲动,现在却拖着一身伤回来了,严叔怕是对他失望了吧!
倒是中间那个男子听到严叔的问题后,一脸的怒火,即使腿钻心的疼,也无法阻止他发泄心中怒火,"那个王八蛋,当初师傅在的时候像条狗似的缠着师妹,现在师傅一走当了叛徒不说还嚣张的不行,现在还巴上那什么文思的大小姐,不要脸的玩意!"
"二师兄你别说了!"旁边的男子扯着秦方的衣袖眼神却是看着闻紫芊的位置!
此刻闻紫芊眼圈更红了,那模样好似随时都会哭出来一样,丫鬟晴儿在旁小声安慰着她。
严叔看着几人的模样,颇为失望的摇摇头,"行了,看看你们这成了什么样子!文鹤你们几个去擦擦药,看看伤的严不严重!"
"严叔,我知道今天是我冲动了!"
"我也错了!"
"还有我!"
严叔的表情让三人意识到了什么,先后认错,严叔从药监存在就在这里,影响不低于闻深在时。
几人认错时严叔表情就软和下来了,他发火是因为几人受伤,此刻静下心来便催着几人去看看伤口如何。
"可师妹她..."
严叔转头看向闻紫芊,对方我见犹怜的抬起头,"严叔!"
"以后不要再去那里了,虽然你俩先前是有婚约不错,但那叛徒已经退了婚,你再去也只是让自己受委屈而已...罢了,晴儿你先带你家小姐回房间吧!"
闻紫芊一脸的不甘,但是转头看着几个师兄鼻青脸肿的模样,又心痛的说不出话来,大师兄原来不是那个样子的,他肯定是被逼的才抛下自己...
只是这些话她又不敢说出来,最后任由丫鬟晴儿扶着自己回房!
这就是闻深的女儿?长得倒也不错!谷溪依在门边上看着走进的主仆俩。
主仆俩进门时无意中看到门口站着一个身影都有些诧异,闻紫芊倒是很知礼对着谷溪行了个礼,晴儿则是好奇的打量着这个奇怪的人,主仆俩倒是没有人一人上前说上一句话。
严叔发现方文鹤三人伤的不清,特别是秦方,打算跟着一起回去看看,刚刚严叔接替方文鹤的位置可是一个人也没来,他倒是也没期望了!
只是没想到谷溪也会来这里,严叔扭头看着身后挂着彩的三人,突然有些无地自容起来!
当初说闻玉的时候他可是一点闻玉的坏处都没说过,而今这不好的事就这么一件件的来了,甚至被撞个正着!
"严叔,这个奇怪的人谁?"
"大师兄别乱说,这是新院长!"方文鹤是知道谷溪身份的,忙小声提醒秦方,对方确是一愣。
随后另一边的男子看向严叔求证,"严叔,四师弟说的是真的吗?这位就是师傅找来的接班人?"
说话的是闻深的三徒弟,闻深多年来极少收徒弟,目前也只有五个徒弟而已,还是前几年才收,大徒弟杜岩,二徒弟秦方三徒弟柳成文与四徒弟方文鹤第五个其实算不得是徒弟,因为那人是闻深的女儿闻紫芊!
其实除了这几个徒弟,闻玉学院的几个老师也不少被闻深传授经验,只是没有在意那些虚名而已!
不过闻深的几个徒弟资历也都不差。
大徒弟杜岩就是一个明显的代表,他很有天赋,几乎把闻深的本事学会了大半,不然后来也不会被文思的人给挖走。
闻深在几个徒弟心中的形象都是特别伟大的,说实话谷溪的到来他们每个人心里都有些膈应的,即使脸上没有表现出来!
严叔指着几人对谷溪介绍着。
"这几人就是先前给你说的闻院长的几位徒弟,你们几个也都认识下新院长,院长姓秦!"后面的话自然是对秦方几人说的。
几人虽然心里不舒服,但是面上却不能表现失礼,也都朝着谷溪弯腰行礼。
谷溪只是淡淡'恩';了一声,冷漠的态度让几人心中对谷溪的印象越发不好!
严叔看着几人成长自然明白那些小表情的意思,想解释什么,但是却不知道怎么说。
方文鹤对这个新院长印象还算是不错,虽说第一次知道他的身份时也很意外但谷溪没有因为他的无礼而说过他,他便觉得这个西安院长虽然看起来冷漠了点,但不算是坏人!
