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眉绿眼儿变成了眉开眼笑,连翘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儿,招牌笑容和女儿有得一拼,还顺势在她嫩嫩的小脸儿上狠狠捏了捏,笑问:“说吧,连三七女士,现在又怎么办?留着这些白字儿的?”
无视老妈的挑衅,三七笑眯眯地:“对,小朋友,你真聪明。现在,老师带你们进入下一个环节,请你们从这些日记里,找出‘红’字来。”
“……”找完雨,找白字,找完白字,找红字,敢情小丫头让他俩认字儿来了?
撅着小嘴,三七解释:“白色的伞下,找红裙子……这副图就是这么说的啊?找‘红’字儿……”
“好好好,小妖怪。”看到女儿气得红扑扑的小脸,像个苹果似的,连翘真想咬一口。但是,先得利用完女儿的价值再咬她,现在还不行,和火哥对视一眼,夫妻俩眉开眼笑的再次被女儿牵着鼻子的指挥下忙碌起来。
这次缩小了范围,有‘红’字儿的一共只有15篇了。
来回掂着手里合拢的15篇日记,没有发现有什么问题啊,连翘讷闷了……
“接下来呢?”
咕噜咕噜喝了一大口老爸的水,三七露出白生生小牙齿,像个小白兔似的,笑得格外纯真无邪,“小朋友,重头再来一篇,把15篇里,内容含有‘雨’的挑出来——”
雨是吧?
雨是没有的,没有的就是不需要的。这么一想,夫妻俩找得特别仔细,巴不得找出14篇都带着雨的,排除之外就剩一篇日记,那才好呢。可是,天不遂人愿,瞪大了眼睛,他俩也只在里面找到了三篇内容带着雨的日记。
“带雨字的不要是吧?”
三七用手托着腮,摇了摇头,怒其不争似的笑:“老妈,笨啊,你又错了,带雨的就是要的。”
这下连翘彻底怒了。
敢情小丫头真是玩他俩呢?
叉着水桶腰,她充分发挥了孙二娘的本事:“小丫头,不是你说没有蓝色的雨么?带雨的就不要……”
翻了翻白眼儿,三七笑得乐不可支,“老妈啊,你就没听过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小故事么?到了最后一步,一般说没有的,里面肯定就有……红裙子女人不是在雨中么?”
“嗤,你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逻辑……那你说现在怎么办?还剩下三篇。”
挠了挠脑袋,三七撅着自个儿小嘴,摊了摊手,摆出最美丽的动作来:“剩下的,我也不知道,排颜色是幼儿园老师讲的小游戏,剩下来的我哪儿知道啊?呵,连翘同志,你当真以为你女儿是天才爱因斯坦啊!”
满腔热情顿时泄了气儿。
还以为这丫头知道呢,结果还是不知道,胡乱指挥一通。
连翘对女儿前面一套,后面一套的逻辑绝对持保留意见,尤其到了现在,更加不敢相信她这样能找得出来。瞪了无辜的三七一眼,她的视线转向了沉默老半天的火哥,她准备找一个盟友一起批判女儿不道德的行为。
可是,火哥神色专注地拿着那三篇日记,翻来覆去地看,一会儿对着光看,想了想,一会儿又弄上一盏酒精灯来,用细火炙烤。那样子像三四十年代搞地下工作的翻看绝密文件似的,笑得连翘合不扰嘴。
结果,一无所获。
被女儿用这种幼稚方法淘汰出来的三篇日记,内容和其它的日记并没有什么不同,怎么瞧都没有反常的地方。
良久之后……
撑在桌边儿上的邢爷,脑子里突然闪过一道亮光,女儿最后那句话提醒了他。
红裙子不是在雨中么……
这三篇儿都是用雨里淘出来的,那么会不会有红裙子三个字?
非常巧合,这三篇里,一篇有‘红’字,一篇有‘裙’字,一篇有‘子’字,而且整篇就一个这样的字。他很快便按照最原始的密码和暗语记录法,从办公室桌里找出一把美工刀来,将三篇日记整齐地叠好,再将第一篇有上面的‘红’字抠掉,露出一个字窟窿来,下面是下一篇的内容,那是一个字‘银’字。
皱了皱眉,邢爷拿掉第一篇,又将第二篇的‘裙’字儿抠掉,露出第三页的字迹内容来,那是一个‘行’字。
第三页,就没有抠掉的必要了。
说白了,整篇日记弄下来,他就得到了这两个字——银行。既然这么一个词,那证明就没有白费工夫,绝对是有用的。
只不过,银行,究竟是什么意思呢?思索了几秒之后,他心里一阵狂喜。然后在接下来的第一时间,他抱过张大嘴不知所谓的三七来,狠狠在她脸蛋儿上啃了一口,吓得三七呱呱大叫,挥舞着小拳头。
“干嘛干嘛,找不到也不能赖我啊,妈,老爸要咬死我……”
“呵呵……”
乐得勾着唇,邢爷放她回去,拿起了办公桌上的电话来。
银行能储存东西的地方,不做它想,只有银行的保险柜了。虽然日记里没有提示到底是哪一家银行,但是,只要有了这个谱儿,让警方出面儿调查,消息应该很快就能反馈回来的。
他直接致电了刑侦处负责易安然案子的副处长,两个人对此事儿交换了一下意见。
至于接下来的事儿,就等着警方去调查了。
放到电话,邢爷拿着桌面儿已经的茶杯,一口气将里面已经冷却的茶水喝光光,脸上看着特别的兴奋,像是将五星红旗插到了阵地上似的那股牛劲儿。
红蓝白,三种颜色,竟然让女儿用这么简单的方式给解开了去,他心里是真真儿开心。(未完待续)