这世上不算是坏人的多了去,方文鹤的这个定义也只能说不讨厌谷溪罢了!
现场气氛瞬间变得微妙起来,秦方适时的痛苦哼了几声,几人才想起他腿上不轻要马上处理,纷纷朝着谷溪行礼告退,严叔则是走在最后,似乎想对谷溪说着什么!
"严叔有话不妨直说!"
"当初对于闻玉或许我说的太过浮夸你也别介意,不过这几个孩子都没什么坏心眼,你不妨乘着这个机会展露下医术..."
不等严叔说完谷溪已经开口,"严叔是想让我用医术震慑下药监的人?"
悠哉的声音带着几分漠然,严叔下意识点点头,谷溪便笑了,"严叔要这么想的话我可能要让你失望了,凑上去给别人展露自己的本事那是没本事的人才做的事情,而我不需要向别人证明,若是呆不下去他们可以离开,若是因此让我低三下四做些什么绝无可能!"
严叔早知道谷溪绝对不是一个没主见的人,而今听到她这番决然的话,瞬间就明白自己不该说这些话!
"不过才来这里一天倒是见识到了药监不少人的性格,先前严叔说自己开始给我介绍的太浮夸了倒是货真价实呢"
谷溪一番不明其意的话让严叔额头有些冒汗,面上却是带着歉意的笑容。
"严叔不用这么紧张,我既然答应你来当这个院长,就会为药监出些力!"谷溪瞥了眼莫名紧张的严叔。
严叔却因为谷溪这随意的一句话而高兴起来,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对谷溪有很大的期望,至于这期望从哪里来,他只能说是源于这段路上发生的事情上所体会到的!
"闻玉的情况现在看来确实很差,我也不祈求药监能回归以往昌盛,但至少希望它在世人心中的印象是好的,这是闻院长的心血,我跟了他这么多年能为他做的也就是守着这药监了!"严叔好像一瞬间沧桑许多,说出了他的心里话。
谷溪点点头,"虽然不知道以前的昌盛是怎么个情况,但我会尽力达到你所期待那样!"
严叔一脸感谢的看着谷溪,谷溪漠然不语。
谷溪会给出这样的承诺当然不是心血来潮,说白了出发点还是为了自己,既然接受闻玉的位置,那么以闻玉的名声来推动药厂药丸的推广显然比在富乐镇开个药铺要快得多!
说不定只需要她用心几下,让所有人都知道秦氏药厂也不是难事!
严叔再三感谢谷溪,方才离去。
对面的药监人山人海已经褪去但还是有零星不少人上前询问报名之时!
谷溪从远处眯着双眼看着那里的繁华,深眸中是涌动的火光!
学医之说,人多乃是普及,人少则是求精,热闹又如何?人多又如何?
随后谷溪看向大门上贴的招人纸条,走上前将其扯下,随手将门关上,因此发出不小的声音!
关门的声音似乎引起对面的注意,不由议论起来。
"喂,你们快看!对面闻玉药监大门都关了!"
"一整天一个人都没有还不关门这脸往哪放呀?"一人嗤嗤笑着。
"真的一整天都没有人?怎么说这闻玉当年也是风光过的呀!"虽说前面是真心不懂在问,但后面一句明显是带着讽刺的口气。
周遭还有报名的人,听到讨论的话题也随之加入,一伙人就着闻玉的展开激烈讨论,当然这讨论自然都是不好的事。
此刻,闻玉药房大厅之中,一个大夫正在检查秦方受伤的双腿。
腿上是在和杜岩推搡中被一个帮忙的人用棍子敲的,当时还不疼后来就越来越疼,现在秦方已经满头大汗在忍耐着即将脱口的痛呼。
方文鹤和柳思成倒是没受什么重伤,刚刚闻玉的大夫都检查过来脸上都是皮外伤身上也只有几处擦痕而已,擦点药就没事了,这会两个大夫正在给两人擦药。
'嘶';终于在大夫再次按下伤处时,秦方忍不住抽了口冷气,也就因为这个宣泄口,他整个人都忍不住难受起来。
那大夫显然察觉到什么,看着秦方一脸痛苦,再看那明显没什么大碍的腿部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好。
"陈大夫,他着腿到底是怎么了?很严重吗?"严叔忍不住问道。
陈大夫是闻玉中资历最大的一个老大夫,跟闻深关系不错,自从闻玉出事之后大多人都想离去,除了他从未说过要脱离闻玉怎么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